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癡情人,飛廉之謀

張帝辛聽得大笑:“飛廉你倒好生言語!我且問你,刑天被困三淆山久矣,你早不言救,晚不言救,如何偏在此處言你救助?銀靈子本為躲世清淨,生得安逸自然,若非你將那八方亮銀旗使來,他又如何除世?你言兄弟情義,我等被圍桃柳林時,何曾見你出現?九黎滅島之時,又何曾見你人影?”

飛廉被問得麵色一紅,張帝辛又言道:“依我看,你才是十大魔神中,最奸最惡之人!你施計來放刑天,不過為引銀靈子注意,此兩人乃是魔神中,唯一延續之脈,刑天有難,銀靈子如何不救,昊天見此,自以為神魔一族又要反天,自要將巫妖神魔一族斬殺殆盡!”

“天下之中,巫妖一族,不過九黎島巫氏九人,昊天派人剿滅,此一為乾坤九鼎,二才是除禍!”張帝辛嗬道,“飛廉想必你尋那九鼎久矣,去九黎尋之未果,這才想出滅島之法,要乾坤九鼎不得不現世!”

飛廉聽此,麵色頓得一白一紅,端得難看非常,張帝辛繼續道:“飛廉啊,飛廉!你果真下了一盤好的棋,自寡人見你第一麵,你便在思考九鼎之事,可惜啊,可惜,你算來算去,終究少算了一步,巫風將九鼎置於玄冥石中,你根本無法得之!”

“若非這天下大旱,你也想不到利用此處,來要挾寡人交出乾坤九鼎!”張帝辛冷聲道,“枉你飛廉聰明一世,你可知這乾坤九鼎,乃得天階之人才能使用,你便得了這九鼎,亦是無甚用處!”

事已至此,張帝辛自不必來騙自己,飛廉腦中一陣轟鳴,卻將身形都止不住,直跌在地上:“天……天階。無……無甚用處?”

張帝辛情濃處,自是忍不住大罵:“天劫將至!天劫將至!在寡人來看,非是天劫,而是你之禍事!便不是你之禍事。若天下大亂,你飛廉也脫不得幹係!生靈塗炭,巫妖斷絕,這罪過看你如何承擔得起!”

此聲一落,端若晴天霹靂。直把飛廉震得麵色發白,直接倒在地上:“禍……禍事……禍事啊!”

張帝辛所言極過,雖得飛廉禍事不小,可這一折騰,天庭之師已是折損得不成樣子,可此時,不拿將此人嚇上一下,還待何時:“那封神榜上,可是你親手送上的巫妖一族,魂歸天庭。受滅族昊天統治,你飛廉好端的仁義!你飛廉好生的算計!”

“這……這……”飛廉聽此,背後頓起一層冷汗,自己是死則已,可那滅族之禍,卻是萬萬擔當不起!

飛廉心下驚恐,不想無意之間,竟犯下如此過錯,在一旁心如刀絞,已經是哭得成了一個淚人。刑天越聽越怒,越聽越怒,情急之下,竟要將幹戚斧。一斧劈了飛廉這“千古罪人”!

幸得銀靈子看得真切,忙將刑天拽住:“此乃道友攻心之術,你如何受得此激!”

刑天一愣,忙得一拍腦門,心道張帝辛說得太好,差將一斧做了壞事。張帝辛望得飛廉如此,心下乃是大喜:“飛廉,我知你有反天之誌,不若你我共同行事,重開一片乾坤!”

飛廉聽此,卻是麵露惆悵:“貧……貧道已是不全之軀,如何還能成事……”

原是當初涿鹿之戰,女魃忽得反水,令得蚩尤一方大敗,蚩尤、神荼、鬱壘、後卿等人身亡,飛廉見大勢已去,隻得與屏翳亡命而去,可昊天如何會允,當下施九鼎之術,將二人盡收其中!

危難之際,屏翳舍身取義,用性命交修之寶乾坤鬥,將飛廉推出鼎中,便在飛廉出鼎一瞬之間,半空中廣成子急把番天印砸下,這一印,直砸得飛廉三昧火出,身子直將化為齏粉。

可道天無絕人之路,待得此番大戰結束,飛廉卻落得三魂七魄在外遊**,無奈之下,隻得附於旁人之身,飛廉此戰雖得保命,可軀體乃是旁人之物,修為卻是一落千丈,萬餘載不得尺寸之進。

飛廉乃記屏翳身落乾坤九鼎之中,這才一再尋之,後治水之時,大禹曾用此物,飛廉修為大落,自不是大禹對手,隻得伺機而動,卻治水之後,不過幾載時間,大禹便得身死,其子乃得九鼎,卻也不知為何身亡,至此,九鼎便不知所蹤。

飛廉心係屏翳,自是尋之不斷,卻不想如此一找,便是上千年歲,此間王朝更迭,至張帝辛之時,才得知九鼎乃落九黎之手,心下算計,這才下了如此一方大棋。

此間飛廉也曾想取鼎而走,卻不想巫風藏得縝密,卻是無可下手,至於放刑天、引銀靈子,則是叫兩人相鬥,自己好收漁翁之利,卻不想千算萬算,不想出了張帝辛這等變數。

此事終是明了,張帝辛卻也不想,飛廉竟是如此癡情之人,心下不免唏噓:“若得寡人參悟鼎妙,自會將屏翳釋出。”

飛廉心所牽係不過屏翳,聽得此言,自是暗下大喜,忙得跪拜行禮:“飛廉多謝陛下!日後若有趨使,定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帝辛雖有攻心之嫌,卻也是真心想如此,隻不過,能為一女子如此,天下之間,或隻有飛廉一人這般,刑天忙得起身,將飛廉扶起:“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飛廉既歸,自把心中芥蒂清除,這便將旱眼所在說出,刑天、飛廉、銀靈子三人許久未見,自是親切得要緊,張帝辛作為“外人”,自也不好打擾,這便起身,獨取古靈山而去。

一聽古靈山之名,張帝辛心下便是一顫,如今依飛廉所說來尋,卻不想所謂旱眼,正落古靈山女媧廟中!

女媧廟乃是張帝辛登進香時所建,想來亦是有六餘年載,這一切細細想來,反有一種入夢之感,天子進香之時,眾人見得女媧廟天降祥瑞,再加上此女媧廟金玉雕琢,浩然大氣,是以朝拜之人甚多,此間香火不斷,終日人來人往。

隻是,旱眼不在旁處,偏偏在這女媧廟中,倒讓張帝辛心下不由算計,旱眼在此,絕非巧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