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玉秋幫總舵。

蘇秦與陸紅昭下了馬車。

門口把守的漢子見到蘇秦,愣了一下,趕忙施禮,道:

“公子!”

蘇秦頷首,問道:

“李大哥在嗎?”

漢子道:

“我這就去通報,公子稍後!”

說罷,漢子轉身跑開。

不多時,

李響麵帶歡喜迎了出來。

“公子,你果然沒忘了哥哥我!”

蘇秦將手中兩壇好酒遞上去,道:

“李大哥說得哪裏話,我怎會忘了你。”

李響接過酒壇,遞給身旁漢子,對蘇秦道:

“快!快!裏麵說!”

說罷,

拉著蘇秦便向裏麵走。

二人來到前堂,

李響示意蘇秦入座。

待弟子奉好茶水後。

李響笑道:

“公子,咱也別寒暄了,你此時該在伯爵府裏等著你家學子們考完才對。

即便想哥哥了,也是要等秋闈結束,沒什麽事了,再請哥哥吃酒席。

而現在卻提著兩壇酒水匆匆而來,是有急事吧?”

蘇秦點點頭,道:

“不瞞哥哥說,確實遇到了事。”

說罷,

蘇秦將中秋詩會上的事,和自己心中所想,詳細說了一遍。

李響回想片刻,道:

“京城街麵上,沒見到什麽可疑的人。

你也知道,咱們玉秋幫是江湖第一大幫,弟子眾多。

如果街麵上有了生臉,會留意一二的。”

蘇秦道:

“我去了京兆府,府尹稱,陸路這邊,也沒進來可疑人。

但水路,就不一定了。”

李響眉頭微蹙,道:

“水路的話,玉秋幫能照顧到的地方就有限了。

一來官船我們不敢打探。

二來,漕運是孔家的,

雖然你蘇家戰勝了四大家族,但隻是拿到了市場而已。

漕運,還沒全部掌控。

孔成鵬現在雖然在孔家舉足輕重,但還沒達到全麵控製的地步。”

蘇秦道:

“既然咱們玉秋幫和府尹說街麵上和陸路沒有可疑的人,那麽基本可以斷定,這人想要藏起來的人和事,是在水上了。”

李響思量了一會,道:

“公子,依我看,你應該再等等。

事情隻是露出一點點苗頭而已,你現在抓不住,也就查不下去。

先不要打草驚蛇,先讓潛入京城的這幫人忙活忙活。

他們總不能一輩子趴在水裏不做事,隻要上了岸,就逃不過咱們的眼睛。”

蘇秦點頭,道;

“好,最近我不會離開京城,就住在伯爵府。

一旦有事,立刻告知我!”

“好!”

李響知道蘇秦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多留。

蘇秦離開玉秋幫據點後,便向伯爵府行去……

……

與此同時,

京城,某一處無人關顧的小院裏。

陳釗列坐在椅子上,定睛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地契。

站在其身旁的老頭道:

“舵主,這些,是我家老爺按照您的吩咐,在京城購置的房產。”

陳釗列問道:

“都幹淨嗎?”

老頭道:

“舵主放心,全部幹淨,肯定不會被官府查到我家老爺頭上。”

陳釗列點點頭,道:

“好,告訴何謙平,把蘇家那蘇長風牢牢攥在手裏,他將來有大用!”

“是!舵主!”

陳釗列擺擺手,道:

“退下吧!”

老頭恭敬告退。

待其離開房間後。

陳釗列喚道:

“來人!”

一名中年人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此人,是京城分舵的分舵主,王祥。

陳釗列問道:

“咱們在京城的兄弟,還有多少人?”

王祥道:

“回總舵主,隻剩五十四人了。”

陳釗列問道:

“扮做百姓了?”

王祥點點頭,道:

“姬家查的嚴,咱們的人隻能化身農戶、商賈,隱藏在百姓之間。”

陳釗列伸手拿起一張地契,遞到王祥麵前,道:

“先將此處作為煙館,讓咱們的兄弟,遊說百姓到這裏吸食鴉片。

記住,盯緊點,一旦發現玉秋幫和官府察覺了苗頭。

立刻到我這換一張地契,改換煙館位置!”

“是!舵主!”

王祥接過地契,但沒有立刻離去。

陳釗列瞥了他一眼,問道:

“怎麽了?”

王祥鼓起勇氣,道:

“總舵主,恕屬下之罪,屬下有一事不明。”

“說!”

“總舵主,鴉片這東西是禍害百姓的玩意,咱們是為了複興大夏,是需要百姓支持的。

如果百姓們被荼毒,咱們豈不是……”

陳釗列冷哼一聲,道:

“叛逆之民,留他作甚?!”

王祥心裏不是滋味,但也沒再說話,點頭道:

“是!總舵主,屬下,知錯了!”

陳釗列擺擺手,道:

“去做事吧!”

“是!總舵主!”

王祥離去,

陳釗列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露出凶光。

隨即招了招手。

自身後的簾子後麵,走出一名蒙麵人。

陳釗列道:

“盯著他,如有不從之舉,殺!”

“是!”

……

另一頭,

蘇秦回到伯爵府,下了馬車後,來到花園裏。

他雖然麵色平靜,但心裏仍是想著京城底下的暗流。

坐在石凳上,蘇秦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陸紅昭將酒葫蘆遞了上來,道:

“喝一口?”

蘇秦搖搖頭,

這時,安瀾之等人聞訊而來。

宋詩詩本想和蘇秦親昵一番,但想起中秋詩會上的事,知道蘇哥哥此刻肯定煩心,所以乖巧地坐到了一旁。

姬玉靈來到蘇秦麵前,從小荷包裏拿出零食,遞到了蘇秦手上,道:

“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告訴我。”

蘇秦笑了笑,將零食放入口中,點點頭。

安瀾之坐到蘇秦身旁,問道:

“怎麽說?”

蘇秦直接將屠玉山書寫的名冊遞了過去。

安瀾之接過,細細看過之後,眉頭微蹙,道:

“這些官員,查了嗎?”

蘇秦微微搖頭,道:

“還不是時候,對麵尚未露出苗頭,不敢打草驚蛇。”

安瀾之將名冊放到蘇秦手上,道:

“在這名冊上,我看到了兩名燕州以前的官員。”

嗯?

蘇秦愣了一下,問道:

“以前的官員?”

他在燕州查空印案時,清查了所有燕州的官員。

可,並未在名單上,看到熟知的。

安瀾之點點頭,道:

“是以前犯了錯,被父王扒下了官服。”

蘇秦問道:

“是什麽時候犯的錯?”

安瀾之道:

“是元武三十一年,燕州淪陷時。”

蘇秦緊皺眉頭,元武三十一年,那是他化身抗倭大將軍的時候。

問道:

“犯了什麽錯?”

安瀾之道:

“拋下百姓,棄城逃亡!”

蘇秦點點頭,心中默默記下這件事。

安瀾之想起往事,不由得沉了口氣。

心中,想起那時燕州的淒慘,想起了救她於水火的抗倭大將軍。

蘇秦抬頭看了看天色,道:

“先等等吧,何故他們快到了。

待秋闈考完之後,先差人把學子們送回琅州。

沒了後顧之憂,再好好查查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