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四章 鎮元對九陰,帝辛歸朝歌
化身之法,不得速行,若這般生耗下去如何得了,可燭九陰識得玄功之法,袁洪雖然心急,卻無得脫身之法。
凝水環中,雲霄大急:“袁洪,我與二妹抵住此人,你尋機得去,莫要再行執拗”
雲霄、瓊霄皆受重傷,如何會是燭九陰敵手,便自己得脫,待兄長轉醒,又得如何交代,袁洪心念於此,自不應允。
燭九陰望此間無得動靜,便知袁洪未走,暗下眉角微張,落兩道紅光,尋得一出,直起血拂塵便砸。
袁洪本道安穩,卻不想燭九陰忽得發難,當下躲閃不及,直被轟將而起,顯出身形。
玄功雖妙,卻是幻之形,化之體,不得真屬,似楊戩、聞仲那般,有天眼之人,此法便得難行,燭九陰眼閉為陰,眼開為陽,識破袁洪之數,自是不難,方才那些言語,不過掩耳之法。
袁洪顯形而出,自知此番難以逃,放下一聲大吼,身上白光大耀,乃是化八百丈巨猿,其身似嶽,其首若山,青麵獠牙,金尾長落,手中持丈粗金箍棒,起手便砸。
燭九陰血拂塵一甩,順將金箍棒挑出一旁,再得淩空而起,口中撚咒,便見袁洪頂上,頓出萬千絲絛,縈縈繞繞當若驟雨疾下,金箍棒被這絲絛纏繞,當若水中舞棍,竟是難以使上絲毫氣力。
袁洪眼中出紅,嘶吼一聲,雙全拉扯絲絛便扯,卻不想那絲絛竟似長河落水一般,撕扯開一條,原處又生一條,如此連綿不絕,不過片刻功夫,便已將四麵圍得密不透風。
燭九陰冷哼一聲,袖出一道血光,絲絛猛硬。乃化牢籠之狀,直擠而下,袁洪望之皺眉,身軀乃得大顫。忽起一聲龍吟,乃落九條白龍,直湧而出。
九龍璧這猢猻果真與無支祁關係甚秘燭九陰淩空而起,直落袁洪頂上,血拂塵一豎。正化一柄長劍,乃是一轉,直刺而下,袁洪身在球籠之中,如何能得躲閃,當下胸口便落一道血口。
燭九陰長劍一抖,乃化作萬千之形,直將袁洪合圍,便長袖遺落,長劍直刺而落。袁洪掙脫不得,暗道此番休矣,卻不想此時,忽得一道金光打來,直殺燭九陰。
燭九陰長劍一甩,便將金光撤去,其下絲絛便得一送,袁洪忙得身化光華,直得出去,金光得反。正落一道人手中,此人身著長袍,頜下三綹美髯,貌似童顏。正是天地山五莊觀鎮元子。
燭九陰知曉鎮元子厲害,當下不敢大意,頂上起日月符印,腳下起紅白光華:“道友如何至此”
鎮元子將得玉塵麈一搭:“貧道於五莊觀中得算義弟生危,此番前來相助。”
義弟莫非便是那通臂猿猴燭九陰聽之乃得眉角一轉:“既是道友情誼,此番舍下鬼穀子。叫那猢猻離去便是。”
鎮元子聽之一笑:“好事成雙,度人至底,那鬼穀子與貧道頗有淵源,便請網開一麵,道友觀之如何”
“一句淵源,便要貧道舍棄至寶,道友未免將自言語看得太重。”張帝辛身具河圖洛書,四煞宮中又得妖皇劍,如此大利,燭九陰如何肯釋,“靈寶之器,有能居之,道友此番乃為見,貧道自留些許好處。”
“你這雜毛道士,人之未近,便想得寶,莫不是鬼迷心竅了不成”袁洪聽之便怒,直在一旁嗬道。
見鎮元子不生言語,燭九陰自知此番事難輕解,當下也不言語,血拂塵挑了,直迎上去。
鎮元子玉塵麈一甩,亦得相對而出,玉塵麈舞動輕靈,掃、揮、撇、甩當若行雲流水,血拂塵出勢煞戾,擺、挫、其、砸宛若疾風驟雨,兩人相戰數合,燭九陰忽得一退,手腕一抖動,正見血滴子甩出。
鎮元子腳步輕挪,施秀中乾坤之法,正將血滴子收入其中,再得手腕一抖,直把金擊子祭出,燭九陰躲閃未及,肩上頓出一聲悶響,身子一個趔趄,直得退出數步。
鎮元子見此,亦不追擊,乃將玉塵麈收回:“道友若此離去,至五莊觀中,亦可為座上之賓。”
若尋常之人,見得敗勢已出,見有顏麵得下,自會告辭相離,可語落燭九陰耳中,卻似挑釁一般,端得刺耳
“與世同君,端得好生倨傲”燭九陰大喝一聲,身上紅光大盛,便得長袖一甩,一人麵八爪血龍,呼嘯而出。
鎮元子玉塵麈一擺,且戰且退,燭九陰身隨其上,血拂塵直化利劍為首,直衝而至。
“如何執迷”鎮元子眉角一皺,手中白光一閃,正落一方古樸玉簡,其中山嶽道紋頓顯,血龍衝至其上,竟是難以前入分毫
燭九陰大怒,直得大喝一聲,血紅一震,一道強悍之力頓生,鎮元子手在玉簡一劃,山嶽之中,忽出一點青光,便見那青光直起,化作人參果樹模樣。
地書燭九陰望得大驚,忙要起身躲閃,卻不想地書之上,人參果樹大顫,直將他轟飛出去
“噗”燭九陰胸口便得一悶,直將一口心血吐出,眼望鎮元子一眼,直化長虹便走。
“兄長如何不追”袁洪見燭九陰遁走,心恨自是難忍,“此人不善,若處此間,必是禍患”
鎮元子道:“因果循環,人自有命。”
袁洪聽鎮元子如此說辭,自是不好言語,便得起身,返回五莊觀中,一路之上,且將眾人反天,直上四煞宮事來說。
張帝辛初至五莊觀時曾言,反天直事,鎮元子雖得知曉,心中亦得一顫,更在此間,聽四煞宮帝俊之說,更得皺眉。
至五莊觀中,清風明月二人,早將修養之地備好,雲霄、碧霄二人受傷雖重,卻是性命無礙,如此隻在外圍修養,張帝辛元氣未定,便強行運氣得戰。其下經脈,俱受不小創傷,鎮元子心中對妖皇帝俊之事,終有疑慮。乃令袁洪與山外鎮守,親領張帝辛至五莊觀後山帝君洞中。
當初巫妖二族為爭天下,大肆屠殺人族,八百多億人族,巫族殺了三百六十億。妖族殺了四百四十億,有一路妖族大軍圍困五莊觀,鎮元子乃用地書和人參果樹結成六地戍土大陣護住了剩餘人族,因此才有了後來的巫妖雙隕,人族大興,而人族為了感激鎮元大仙,尊奉鎮元子大仙為地仙之祖,與世同君。
其後帝君洞,便為當初人族避難之所,如此長久。得往世功德與眾人信仰之地,成一仙府之地,此洞之中,妙處無窮,最利一點,便是時間凝滯,留其一天,當若外世百十年載,當初袁洪至此,鎮元子便教之至此。是以才有年載之間,至金仙境這般迅速。
卻說張帝辛昏昏沉沉入得帝君洞中,不知何時,丹田之中十二品滅世蓮子、蓮瓣。乃得氤氳而起,其上黑煙漫起,竟隱隱成山巒之狀,模糊之中,便見一九層高塔矗立。
此塔生周身漆黑,乃建一座黑山之上。其上空**,一眼望去,四麵俱無光景,張帝辛望得皺眉,此是何地,自己如何會至此處
張帝辛念想之際,一道靈光忽現,便聽人馬嘶吼,雲色忽紅,正見萬道華彩當空,多過之處,皆得一片血霧升騰,相戰之人,有一部似修道之人裝扮,另外一方,卻生得怪異,或紅麵白發,或黑麵紅眼,身高皆得七尺有餘,比之尋常之人,高出數多不止。
兩相交戰之人,不知何種冤仇,刀砍斧劈,撕咬若獸,直見得雙眼冒紅,炸起層層血霧,卻不見一人怯戰而退,隻見得血下如泉,斷臂殘肘,未見人退稍許,隻得勇往直前。
張帝辛曾在古皇境中,得觀巫妖大戰,卻不想除卻此戰,上古之時,人界還有這般大戰,眾人相戰不知多久,便見天空忽明,便見一老者相至,另外一邊,乃得戾氣大漲,落一黑衣紅發之人,兩人見之一合,便得相戰起來,一時之間,便得天崩地裂,海吞石爛,之間煙霧大起,紅血相交,竟得難分天地。
兩人相戰,不知多久,那黑衣人終是不敵,乃得身子一落,不知消失何處,遠處狼藉一片,乃落九層高塔,漆黑石山,莫非那兩大能者相戰,乃落這般景色
便在此時,天幕中一道火光直下,張帝辛望得一驚,猛得眼中一明,忙得起身,額上已是一層細汗。
“呼呼”張帝辛長舒一口大氣,才見得四麵通明,自己身居玉石之上,正前正落一汪清池,其上碧荷白蓮,端得靜美。
“道友可是無礙”鎮元子見張帝辛轉醒,便得來問。
張帝辛見是鎮元子,暗下終是鬆了一口氣,這便伸展軀體,正聽“哢哢”骨結聲響,全身似許久未動機械一般,僵持得要緊,當下便得眉角一皺:“貧道為何如此”
鎮元子聽之一笑:“道友沉睡,已有三百年載,身子不屬,當在意料之中。”
三百年載自己竟然沉睡三百年載那豈非說,外世封神之事已定,截教已得大敗,碧遊宮人,乃落妖魔之屬張帝辛聽得一驚,忙得道:“殷商如何,萬仙大陣如何”
“商周之戰未定,如何有萬仙大陣”鎮元子道,便將此帝君洞中與外界之差相言。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本道天地之差,卻不想這帝君洞更為奇異,竟有百年之數,張帝辛乃知虛驚一場,這便道:“不知三仙島三位仙姑如何”
鎮元子道:“三霄知道友無礙,此時已回三仙島中。”
張帝辛點頭,算將日子,自己出朝歌已有三月之餘,怕將商周之戰再生枝節,這便要起身告辭,鎮元子便道:“道友修為進境雖快,根基卻不牢穩,若此修行下去,怕生出心魔難抑,不若在這洞中修行年載,再行離去。”
修煉之人,皆懼心魔之事,張帝辛心念朝歌之事,自不願再此多呆:“多謝聖君好意,若得時機,貧道定學聖君修身之道。”
“這”見張帝辛如此,鎮元子也不好強求,隻得道:“帝俊乃為妖皇,道友得之根基,還需好生曆練才是。”
巫妖大戰時,太一、帝俊二人,未少與鎮元子恩怨,張帝辛自是知此,便得稽首:“聖君所言,子辛謹記。”
張帝辛辭別鎮元子,便往朝歌而去,方至城中,便見宮內哀孝墨衣,白幡徹地,所行之人,皆得麵色淒涼,便京中守衛,亦得身縛白衣,腰纏白孝。
張帝辛望得一驚,忙得下雲來問,方才知今日午時,殷商散朝老臣商容,乃得駕鶴西去,後宮楊玖、黃飛燕乃令朝歌節哀,以為老丞行禮。
商容雖得骨板,卻是殷商肱骨之臣,張帝辛便為疑兵之事,也要之忍辱負重甚多,本道殺劫事立,老丞相可得頤養天年,卻不想今日抱病身亡,著實令人惋惜
若說此間世界,張帝辛心覺有愧之人,其一為蘇妲己,其二便是商容,如此便得歎息一口道:“商丞明相何處尋,朝歌城外柏森森,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落好音,數覲頻煩天下計,三朝開濟老臣心,強虜未滅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你且令人下去,著眾臣龍德殿朝會”
天子登基初得英明,自妲己入宮,便少理政務,落得昏困之名不少,侍人一見張帝辛此般模樣,仿佛見數載之前,那指點江山、胸懷若穀的壽王殿下,心中乃得大喜,忙出宮傳下令去。
不得多時,聞仲、比幹兩人各領文武官員,入龍德殿內,張帝辛一身玄鳥黑袍,手持妖皇劍當先而下,眾臣見禮得畢,便得言道:“四方叛軍現至何處”
“回陛下,東地叛軍尚在遊魂關外,南地叛軍已至陳塘關外,西岐”斥候說得西岐,便得一頓,不知如何來講。
封神原書之中,東伯侯薑恒楚攻殺遊魂關,十六年未曾得下,此不過一兩年載,不破城池,乃在意料之中,南伯侯鄂崇禹屬於出工不出力之人,自不會有多少進展。
張帝辛早算如此,見斥候語塞,便得言道:“東伯侯薑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自是蚍蜉之疾,不足掛齒,至於那西岐之軍,此番既之孟津城外,寡人便不容那呂尚囂張,此番禦駕親征,不破西岐,發誓不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