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關鍵之鑰
茫茫混沌，莫辯事物。
薑浩然憑著感覺，直跟著混沌中那聲異響前行。
茫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意識驅使自己前行還是異響驅使自己前行。那場屠戮，此刻依然猶在眼前，一幕幕血腥的畫麵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明白混沌生靈的本能，但自己明知這些生靈不存惡意，卻是展開慘不忍睹的殺戮，難道生命就該如此？弱小的終將被強大的吞噬？
“不是的。”薑浩然否定著自己的想法。
“如果生靈們都被惡意的本能驅使，那就由我去教化他們。”
莫然升起的決心，讓薑浩然加速著步伐，毅然探索這未知的混沌。
一路前行，途中遇上不知多少巨大怪相生靈。而他們無一例外地都對薑浩然展開著本能的追殺。
起初，那種充滿暴戾的殺戮之意依然在搏鬥中占據著自己的意誌。對於這種無可抗據且充滿優越而興奮的快感，就算薑浩然再怎麽反抗，依然有不少生靈慘死自己手中並且將其力量盡吸。每當吸食一個生靈，薑浩然便感到那種暴戾的殺戮感強大幾分，力量也隨之暴漲。
隨著時間的推移，薑浩然開始發現，這種感覺似乎在混沌中出現的那股異響下得到壓製。那陣異響似是向他傳授著一套清靈空明的靜心之法，便他可以將那充滿一身的殺意壓製下來。
發現這一奇像，薑浩然開始細心體會那異響。他放慢腳步，等待著那異響的出現。可是那異響的出現卻是毫無規律。有時會連續出現幾遍。有時卻是等上許久也聽不到半晌動靜。
薑浩然耐心地等著。因為他知道，那異響中所傳導而來的將會直接影響到接下來他在混沌裏的行動，他不想再經曆那種無情的殺戮，他需要找到方法刻製那股嗜血的衝動。
混沌當中無時日，如此的往複薑浩然已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裏待了多長時間。那異響中所隱藏的靜心之法隻能一點點的積累，一點點地體會。
過程雖是漫長，但終究所見功效。一路前行，不時也有那麽一兩隻不知死活的生靈前來騷擾。原本受到襲擊。薑浩然那本能般的嗜殺情緒就會暴漲，一發不可收拾。但自開始習練那清靈空明的心法，嗜殺感明顯感到被壓製，使得自己多少能夠掌控軀體。隨著心法越來越清晰，到後來，那暴戾的情緒就再也不複存。
薑浩然滿心歡喜，隻要這嗜殺感不再出現，自己便不會成為一個隻會殺戮的機器，若是如此，那跟蒼蠡根本沒有區別。
困擾消。薑浩然繼續向著異響所在進發。
茫茫灰蒙，莫辨方向。若不是那異響時不時的出現，薑浩然還真找不到目標。
走了不知多少時日，那股如召喚般的感覺越來越強。在穿過一處極濃灰蒙後，終於發現一處顯有淡淡碧光的地方。
“找到了。”薑浩然興奮不已。
快步前向，隻見那地方的中心上，一個虛幻的碧影安靜地懸著。
“鐺……”
又是一聲異響，以那碧影為中心，一圈圈如同漣漪般的青旋激**而出，周圍的灰蒙在觸及之刻，頓顯清明，現出那處的景象。
如此近距離地聽著混沌中的異響，薑浩然隻覺得那聲音如同巨浪般撲麵而來，氣勢一時無兩，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地在顫動，全身毛孔頓張，興奮的情緒無可阻擋地漫偏全身。
“這是……”薑浩然激動得連聲音也開始有點顫抖，“造化玉牒。”眼前之物正是應龍當天給自己講過的世間三大至寶之一的造化玉牒。
“怎麽？造化玉牒怎麽會在這？”看到這混沌至寶，薑浩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記得應龍說過，當年開天辟地後，三大至寶都盡碎，化作各式先天靈寶。如今在這裏看到造化玉牒，確實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對了！這裏隻是模擬當年混沌的場景，唯一不同的是這裏沒有其他神人，所以這造化玉牒定然不是真實的。”想起李耳說過的話，薑浩然斷定這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至寶乃是虛幻。
可是往深一層去想，自己現在的感受如此真切，無論是周圍環境還是打鬥時的傷痛，自己都能清晰地感覺到，特別是當時那濃重的血腥味。而如果說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幻的，那怎麽這個造化玉牒會給自己帶來如此深的體驗呢？那是對自己靈魂深處的一種呼喊，一種無法抗拒的召喚。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許多疑問瞬間在薑浩然腦中蹦出。
“鐺……”
又是一股沉重的異響，像是當頭棒喝般把凝思的薑浩然敲醒。
雖然這裏的一切充滿疑問，但此時自己被送來這裏的目的是要重拾創始元靈當年的記憶。雖然到此時都還沒什麽另自己感到有所印像的事，但當年創始元靈就是因為得到造化玉牒而成為世上第一智靈。自己被引導至此，定然是如此安排。
於是薑浩然也不管眼前的是不是真實的造化玉牒，大膽地伸手向碧光抓去。
“滋……啊……”一觸之，薑浩然隻感到自己像是被一股強大電流衝擊到了一般，手臂酸酸麻麻的。雖然很想縮手，但此時伸出去的手已是收不回來，那虛幻的造化玉牒似是有無窮的吸力，將薑浩然緊緊地吸著，無論自己如何掙紮都無法脫離那強大的吸力，仿佛要將薑浩然整個人都吸進去一般。
“啊……”
“吼……嗷……”
麵對無匹吸力，薑浩然發出驚天震呼。混沌中的無數生靈似是聽到召喚，紛紛發出響切天際的嚎叫，並且開始蜂湧般向薑浩然奔去。
在強大的吸力下，薑浩然隻感到眼前景物開始發生變化。充斥著整個混沌的灰蒙在造化玉牒的吸力下開始向自己體內沒入。
或許那是不造化玉牒所造成，而是自己在觸碰那碧光後自己的身體就是吸力的源頭，像黑洞般將周圍的一切吞噬。那些蜂湧而來的生靈在接近薑浩然的十丈範圍內便被吸力吸住，隨著灰蒙一同向薑浩然體內沒入。
混沌中的灰蒙與生靈，說白了其實就是世間混亂的能量聚合體，如今全往薑浩然體內湧去，如此龐大的能量衝擊，薑浩然隻感到自己的身體就快要被這些不請自來的能量給撐爆。那些闖入的能量在體內亂衝亂撞，體內的經脈都快要被衝破了。
薑浩然隻感到全身像是被火燒一般，伏羲之力在此刻也隻能僅守識海來保持自己清醒，不讓自己昏死過去。這樣的煎熬讓薑浩然感覺如同身臨地獄煉火一般，苦不甚言。
“該死……”薑浩然咬牙切齒地罵著，此時的他幾乎成為一個血人，血液被那亂入的能量生生逼出，每個毛孔均快速地滴著鮮血，七孔也開始流血了，腦袋像快要炸開一般。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輸在這裏，啊……”
薑浩然不甘，他不想就此被這混沌能量給衝爆。可是那暴戾的能量如同發狂的猛獸一般，在體內肆無忌憚地亂衝亂撞，完全不受控製，體內此時已是被摧殘得不成樣子。
“等一下。”
薑浩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表情頓時興奮不已。
“這能量的感覺，怎麽跟我發狂時那種暴戾的感覺一樣？難道可以用來自造化玉牒裏的功法來壓製？”
此時也不管這麽多，既然想到辦法那就去做。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總比沒辦法來得好。
於是薑浩然緊閉雙眼，伏羲之力死守著識海裏的一點空明。來自混沌異響中，那道給自己帶來清靈空明感覺的功法飛快地運行起來。
功法轉動，識海中像那點空明頓時釋放出一股清涼的感覺，如同一道春風般向體內各處快速流轉。所過之處，那些暴戾的能量像是猛獸遇上馴獸師一般，紛紛開始安靜下來。
功法轉動得飛快，那股灼燒感很快就被撫慰下來，薑浩然隻感到混身舒爽，同時那些安靜下來的混沌能量開始被自己轉化為自己的力量，化作點點精芒，如同繁星般一點點的嵌入身體的各個穴位上。
功法運至極至，薑浩然漸漸地進入一種忘我的境界。意識不經意間竟隨著功法入到體內。
看著那如同宇宙般點點璀璨的星光，薑浩然隻感到自己的力量突然間大了許多，但在細看之下，那點點的星光卻是黯淡，像是被一把無形的鎖鎖住了那浩大的能量。薑浩然遊走於每一個角落，發現那些星光都似乎在等待著關鍵的力量去推動，一把可以把那無形鎖打開的關鍵之鑰。
丹田處，空****的，這裏原本是那由錦襴袈裟上的寶石所聚成的，那顆被稱為元光石之精的金色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