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虎魄出,北海亂平

“衝啊!”袁福通一聲令下,北海軍萬馬齊出,馬蹄聲轟鳴而響,山海關外,整片大地,都伴隨著呼嘯聲,顫動起來!

“太子殿下!撤啊!”見北海軍勢大,張帝辛尚未發言,卻感覺衣袍被人拽住,用力的往後牽扯。

天下竟還有這樣的將軍?眼前這人真的是後世稱讚的托塔李天王?張帝辛瞥了一眼李靖,心中不由懷疑,這人……簡直就是巨慫!

“戰!”張帝辛大喝一聲,商軍之中,一人縱身而出,手持攬月長戈,**五色神牛,帶領數萬精騎直麵北海軍衝去!

商軍雖出兵浩大,卻皆是戰騎,一路衝鋒隻管呐喊,行軍隊帳卻是蜿蜒而出,分為數道!

本為軍者,集其強者擊其弱,遇其強者避其鋒,張帝辛此行卻是犯了兵家大忌,袁福通見此,心中暗喜,此子不通兵法,徒有勇力而已!

北海軍**,黃飛虎頂峰而上,兩軍隻一交接,商軍頃刻之間,便潰敗而走,數萬鐵騎急匆匆後撤而返!

“太子殿下,北海軍勢大!還請速撤啊!”李靖此時已是老淚縱橫,一幅憂國憂君之態,若不是此處人多,恐怕早已跪拜而下,抱住張帝辛的大腿,便要跑路!

崇侯虎雖對李靖行為有所不恥,見北海軍勢大,也開口勸道:“太子殿下,敵人鋒芒正盛,還請……”

“戰,何懼哉!”張帝辛大手一揮,一手拿過擂鼓之人鼓槌,奮力擂起,“大風起兮,雲風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話音剛落,大風忽起,張帝辛一人立於戰馬之上,戰袍剌剌作響,散發隨風而舞,長劍遙指著北海:“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一語落下,眾將皆驚,太子此語果是驚為天人!此情此景,此景此情,簡直再合適不過!

當然,眾人不知,這是從漢高祖劉邦《大風歌》中“借鑒”而來的句子,至於這風,也是托了魔禮紅的光,就是要製造這樣的場景,你,不服不行!

眾人見張帝辛,好似戰神一般,心中熱血瞬間被點燃起來,齊聲高呼:“戰!戰!戰!”

聲震平原,舞動天際,呐喊之聲,在戰場之上,激**而起!

就在這時,戰場之中,忽得一聲馬叫嘶鳴,北海軍大部追殺黃飛虎軍隊,卻不料一路行走,所過之地,竟是陷阱無數!

那些坑道,對於封豨來說,或是不算什麽,但對與普通軍馬來說,卻是極大的殺傷!

萬馬奔騰之景固然雄偉,遇到這陷阱坑地,卻是沒有絲毫辦法,黃飛虎早先得到張帝辛命令,此戰許唄不許勝,心中甚是不滿,此時見北海軍吃了暗虧,又對太子殿下,傾佩不已!

“殺!”張帝辛大喝一聲,一馬當先,大商軍士,早受鼓舞,見太子殿下身先士卒,更是打了雞血一般,如潮水一般,呼嘯而至!

大軍來戰,黃飛虎撥馬便回,率軍迎頭痛擊,誓要好好出一口方才的惡氣!

悲乎,大勢去矣!袁福通哪裏還能不知中計,心中暗毀一再輕敵,卻也知,勢氣所向,北海無論如何也是敗了!

張帝辛殺得興起,幹脆下馬,與北海軍戰在一起,長刀所向,具是一片血雨,身影所至,均是一片腥風!

倉借立於祭台之上,心中更是焦急,情急之下,也顧不上許多,拿起青色旗子,插入臂膀之中,眼見之下,臂膀竟急速收縮,一條血線,順旗杆一路衝至頂頭,上麵一顆深藍色珠子,猛得顫抖起來!

就在此時,放才封被封之處,猛得隆起數百丈,一道衝盈而起的山脊,直衝張帝辛而去!

張帝辛本就深入敵軍,等山脊衝至他麵前,他隻覺身子一輕,便迎空而起!

“吼!”一聲嘶吼,一巨獸從地下衝天而起,一張血盆大口,直衝張帝辛張開!

“救殿下!”魔家四將搬來長壽山,已耗費極大真氣,此時更是強弩之末,哪裏還能使出一絲氣力,隻能口中大呼!

眾人距張帝辛甚遠,一時更是難以達到,張帝辛身在半空之中,就見腳下一片血紅,手中的長刀,不知何時已經折斷,身體更是難以自控,猶如石塊一般,直直墜落!

忽的一道黑影衝天而起,剛要接近張帝辛之時,卻被封豨一口吞如腹中,遠處崇黑虎不由大恨,鐵嘴神鷹,那可是老子的鐵嘴神鷹啊!

張帝辛順勢而落,便是地麵,也被砸起數尺的坑洞!

張帝辛隻覺身體如散架了一般,肺腑震**,難以自持,喉嚨之處便是一甜,一口鮮血吐出!

封豨見一擊不中,更是惱火,顧不上地麵如何,血盆大口直衝張帝辛咬下!

張帝辛心中不由苦笑,胡**索了全身,卻沒有絲毫的可以抵抗之物,唯一的東西,便是不羈道人所贈的血黃長簪!

靠!雞蛋碰石頭,也要砸你一身腥!張帝辛拿起手中唯一的倚靠,猛得插入封豨嘴前!

封豨先是一愣,隨後竟痛苦得嘶吼起來!

那簪子插入封豨嘴中,一股巨大的吸力,油然而生,封豨一再甩脫,那東西卻好似長在了那裏一般,無論如何也擺脫不開!

封豨隻覺全身血液,瘋狂一般,朝簪子洶湧而去,簪子越是吸血,越是漲大,頃刻之間,血黃長簪,竟長成一把長刀!

封豨越是掙紮,長刀的吸食越是厲害,眾目睽睽之下,封豨小山一般的身體,竟是急劇收縮,頃刻之間,便隻剩下一副枯骨!

這……這果真他媽的不是凡品!張帝辛看得眼睛都直了起來,心中對那不羈道人的身份,更是好奇起來!

一束黃光,緩緩而落,置與張帝辛手中,光華消散,一把雙手長刀顯現出來,劍體通透精黃,一條不知名脊梁背骨,從劍柄直落刀口,內裏一條血線,時隱時現,握之冰冷異常。

張帝辛不知為何,與這兵器,竟是感覺甚是熟悉,體內那股蔚藍清氣,竟順著手臂,緩緩沒入兵刃之中,回緩片刻,已是情切至極。

雖不知名諱,張帝辛也知此物絕非凡品,單手輕撫,更是基金歡喜:“此物晶瑩如魄,威勢似虎,當之虎魄之名,方可配之。”

長刀聽到此名,竟是顫動不已,上好兵刃,大多有靈,張帝辛心中自知,收起到來,未及張口,一人卻大聲喊道:“北海軍眾,降者不殺!”北海軍還未從剛才的震撼之中走出,又聽李靖如此喊道,皆之大勢已去,紛紛落兵投降……

“北海深受天恩,卻為何倒行逆施?”山海關中,張帝辛開口問道,台下站立兩人,便是袁福通與倉借,兵敗之際,兩人本想自殺,卻早早的被黃飛虎拿住,生擒而來。

袁福通一臉頹唐,本以為此次被擒,少不得羞辱一番,再行處決,卻不料張帝辛竟是好生相待,絲毫沒有輕視一意,當下也放下心來,皺起眉頭許久,才緩緩說道:“殿下……北地苦寒,一歲之中,隻夏秋兩季可做生活,其他皆是困苦,這歲……這歲有蒙旱災大起,草原之上,更是……更是寸草無生……”

北海大旱?此事張帝辛卻是初次聽聞,目光不由的轉向崇侯虎,北海旱事,理應由北伯侯負責,此事隱瞞,北伯侯自然有擺脫不了的幹係!

崇侯虎一見張帝辛冷峻目光,額頭之上,頓生一層冷汗,袁福通看著北伯侯,麵色卻忽得一冷,眼眉之中,更多了許多恨意:“我本預之天子,卻被崇侯虎一再駁回,對於北海之事,更是一再推脫,至使北海民不聊生!”

“北海預借山海關之糧,以解民困,北伯侯卻道北乃蠻人,不與商人同列!”倉借在一旁繼續說道,眼眸之中,自是無限恨意,若非張帝辛在場,恐兩人會直接扭打起來!

“崇侯虎!你可知罪!”張帝辛聞言大怒,這哪裏是北海叛亂,簡直就是官逼民反,這場霍亂起因竟是如此!

崇侯虎一聽,更是腿如抖糠,麵如黃土,直接跪倒在地,嘴中大呼:“殿……殿下!臣……臣有罪啊!”

張帝辛一腳把崇侯虎踹在一邊,這天下,就是因為這些蛀蟲而毀掉的:“好一個北伯侯!好一個崇侯虎!”

“殿下……殿下……臣知罪,還請殿下饒臣一命!饒臣一命啊!”崇侯虎此時已是痛哭流涕,整個人跪伏再地,就是抬頭,也不敢抬起。

“來人,收押起來!三日之後問斬!”張帝辛大怒,下令收監,心中更是血氣上湧,難以自製,“滾,都給我滾出去!”

眾人見此,知道張帝辛正在氣頭上,自是不敢多呆,紛紛告退而去,卻是姬發走到大帳門口,回頭看了數眼,才緩緩而去。

姬發心中自然不甘,自己此來,名為勤王,卻不道此次不但折損了兵力,又沒有撈到絲毫的好處,最後一戰,西岐軍更是一人未動,此次北海之行,恐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待眾人走後,張帝辛觀察許久,才拿出倉借悄悄塞與他的錦帛,錦帛之上,一個“西”字,煞是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