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前的廣場上,站滿了人。
馬蹄聲起,太監牽著戰馬,走到眾人麵前。
蘇秦扯了扯嘴角。
陛下有些太心急了吧?
他參加早朝,總不能身上揣著馬鐵啊!
現在牽來戰馬有何用?怎麽,在文武百官麵前,表演釘馬掌嗎?
蘇秦施禮道:
“陛下,臣……空手而來,這戰馬現在也用不上啊……容臣幾日,待回工坊製作好馬鐵,再邀陛下觀看吧!”
武帝笑道:
“哦?你需要什麽?朕都能滿足你!
既然你與薛愛卿賭局已成,賭期就在今日吧,也莫要在耽擱、拖延了!”
薛平海道:
“陛下,依臣看,湖田縣男剛才就是嘩眾取寵,他啊,是想逃避,想找借口回家,不敢賭了!”
劉知祿道:
“不敢賭?朝堂之上、陛下麵前約定的賭局,他敢賴賬?”
蘇秦苦笑道:
“陛下,總不能在金鑾殿前,架起火爐,冶鐵煉鋼吧?”
武帝笑道:
“有何不能?魏忠!”
“奴,在!”
“去,找來冶鐵器物和工匠,今日,就在金鑾殿前,看一看湖田縣男煉鐵!”
“是!陛下!”
蘇秦歎了口氣,既然你們想看,那就看吧……
劉知祿、薛平海等人看到蘇秦歎氣,還以為他是心裏沒底了。
薛平海道:
“蘇男爵,今日可是你展示技藝的好機會,本官聽說,你們興武堂也教冶鐵煉鋼?想來,你這做先生的,手上技藝必然不俗!”
此話一出,
眾文臣低聲發笑。
在他們看來,讀書人自降身份與工匠相提並論,是遭人嗤笑之事。
蘇秦假意自謙道:
“略懂,略懂吧。”
這時,
燕王出言道:
“你們這些大官,總諷刺一個孩子作甚,還有沒有點長輩的樣子!”
劉知祿反駁道:
“燕王此言差矣,蘇秦雖年幼,但已封爵,既入朝堂,便不是孩子。
王爺剛才還在大殿內訓斥蘇秦,怎麽一出門,就變成長輩了呢?”
燕王梗著脖子道:
“怎麽,大殿之上當然都是臣子,但出了門,他就是本王的準駙馬,本王護著他,難道不應該?”
劉知祿聳了聳肩,道:
“應該!應該!”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諷刺,現在知道護著了?蘇秦遭人圍攻那一晚,怎麽沒見王爺出手呢?
李千軍來到燕王身旁,低聲道:
“蘇秦有把握?”
燕王低聲道:
“瞧好吧!”
話音剛落。
燕王上前一步,狂傲眼神掃視眾人,道:
“本王看你們這些酸儒欺負家裏孩子就來氣!不如這樣,咱們再開賭局!本王押蘇秦能勝!下注五千兩!”
李千軍聞言,也跟著邁出一步,道:
“本侯也下注蘇秦!同樣五千兩!”
有了平西侯帶頭。
其麾下三名總兵也紛紛叫嚷道:
“臣,李八兩,下注蘇秦,一千兩!”
“臣,燕擎,下注蘇秦,一千兩!”
“臣,南青,下注蘇秦,一千兩!”
然後,
下了注的五人,挑釁目光,掃過一眾文官。
文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說話。
李八兩冷哼一聲,道:
“怎麽,怕了?”
燕擎趕忙接話,道:
“唉,沒意思,一點氣魄都沒有,看來,不能讓我家那崽子識文斷字,不然,連上賭桌的勇氣都沒有!”
二人譏諷話語。
讓文臣們七竅生煙,尷尬的老臉通紅。
南青趕忙出來兜底,道:
“二位將軍所言詫異,這些大人怎麽會怕呢,他們是不想讓咱們難堪罷了!
畢竟讀的書比咱們多,見的世麵比咱們廣!”
不得不說。
李千軍手下的五位總兵裏。
論陰陽怪氣的功夫,南青最是厲害。
蘇秦忍不住為其在心裏豎起大拇指。
果然,有了三人的譏諷。
文官們再也憋不住了,紛紛叫嚷著,押薛平海勝!
有了眾人的支持。
薛平海感覺自己腰杆都硬了,昂起頭,挺起胸,並向蘇秦傲慢地微抬下頜。
這時,
燕王湊到了左相、右相麵前,笑道:
“二位,不參與一下?”
劉知祿和杜玄對視一眼,然後,又看了武帝一眼。
杜玄眼睛滴溜溜一轉,道:
“既然王爺熱情邀請,老夫也賭上一把,押蘇秦五百兩吧!”
劉知祿冷聲道:
“老夫,押薛尚書,同樣五百兩!”
“妥!”燕王雙手一拍,喜笑顏開。
在文武百官紛亂之時。
冶鐵所用的器具與工匠,在魏忠的帶領下來到眾人麵前。
文武百官散開,為蘇秦騰出地方。
武帝道:
“蘇秦,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