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來錢雙腿不由得有些發顫,但想到自己背靠著陳總舵主,強忍著止住雙腿的顫抖。
可,
他轉念一想。
就算陳總舵主在這又能如何?
人家對麵有四千正規軍,還不輕而易舉擊潰這些複夏會的小蝦米?!
此時,
許來錢心裏生出了害怕。
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
陳青盯著蘇秦,道:
“蘇侯爺?初次見麵,在下複夏會總舵主,陳青!”
蘇秦看著不卑不亢的陳青,笑道:
“和你父親一樣,是條漢子。”
這句話看似是誇獎。
但,鑽入陳青耳朵裏,那就是羞辱!
因為他拚命的想要擺脫父親的影子,最恨別人說,他是陳釗列的兒子。
蘇秦問道:
“聽說你們複夏會掌控了南梁和小半個晉國?”
陳青道:
“蘇侯爺的消息,真是靈通啊。”
蘇秦道:
“可惜,你隻掌握了半個複夏會。”
陳青眼中好似要噴出火來,道:
“即便是半個,也足以挑起戰爭,你們武國已是難堪大戰再起了吧?”
蘇秦笑了笑,道:
“所以啊,本侯來這,沒打算殺你。”
陳青反問道:
“哦?這麽說,蘇侯爺是來幫忙的?”
蘇秦微微搖頭,道:
“不殺你,也不會殺陳秀秀。
本侯和陳秀秀是老朋友,她想離開武國,本侯當然要保障她安然無恙!”
陳青咬牙切齒道:
“蘇秦,你想插手我複夏會內部的事?!”
蘇秦道:
“這是武國的地界,你們複夏會在其他國家怎麽鬧,本侯管不著。
但是在武國,就給本侯老老實實的。
不然,你真以為你們複夏會,能對抗武國?!
嗬,留著你們,不過是為了腐朽南梁和晉國罷了。”
陳青啞然。
蘇秦指了指許來錢,對陳青道:
“這小子留下,你能活,否則……”
蘇秦比劃了一個‘八’,道:
“否則,你得分八段!”
“噗通!”
話音剛落。
許來錢跪在地上,呼道:
“總舵主,您不能將屬下交出去啊,屬下手裏有錢,有人,能幫您大忙!總舵主!救救屬下啊!”
一個尋求長生的人,自然非常怕死。
陳青看了一眼許來錢,然後,擺了擺手。
身旁手下會意,抓著許來錢,扔到了蘇秦麵前。
許來錢大喊著:
“不能殺我!不能殺我!我有很多錢,我用錢買命!”
蘇秦道:
“巧了,本侯,也有很多錢!”
一句話,
讓許來錢回想起廖恒和他說的話。
琅琊侯的財富,他販幾輩子的毒,也比不過。
許來錢麵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
可,
他想直接死,不想受折磨。
故而,
許來錢爆喝一聲,握緊長刀,朝著蘇秦砍去。
蘇秦絲毫不慌,喝道:
“留他性命!”
“咻!”
一支箭羽射出,
刺穿了許來錢的手臂。
“當啷!”
許來錢右臂脫力,長刀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
兩名鎮南軍兵卒翻身下馬,將許來錢擒住。
蘇秦道:
“怎麽能讓你這麽簡單就死了,若是不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本侯如何麵對被你害死的緝毒司英雄和那些孩子!”
想到自己要遭受非人般的待遇。
許來錢嚇得全身發軟,褲襠溫熱,流了一地。
看著許來錢被帶走。
陳青看著蘇秦,問道:
“我們,可以走了嗎?”
蘇秦微微搖頭,道:
“還不能。”
陳青目眥欲裂,道:
“你還要如何?!”
蘇秦笑了笑,道:
“有個消息要跟大家分享一下。”
陳青心中生出不祥的預感。
蘇秦目光掃過眾人,道:
“陳秀秀,陳青,本侯沒殺陳釗列,你們的父親,尚在京城,京兆府大牢!”
此言一出,
宛若石頭掉入平靜的池塘,頓時激起千層浪。
一時之間,
所有複夏會的成員們議論紛紛。
陳青本想著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陳釗列和呂嶽留在武國,然後對外宣稱呂嶽得到的是假消息便可。
可沒想到,
被蘇秦壞了事。
蘇秦盯著陳青的臉,道:
“陳青,你,不救你爹了?”
不等陳青回話。
蘇秦直起腰,看向陳秀秀,道:
“陳姑娘,來武國也不告訴老朋友一聲,幸好我知道你來了,不然,豈不是永遠也見不到麵了。
走吧,本侯,送你去北梁!”
陳秀秀看著蘇秦,咬緊了後槽牙。
今天的消息,會讓複夏會分成三派!
蘇秦抖動馬韁,向前行進。
複夏會的成員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路。
陳秀秀無可奈何,隻能緊隨其後。
留下陳青,進退兩難……
……
另一頭,
路羊城,總兵府內。
崔量山還以為自己做的事很隱秘,沒想到,早已被侯爺洞悉。
此時,
龐城帶著一百名狽衛,將總兵府控製起來。
崔量山坐在前堂首位,看著桌子上的那杯毒酒。
他慘笑一聲,道:
“沒想到,沒想到,本將沒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裏。”
龐城微微搖頭,道:
“崔總兵此言差矣,從您接觸郎逢源開始,您,就不是自己人了。”
崔量山雙拳緊握,道:
“如果侯爺能為逢源主持公道,他又何必叛國,背井離鄉!”
龐城道:
“所以,崔總兵認為當初的事,是侯爺的錯?”
崔量山抬起頭,目光死死盯著龐城,問道:
“難道不是?!侯爺是我們擁護上去的,難道他不該護著手下的兄弟?!”
龐城道:
“崔總兵,沒有你們,侯爺依然是侯爺,侯爺給了你們兵權,給了你們榮華富貴。
但,這不是你們在武國土地上耀武揚威,藐視國法的資本!”
崔量山怨恨道:
“逢源的妹妹,不過是殺了一名下人罷了!”
龐城歎了口氣,道: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冥頑不靈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這和殺誰無關!你怎麽還不明白!”
崔量山冷笑一聲,道:
“本將,永遠都不會明白!”
龐城有些不耐煩了,崔量山這種人,就是塊爛木頭!
活該他被郎逢源利用,活該他被賜死!
龐城擺擺手,道:
“崔總兵,快上路吧,沒什麽好說的了。”
崔量山端起毒酒,突然大笑起來,道:
“哈哈哈,英雄一世,下場悲慘,可笑!可笑!”
龐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都到這一步了,還裝什麽大尾巴狼。
狗屁的英雄一世,趕緊死了算了……
崔量山將毒酒一飲而盡,看向龐城,道:
“回去告訴侯爺,我崔量山,不欠他的。”
龐城受不了了,道:
“崔總兵,咱就別裝了唄,老夫惡心,還你不欠侯爺的,你欠侯爺太多了,若不是侯爺幫你說話,你都死七八次了。
趕緊死了得了,死了就算幫到侯爺了。”
崔量山臨死前還被人揭短,頓時勃然大怒:
“酸儒,本將殺了你!”
說著,便要去摸刀。
可,身旁哪有刀。
崔量山抓起酒杯,便要砸過去。
可,毒勁湧了上來,頓時七竅流血。
“噗通!”
崔量山趴在地上,一命嗚呼了。
龐城待崔量山徹底沒了動靜,上前試探了一下鼻息和脈搏。
確定真的死了以後。
龐城鬆了口氣,站起身,徑直離開。
他對站在門口的何故說道:
“何總兵,勞駕,送老夫回鎮南侯府吧!”
何故微微搖頭,道:
“先去與我家侯爺匯合,你殺了崔總兵,我也怕他手下嘩變出來追殺。”
“……”龐城扯了扯嘴角,催促道:“說得有理!有理!”
二人在狽衛護送下離去。
趕去與蘇秦匯合。
……
此時,
蘇秦已到達武國與北梁的邊境。
陳秀秀站在邊境線上,腦中靈光一閃,一計上了心頭,
她轉頭看向蘇秦,突然問道:
“蘇秦,你,知道傳國玉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