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九黎得救,女媧誕辰

“師尊莫氣,趕快救治大師兄才是。”黃天化心急楊任安危,急忙勸到,情清虛道德真君暗中掐指,眉角不由皺起,一揚拂塵將楊任托起,緩緩往紫雲洞中走去……

卻說張帝辛一路狂奔,經脈中,真氣竟漸漸難以為繼,身上所染六昧真火,也漸漸有熄滅之勢,後方四人請追不舍,卻是最為讓人頭疼!

“六昧真火一熄,便是此人喪時!”木德道人心中憤恨異常,一個小小的合體境修真,竟追著真仙境仙人打,雖然無甚損傷,但若傳出去,這名聲卻是極大的損害。

“酌!”一旁水德道人,猛見六昧火熄,手中祭出一物,卻是碧藍定水珠,那物一出,便是一道青光閃過,直落張帝辛背脊。

六昧真火熄,那墨色旗自然消失,張帝辛見之心急,方要逃脫,卻不料定水珠速快,便是“嘭”得一聲悶響,直接打在後肩之上!

張帝辛便覺後背一陣生疼,腹中血氣翻滾,口中一甜,一口心血吐將出來,木德道人見之欣喜,長袖一甩,一道綠光打出,直襲而來!

張帝辛眼見綠光襲來,全身卻好似枯木一般,難以提起絲毫的真氣,心中不由歎道,吾命休矣!

綠光轉瞬而至,距張帝辛方有數丈,麵前卻忽得一道黑光閃過,落下一名骨瘦嶙峋道人,**黝黑斑虎:“不知道友為何動怒,要害了鬼穀道友之命?”

申公豹!張帝辛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此時刻,伸出援手的竟然是自己惶恐躲藏的申公道長!

原來,申公豹自青峰山離開之時,心念鬼穀道友好癖性,思來想去,也覺緣分極好,便緊跟在後,雲霞獸狂奔,這才將之甩開。

申公豹原以為鬼穀子有意躲藏,本欲離開,卻不想這邊張帝辛竟與四德道人大戰起來,心想鬼穀道友,原是為我著想,不欲我趟這灘渾水,放才疾走,這下更是熱血沸騰,前來相助。

張帝辛若知申公豹因此相助,必定一口老血吐出,搞什麽,這……這也太狗血了吧!

“申公道友,此人與我四人有劫,你如何擋我!”申公豹遊曆甚廣,所識之人,更是不勝枚舉,便是三教之人,海外散仙,一見這黑虎,也知是誰,木德道人見之,也不好強上,隻能客氣道,“申公道友,待此人伏法,我四人再與你痛飲。”

“嗬嗬嗬……道友說笑,鬼穀道友與我有緣,我怎能不救?”申公豹這邊說著,將張帝辛扶在黑虎之上,“還請眾道友予貧道薄麵,此事一筆帶過如何?”

“申公豹!此人殺我金德長兄,怎可輕易放之!”水德真人聞之便惱,“此人今日非殺不可,申公道友若再行阻攔,莫怪我九曜山不給麵子!”

“水德道友說笑,我鬼穀道友,修煉雖有小成,僅僅合體之境,金德道友法力高深,數年前便已至真仙境地。”申公豹一便說話,一邊衝張帝辛使眼色,“你且告我,合體境如何殺你真仙境?若能說出一二,我便將鬼穀道友交予你又何妨?”

“這……”一聽這話,水德道人也不由皺眉,合體境殺真仙境之人,這絕對是天大的笑話,便是真仙立此不動,便是合體人有如何法寶,想破體也難,更何論殺之!

“金德道人?金德道人是誰?”張帝辛受申公豹眼色,更是眉頭緊鎖,“先前若不是此四人追殺我楊任道友,我又怎會出手,事到如此,便是搭上這條性命,也好讓申公道友,還我一個公道!”

張帝辛這便字字鏗鏘,四德道人不由麵麵相覷,木德道人一雙目緊盯,卻是忽然動手:“無論如何,不能丟了我九曜山的名聲!”

修仙之道,名比命重,木德道人心中對張帝辛記恨,自然不肯輕放,土、水、火四人,見兄弟動手,具要發難!

媽的,堂堂真仙,還做起偷襲的勾當!張帝辛心中大罵無恥,申公豹這邊卻不慌不忙,緩緩而道:“木德道友,你休要忘了,此是何處!”

申公豹這邊話音剛落,卻見遠處仙山,九道華光閃過,不虛多時,九位道人,便出現在四德麵前,此九人衣著各異,麵色雖是常人,發色卻是黑、黃、藍、白、紫、赤、粉、綠、橙九色不同:“天界之人,如何不知此乃九黎仙島,還敢在此動武!”

九黎島!木德道人一聽這名,臉色卻變,自己一路追蹤,竟不想追到此處,此乃昊天上帝所立禁地,天界之人,俱不得入,此是天規,不得違逆。

“不知九黎重地,我等這便告退。”木德道人連忙稽首道,其餘三人見此,也不好多說,便駕雲遠去。

張帝辛見此,頓時鬆了一口大氣,還未對眾人說聲感謝,就感眼前發昏,隨即暈了過去……

“申公道友,不知為何救了此人?”其中白發道人問道,申公豹也不多言,手中拿出一盞黃簪:“此物乃這人所有,你九黎島如何不護?”

九黎島人一見黃簪,均麵露異色,急忙將張帝辛送往醫治,待張帝辛醒來,已是數日之後。

九黎島乃是海外仙山,與眾山不同,此道乃是懸浮島,每日隨海浪微移,先前九黎島人,還用仙力固定,到後來,反而習慣了如此漂泊,也便隨之而動,任意遨遊四海,自是逍遙自在。

島中自中心有一山嶽,稱為九黎山,山嶽高聳,釋下道道灣流,直落山腳,山下四麵密林,八方海水,自是難得佳地,海麵風冷,島上卻溫柔和煦,四季如春。

行走山林之間,自是有別樣享受,先前所來九人便是九黎島修煉之人,此九人,按天地九氣為名,分為天、地、風、雨、雷、電、火、澤、山,名前加一巫字,算作姓氏。

“先前道友所托之事,雷、電二人已經去了,約莫三日便回。”張帝辛醒來多時,在島上修養多時,近來無事,這便同巫風在島上閑遊,“在下卻另有一事相詢,不知道友可否告知?”

張帝辛一醒來,便要回古靈山去,奈何身體不濟,便隻能托巫雷、巫電二人去朝歌收疫,這邊才放下心來,在九黎島小住:“風道友但說無妨。”

“卻不知虎魄,你是從何而得?”張帝辛一聽此話,不由一怔,虎魄之名,能一語說出之人,隻是孔宣,卻不想此人也識得,巫風見他麵露疑色,急忙說道,“道友若有難言,我也不便強求。”

“道友說笑,此物乃是恩師贈與。”張帝辛受人救命之恩,又知此人並非惡徒,自然開口說道,“隻是老師雲遊四海,早已不知去向,若得空閑,也邀他前來九黎。”

不羈道人便是張帝辛也隻見過一次,可此人恩惠,卻是受用終生,便是叫一聲老師也不為過,後麵相邀,隻是客語,巫風一聽如此,遲疑片刻,開口問道:“卻不知道友老師,如何樣貌?”

“這……”張帝辛努力回想,卻不料腦間全無不羈道人形象,隻是一身破裝,一挽紫金葫蘆而已,“這……說來慚愧,小道……小道已然忘了尊師麵容。”

張帝辛本料對方聽之不信,卻不料巫風眉角一挑,直接笑道:“道友這般記性,著實讓人欽佩,吾觀道友渡劫之日不遠,待劫過之日,方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友答應與否?”

“不知風道友所言何事,我也好準備一二。”九黎眾人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便是赴湯蹈火,張帝辛也會答應。

“道友隻管答應便好,此時無須準備。”巫風邊走邊說道,“還請道友,三月之後,再來九黎一敘。”

見是如此,張帝辛自然應允,正巧申公豹此時從山上下來,眾人自是飲酒一番,酒醉方歸。

又是三日,待巫雷、巫電兩人回來,張帝辛一並道別,這才往朝歌而去,九黎眾人本打算相送,卻被婉拒,一番別離之情,自不多表。

朝歌城中雖是瘟疫新去,但也恢複了不少生機,張帝辛在外勘察一番,這才去往青峰山,一麵將春風白玉藍送歸,一麵查看楊任傷情,見其無事,方才回歸。

九間殿中,朝政之事數日未理,案牘之上文簡已是堆積如山,饒是聞仲、比幹連夜催趕,也是難以為繼,張帝辛歸來之時,望之案牘,不由心念,若是如此,還不如做個昏君的好,至少,不必如此勞神。

“陛下,老臣有事啟奏。”待事情做之完畢,比幹才緩緩說道,“瘟疫之事,已托天恩,再有七七之數,便值女媧娘娘誕辰,陛下需得親往降香祈福,須得早作準備。”

女媧乃上古神女,修有聖德,公共當初怒撞不周仙山,天地傾覆,更有天河肆虐,幸得女媧神通,采五色石,斬巨鼇肢,方才修補青天,已至萬民得幸,大難不興。

眾人感念天恩,需得每十二地支一祭,便逢十天幹十二地支,滿甲子之數,便合六十時載,須得大慶一番,七七之後,便是三月十五,正是甲子女媧大慶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