樂淘淘一旦下定了決定就不會再改變,他頗為緊張的看著不語的商弋,生怕她不答應。

“之前的賭還算嗎?”商弋突然出聲。

“隻要小姐覺得算就算。”樂淘淘趕緊接道。

“那麽,先把雙麵鏡給我吧。”商弋伸出已經恢複原樣的手,氣定神閑的站著,眉目間的清旎淺淡安然。

樂淘淘麵色一僵,也沒道理自打嘴巴反悔,更何況這件事也容不得他反悔。隻是雙麵鏡是他用的很順手的一件靈器,就這麽被商弋拿走了…還真有些不舍和憋屈。

一想到雙麵鏡要離自己而去,樂淘淘就心痛的無以交加,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情不願的將雙麵鏡拿了出來,“這個雙麵鏡當然是小姐的。”

商弋不客氣地收下雙麵鏡,雙麵鏡也不是一個簡單的靈器,她需要研究一下。

“若是你想要跟著就跟著罷。”商弋擱下這麽一句話便收了天空的自然之力,一切又重新回歸太平。她現在的身體內靈力翻湧情況十分不好,本來就中了宮玫的毒不得再用靈力,如今強行引用靈力的副作用出來了。

若是控製不好可能會修為下降。

“何人敢與夜府作對?”正當商弋思考時,一聲響徹雲霄的怒吼穿過在場人的耳膜,一陣陣哀嚎聲四起,東倒西歪。

商弋連忙護住靈台讓之得已隔絕這種聲音,但身影還是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強烈的威壓罩在她身上像是沒有用似得,影響不到她的行動。

一個老者驀地從天空出現,在看到商弋時眼裏微微閃過驚訝,接著便是陰沉地仿佛能夠滴出墨來。

“小輩找死!就算是你有殺手閣護著老夫今日也要殺了你,我相信殺手閣不會是非不分,包庇一個盜賊的!”此人是來興師問罪的,先發製人。

這顛倒黑白事情真是讓商弋想要輕笑。

商弋整理了一下衣裳,不知道是因為樓玉研夜家家主才沒有貿然對她出手還是因為顧忌她殺手閣客卿的身份。不過,還真是典型的欺軟怕硬。

樓玉研保持沉默,完全將夜家家主忽視,把空間留給商弋。

“夜家家主此言差矣,在下何時成了盜賊了?”商弋輕柔的聲音如羽毛拂過心底,清涼的瞳孔透露出幹淨的味道。

“莫要狡辯,此等大事本家主不會輕易殺了你就算了,快快道出同夥,本家主會讓你死的痛快點!”夜家家主緊盯著商弋,一旦她有動作就出手。

商弋不太明白夜家家主的思維能力,夜府對上殺手閣有勝算麽?既然知道她是殺手閣的客卿,為何還來刁難她?還是說,是因為受人指使。

樂淘淘自動充當背景再次潛入人群,他不用擔心商弋的安危,有樓玉研在那裏商弋是不會有事的,樓玉研這個人很護短,既然商弋已是殺手閣的客卿,那麽也就屬於樓玉研護短的範圍之內了。

雖然夜家家主知道商弋現在已是殺手閣的客卿,但是殺手閣的閣主就在自己麵前還是有些震撼的。

商弋居然讓殺手閣閣主親臨?那麽商弋的天賦達到了何種地步。

引動自然之力,的確也不是

正常人能做到的事。

“酈家少主可幫在下作證,在下從未去過夜府。若是在下能盜走傳家寶的話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了,夜家家主可要想清楚。”

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商弋好似一點都不焦急,繼續擺弄著自己的白玉指環。這動作讓夜家家主十分火大,想馬上殺了商弋的心都有了,可惜樓玉研在旁邊他不能這麽做。

做了那麽多年的夜家家主,他深知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那麽酈家少主怎麽不出來作證呢?”夜家家主自是知道酈雲莫已被打暈是不可能幫助商弋作證的,冷笑道。

商弋歎惋一聲,“酈家少主的話怕是夜家主不信啊。”

“酈家少主的話本家主當然相信。”夜家家主毫不猶豫的接道,他倒想看看商弋還有什麽法子。

“我可以作證,老大沒有去過夜府,更沒有盜過夜府的傳家寶!”須臾,一道聲音猛地響起,安然無恙的酈雲莫嗤笑道:“老大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夜家的傳家寶有什麽好稀罕的?”

沒想到酈雲莫會出現在此的夜家家主吃驚了一把,繼而臉色變了變。此刻的他有一種殺人的衝動,他何時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鄙視過?

“酈少主怎麽知道我們的傳家寶不是個稀罕之物,難不成見過?還是說,這其中的主謀還有你。”夜家家主壓下心中的殺意,依舊是質問。

“盜賊是誰夜家家主自己心裏清楚,這般栽樁陷害是為哪番?”酈雲莫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這個夜家家主也太不要臉了,他才不相信老大真的盜走了夜家的傳家寶!這分明是胡言亂語想找個人替罪罷了。

如今,夜家家主還想拖他下水,他是不會讓此人得逞的。

“酈少主如此回避莫非是被說中了心事而心虛?”夜家家主氣的雙眼裏斑斑光芒閃動,沒辦法,誰讓他動不了酈雲莫呢,酈家家主不是一個善茬,殺了酈雲莫這個夜家家主的寶貝兒子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夜家家主好口才,真真是舌戰群儒啊。”酈雲莫一臉的笑意,但是未達眼底,他走到商弋身邊,但是又與樓玉研保持了一段距離。

“老大…”酈雲莫低聲說道,表情有些疑惑,顯然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以為商弋被困。

“我無礙,無須擔憂。”她擺了擺手,今後的麻煩看來是越來越多了,太過出風頭也不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隻是,若不行這一招,她也不會安生。

得到回答,酈雲莫向夜家家主看去,那模樣竟是一點不畏懼夜家家主的金丹修士身份,“夜家家主的話,可還算數了?”

“算數。”知道酈雲莫想要幹什麽的夜家家主心裏一陣憋屈,居然被商弋擺了一道,果然不能太輕視她。

“那麽…這是極好的。”酈雲莫的神情猛地變得嚴肅起來,“夜家家主,我說的可對?商弋並沒有去過夜府盜傳家寶,我作為酈家少主可以作證。”酈雲莫特意強調了少主二字,是在提醒夜家家主之前說過的話。

夜家家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是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然而,他卻不能反駁酈雲莫的話,“酈家少主的話本家主自然是信的,可萬一酈少主也被蒙在鼓裏…”

這時,沉默不語的商弋開口了:“我可以以心魔起誓。”

以心魔起誓!任何一個修士都不可能輕易做出這種舉動,看來商弋的確是被冤枉的。隻是,夜家家主是真的陷害商弋還是根本不知情?

夜家家主聽到這句話臉色黑了黑,逼著對方已心魔起誓,若是對方真的是無辜的那麽這個行為絕對是侮辱。而他知道商弋的確不是那個盜賊。

這梁子算是結下了,商弋被殺手閣閣主看中,人他暫時是動不了的,而商弋若真的成長起來必定是一個隱患…她的眼光不會局限於這片大陸。

解決這個麻煩的根本也是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心魔起誓。而且她無心,心魔起誓對她來說不會有任何影響,就算她不是無心之人也不會出事,因為傳家寶本來就不是她盜走的。

商弋眼睛都眨都不眨,直接說道:“我商弋以心魔起誓,從未去過夜府盜走傳家寶,若有虛言修為全廢!”

空氣中一陣回**,商弋的餘音嫋嫋還回繞在眾人的耳旁,修士皆是噤聲不語,有些人下意識的看向了夜家家主。

夜家家主也沉默了許。

樓玉研在適當時笑著說了一句,“看來商客卿是無辜的。”

商弋在說完話後依舊安然無恙,很顯然她並沒有說謊。樓玉研一發話,夜家家主的臉色白了白。

夜家家主腦海裏飛快地想著對策,就在這時,樓玉研的屬下似乎給他傳音了什麽,隻見樓玉研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出聲道:“她出事了?”

那個屬下慎重的點了點頭。

樓玉研的眼底掠過一抹淡淡的暗光,唇角的笑意也壓了去,他別有深意的看了商弋一眼,“下麵的事隻能讓商客卿自己應對了…不過,我殺手閣的人,我自會護住。”接收到樓玉研的旨意,幾個暗衛悄然無息的出現在商弋身後,明顯是樓玉研派過來保護商弋的。

他隻是一瞬便在原地消失不見,速度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甚至在商弋反應過來時人已不見。

或許是出了什麽事,才讓樓玉研這麽匆忙的離開。

樓玉研一離開,眾修士就仿佛從壓抑中緩了回來,連身體都輕鬆不少。樓玉研的存在感並不強,但如果真的注意到了他就讓人忽略不了,很容易產生一種難以忽視、又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這種矛盾的感覺存在一個人的身上卻不覺得突兀。

夜家家主也仿佛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隻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樓玉研走了更好,省得他不知該如何與樓玉研談話。

隻是……看樣子樓玉研對商弋似乎挺重視的,還讓他身邊的人保護商弋,同時也是給人一個警惕,告訴眾人商弋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動的起的。

樓玉研這是明明白白的用行動告訴他,不得動商弋。

夜府不能與一個殺手閣相比,尤其還是總部。中天大陸裏的一個水虛妄和一個伊鳩他都拿他們沒轍,更何況是威名遠揚的樓玉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