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庭跟隨小乞丐走街串巷出了城，在縣城的南邊五十裏外，有個村莊。

入了村，

小乞丐帶著曹庭來到一處小院。

這小院從外表看就是尋常人家，院子打理的很幹淨。

有一老頭坐在門口，一口一口正吃著燒餅。

小乞丐來到老頭麵前，恭敬遞上曹庭給他的一兩銀子，道：

“爺，這人要散。”

老頭伸手將小乞丐扒拉開，看向曹庭。

上下打量一眼後，道：

“這沒散，你被這小子騙了。”

曹庭愣了一下，腦海中思緒飛轉，

難道自己暴露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停留片刻，便被他自己驅散。

不會暴露的，

這老頭是看他不像吸食鴉片的，不敢冒險!

曹庭笑道：

“老頭，既然沒有，那就把銀子還給老子！”

老頭聞言，眼中的警惕緩和幾分，但還是從小乞丐的手裏奪回一兩銀子，扔了回去。

道：

“別再被這些崽子騙了，他們為了銀子，什麽話都敢說。

鴉片是害人的玩意，老頭子我哪裏敢碰？

另外，我沒將你報給官府，是我懶得管閑事。

快些走吧，離這遠點。”

曹庭捏了捏手裏的銀子，拱手道：

“多謝您網開一麵了，嗬嗬。”

老頭擺了擺手。

曹庭沒有猶豫，轉身離去。

可，

當他還沒走出院子的時候。

有七八名壯漢手持匕首，來到院子前，堵住了曹庭的去路。

定睛看去，

其中有一人，正是曹庭在縣城裏毆打的那位。

那人指著曹庭，對身旁的漢子道：

“大哥，就是他搶走了我的錢袋！”

為首那漢子上前一步，拱手道：

“在下潘峰，敢問兄弟哪裏高就？”

曹庭攤了攤手，道：

“沒地方高就，隻有一個名字罷了！”

潘峰冷哼一聲，道：

“你叫胡庭，對吧？”

“是！如何？”

“行，既然不報號，那就別怪我們下手黑了！”

“上！”

身後那些拿著匕首的壯漢，立刻蜂擁而來。

曹庭後撤一步，甩手將那一兩銀子拋出，砸在衝在最前麵的壯漢臉上。

那人麵部吃痛，捂了一下臉。

就是這恍惚間。

曹庭閃身來到此人身前，探手抓住其手腕，狠狠用力！

那人手腕吃痛，鬆開了匕首。

曹庭飛快接起，匕首在空中劃下一個弧線。

“噗！”

直接將這名壯漢的脖頸劃開！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噗通！”

被曹庭割開喉嚨的壯漢倒地。

其身後跟上來的同伴，明顯動作遲疑了一下。

當曹庭舉起匕首。

潘峰的人，徹底不敢上前了。

曹庭挑釁地對潘峰挑了挑下頜，道：

“再來啊！你不是說要下黑手嗎？”

潘峰扯了扯嘴角，

他們，也就隻敢下黑手，打斷個手，打斷個腿而已。

曹庭，是真敢殺人！而且身手不俗！

潘峰顫聲道：

“兄弟，你到底是誰，能不能報個家門，以後我們繞著走！”

曹庭道：

“我說了，我隻有個名字，沒有家門！”

潘峰點點頭，道：

“行，今天爺們算是栽了，以後街麵上見到了，還望胡爺高抬貴手！”

“滾吧！”曹庭擺擺手。

潘峰趕忙招呼手下離開。

曹庭喊道：

“回來！”

潘峰心頭一緊。

曹庭指了指屍體，道：

“帶回去！”

潘峰哪敢不從，趕緊招呼手下收屍。

待潘峰離開之後。

曹庭回頭看了老頭一眼，轉過頭，邁步離開。

“等等！”老頭對著曹庭背影喊道。

曹庭緊了緊手裏的匕首，轉過身，用刀尖指著老頭，道：

“怎麽？有事？”

老頭連連擺手，道：

“沒，沒事，兄弟，你不是來玩的吧？”

曹庭問道：

“怎麽，你不是說沒有‘散’嗎？”

老頭笑道：

“兄弟身手不錯，剛才聽你和那潘峰說，家裏沒人了？”

曹庭故作眼含憤怒，道：

“你也想死？”

老頭趕忙搖頭，道：

“老頭子我雖然歲數大了，但還沒活夠呢。

既然你不是來玩的，那就是想進門？”

曹庭道：

“之前想，現在不想了。”

老頭站起身，伸手將房門推開，道：

“兄弟，現在官府查的嚴，我們總要小心些。

不過你毫不猶豫殺人，想必手上也有不少人命，

是一路逃到這來的？”

曹庭沒說話。

老頭繼續道：

“既然想混口飯吃，又不怕死，我們這就是你最好的去處。

來不來，隨你。

還是剛才我和你說的那句話。

你要的‘散’，是禍害百姓的東西，我們這沒有。

但你若是想幹活掙些錢，老頭子這倒是有條路。”

曹庭用衣袖將匕首上的血擦幹淨，道：

“帶路吧！”

老頭轉身入門，曹庭緊隨其後，

自那東邊屋的床下，有一條暗道。

老頭帶著曹庭鑽入暗道裏，自牆壁上取下一支火把。

借著微弱的火光，在烏漆嘛黑的地道中穿行。

曹庭跟著他七拐八拐，走過了不少岔路。

每一條岔路，曹庭都在用心記著。

終於，

約麽一刻鍾之後，

眼前景象豁然開朗。

前麵是一片寬敞的洞穴。

其中擺放著數十張床，每張床之間，有個小桌子。

上麵擺放著煙杆和鴉片。

**，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小孩。

他們都在大口大口，貪婪地吸食著鴉片。

那洞穴裏，早已經煙霧繚繞，使人無法呼吸。

老頭道：

“爺們，跟我來！”

說罷，

老頭繼續前行，屏住呼吸穿過煙霧，走進了洞穴之後的暗道。

曹庭握緊了匕首，繼續跟隨。

又走了一刻鍾，

一陣喧鬧聲，傳入曹庭耳畔。

隻見另一處寬闊洞穴，映入眼簾。

定睛看去，

十餘名壯漢正在喝酒、吃肉、賭錢。

大笑聲不絕於耳。

其中還夾雜著喘息聲……

另外，還有女人的慘叫聲。

當曹庭走入洞穴。

嘈雜聲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一同聚焦了過來。

一人問道：

“王老頭，他是幹什麽的？！”

王老頭反道：

“範爺呢？”

問話那人指了指後麵，道：

“裏麵，正玩那官府來的細作呢。”

王老頭點點頭，道：

“好嘞！”

然後轉身招呼曹庭，道：

“走，跟我去見範爺，一會激靈點，收收身上的戾氣，別惹惱了範爺！”

曹庭此刻腦中回**著剛才那人說的話。

有緝毒司的兄弟被抓了？！

王老頭見他愣神，提高聲音道：

“我說話你聽到沒？！”

曹庭緩過神來，道：

“聽到了！聽到了！”

王老頭轉身，道：

“快跟我來，惹惱了範爺，你別想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