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房中挑了五名看起來身強力壯的犯人,又看望過蕭景先後。
蘇秦便離開了京兆府。
現在研究牛痘的先期準備工作還未完成,尚且需要幾天。
待一切準備就緒,再來提人不遲。
坐上馬車。
老錢馬鞭揚起,車輪滾動。
行至熱鬧的街麵上。
蘇秦撩開簾子,道:
“老錢,慢些!”
“好嘞,爵爺!”
蘇秦放下簾子,靠著車廂邊,側耳傾聽。
陸紅昭疑惑,問道:
“你在幹什麽?”
蘇秦道:
“聽一聽外麵的聲音。”
陸紅昭一頭霧水,但也與其一樣,閉上眼睛,聽了起來。
車廂外,除了叫賣聲,還能聽到來往行人的低語。
聲音傳入耳畔。
隻聽外麵的人議論著:
“喂,聽說了嗎,過兩天山越那邊要派來使者,找咱們陛下要人呢。”
“要人?要誰?”
“你還不知道?就是秋闈的解元,蕭景先!”
“要他作甚?”
“還記得九月時,當街殺人那場案子不?”
“有些印象,跟蕭解元有關係?”
“當然!就是蕭解元做的!被殺的是山越王子,聽說是因為調戲咱們平西侯之女,蕭解元一怒之下,才將那山越王子打死的!”
“這麽說,那山越使者來,是要將蕭解元帶回去,殺了泄憤?!”
“肯定啊!而且我聽說,朝堂上的官員怕西麵山越震怒,入侵咱們武國,要將蕭解元交出去呢!”
“交出去唄,人家說的沒錯啊,若是打起仗來,受苦的不還是咱們百姓!”
“這能交出去嗎?交出蕭解元,不就代表咱們武國服軟了嗎?
今天那山越王子敢當街調戲女子,明日那山越就敢入我武國燒殺搶掠,你忘了燕州的事?!”
“你這麽說也對,我家鄰居偷走雞蛋,還想再偷雞呢!何況山越猴子!”
“對嘛!就是這個理嘛!再說,那山越王子調戲的是平西侯之女,跟你沒啥關係,所以你不生氣。
你想想,若是那天調戲的是你家閨女,你該怎麽做?”
“那還用說,肯定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
“你看,這不就是嘛!平西侯乃是勳貴,代表的是咱們武國的臉麵,那山越王子,分明就是不給咱們武國麵子!這咱們武國能忍?!”
“不能!肯定不能忍啊!這要是忍下去,那還得了?!”
“所以啊,我看不能將蕭解元交出去,該跟山越猴子打!”
“對!你說的沒錯,跟山越猴子打!他娘的,這麽說蕭解元是英雄,咱們武國得護他周全!”
“沒錯,我聽說,現在蕭解元還被關在大牢裏,那解元的功名都被扒下去了!”
“糊塗啊!怎麽能這麽對待英雄,多讓人寒心啊!”
“誰說不是呢!”
“……”
車廂裏。
蘇秦雙臂環胸,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剛才那一段對話,他聽得真切。
其中一人,是蘇家、黑店或者玉秋幫派出去的。
為的,就是引導民意,製造輿論。
將那些不希望打仗的百姓,拉到他們這邊。
陸紅昭喝了一口酒,疑惑問道:
“這麽簡單,就改變了主意?”
蘇秦聳聳肩,道:
“不然呢?說到底,戰事發生在西麵,而不是京城,與武國有關,與京城的百姓,其實沒多大關係。
京城的百姓,當然就站在正義一方了。
因為不需要付出什麽成本,還能落得個好名。
東麵、北麵、南麵的百姓,與京城同理!稍加引導,便可調轉矛頭,直至山越猴子!”
陸紅昭問道:
“那西邊的百姓呢?你要如何煽動?”
蘇秦反問道:
“西邊為什麽要煽動?他們肯定希望打啊,不然山越入邊,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們。”
陸紅昭眨巴著眼睛,脊背不由得沁出冷汗,道:
“你們這些人,真是……”
蘇秦歎了口氣,道:
“隻要對武國有利,一切都可利用、犧牲,包括百姓!”
陸紅昭定睛看著蘇秦,突然感覺,像是有一團迷霧,將其籠罩著,能看清,又看不清。
但,這種迷離的感覺,像是喝醉了一般。
讓陸紅昭對蘇秦,更加著迷。
……
馬車返回男爵府。
剛剛下車,便見李響站在門口。
“你可算回來了,快跟我來!”
李響上前拉住蘇秦,向白秋風的房間走去。
蘇秦不明所以,但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步入房間。
白秋風麵色凝重地坐在桌子旁。
兩人走進去,李響輕輕關上房門。
白秋風道:
“快坐,有事與你說。”
蘇秦皺著眉頭,坐到椅子上。
還沒等他說話。
白秋風開口道:
“你可知道複夏會?”
蘇秦愣了一下,聽這名字,感覺和今日在京兆府遇見的三名道士有關啊。
但還是搖搖頭,道:
“第一次聽說。”
白秋風道:
“是一群打著複興大夏為幌子的人,他們前不久突然出現在江湖上,很快控製了多個幫會,其幫眾大約有三千人左右。
你入朝為官,應該知道大夏朝吧?”
蘇秦點點頭,道:
“知道,但,這複夏會和咱們有什麽關係,不該是朝廷發愁的事嗎?”
白秋風歎了口氣,道:
“這複夏會還在對外擴張,恐怕想掌控整個江湖,現在咱們玉秋幫已經和黑店聯手了,準備與之抗衡一番。
另外,
從黑店柳鶯鶯口中聽說,這複夏會已經開始打你們蘇家的主意了!”
蘇秦眼中登時閃爍殺意,道:
“他們,想圖我蘇家錢財?!”
白秋風點點頭,道:
“你自己小心些,恐怕,現在複夏會的人,已經開始密謀了!”
……
正如白秋風猜想那般。
在街上閑逛的蘇長風,碰到了一名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這女人比喜兒還美。
聲音,在蘇長風耳中,宛若天籟。
“公子,不好意思,沒撞疼您吧?”
女人扶著蘇長風的胳膊,朱唇開合,媚眼如絲。
蘇長風一時之間看傻了,喜兒有了身孕後,他再沒行過**,一身浴火,讓他心癢難耐。
此刻見到這女子,與之發生肢體接觸,頓時熱血上湧,頭暈目眩。
“沒……沒事……”
女人嬌笑一聲,道:
“沒事就好,公子,去往哪裏?”
“額……望水樓。”
女人眼中驚喜,道:
“小女子也是!那家酒樓我也常去!不如,一道同行?!”
“甚好!甚好!”蘇長風連連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