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帝辛淡然搖頭，又道。
“為何是他們？”
“你們中，難道不行嗎？”
此話一出，地堡中有不少人都麵露驚愕。
但胖子卻隻是稍稍頓了一下，又連忙開口。
應付神明和神使，他太有經驗了。
“神使大人，我們這些人，都是日後幫您統治世間的人。”
“我們已經服伺過許許多多的神明與神使！”
“我們的協助，一定會讓您滿意！”
緊接著，他又抬起了手，指向了東皇太一身影所覆蓋的所有人。
“而他們，都是無用的平民！”
“他們存在這世間最大的意義，就是供神明享樂！”
“對您而言，他們才是您的農場裏最美味的牛羊！”
“而對我們而言，他們就是我們放牧的畜生！”
“你們，是牧民！他們，是畜生！”聽到這最後一句話，帝辛冷然笑了笑。
然而，那胖子卻沒有聽出帝辛的笑意。
他連忙搖頭，並朝著帝辛嗬嗬笑道。
“不，神使大人！我們不是牧民，是牧羊犬！”
他笑著，拚盡了全力地想要討好帝辛。
那模樣，當真像條狗！
帝辛沒有急著說話，他又瞟了一眼身旁的人。
隻見一個個，滿臉通紅。
每個人的臉上，都已經出現了怒意。
然而那怒意，卻還並不強烈。
要激發他們心底的意誌，還差了一把火候。
帝辛決定，再把這火，添上一添！
回過頭，他又朝著底下的人笑上一笑。
“我並不想要他們！我想要的是你們！”
“你們，和他們，並無不同！我並不需要你們這些人替我統治凡間！”
此話一出，地下堡壘中的所有人，再度一顫。
連那胖子，也跟著重重地顫了一下。
當下，他又連忙向帝辛開口道。
“神使大人，請三思啊！”
“我們和他們，不同！”
“他們天生，就是賤種，天生就隻能為神明貢獻！”
“而我們，天生就有才能，天生便是要服伺神明和神使大人您的！”
“而且，做為畜生，他們的血肉對於您所召喚的神明而言，才是最美味的！”
“神使大人，他們生來，就是做畜生的啊！”
“哢！”
隨著這話傳出，一聲輕響自帝辛身旁的人群裏傳出。
這聲音，極小極小。
但卻，足夠帝辛聽清楚了。
這是咬牙之聲。
他轉過了頭，朝著人群看去。
隻見人群之中，已有人死死地咬住了牙。
無比憤恨地盯著下方的所有人。
帝辛再度輕輕一笑。
夠了！
終於夠了！
他又輕輕開口，輕聲詢問。
“他們，該不該死？”
該不該死？
同樣的問題！
然而聽到這問題的人，卻已有了此前翻天覆地的變化。
為了活下去，他們受到神明的欺壓，受到官員的侮辱！
如今，他們意成了這些官員中的畜生！
在他們眼中，自己竟然連人都不是？
人格！
尊嚴！
全都被他們狠狠地踐踏在了腳下！
同樣是人！
憑什麽自己要被貶得一文不值？
憑什麽自己要成為神明的血食？
憑什麽自己是畜生？
就憑他們，天生就有才幹？才天就是服飼神明的？
“不！”
“哪有什麽天生？”
“他們是人，我也是人！”
轟！
這一刹那，有人的腦子一炸。
而後，一道輕呢之聲，自人群中緩緩傳出。
“王候將相寧有種乎？”
“王候將相寧有種乎？”一言激起千層浪，陡然，不斷有人開口。
王候將相寧有種乎八個字，不斷回**。
如同敲響了一麵又一麵鼓，將這些人心底沉睡的意誌與尊嚴，迅速喚配。
似乎還有一股股強大的力量，在他們心中快速滋生，積累。
而後，暴發！
也就在那些地下堡壘中的所有人，聽著頭頂上不斷回**著的呢喃聲而莫名其妙之際。
突然，一聲暴吼自人群中傳出。
“他們該死！”
終於，心底的怒意伴隨著覺醒，一同噴發。
“該死！”
“該死！”
“該死！”
一聲聲暴吼，不斷傳出。
雖隻有兩個字，卻充滿了力量。
如排山倒海，不可阻擋！
而聽著人群暴發出來這兩個字，地堡中的官員們臉上紛紛一變。
他們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對勁。
長期的高傲，讓他們下意識地忘記了他們與頭頂上的人群並沒有區別。
仿佛在他們眼中，他們頭頂上的那群凡人，真的隻是畜生而已。
當即，有人抬手指著神聖之影中的人，曆聲大喝。
“好大的膽子，敢這麽對我們大吼大叫。等我們出去了，你們得死！”
嘭！
話音未落，那人便伴隨著一聲炸響，轟然炸裂，化作血沫。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地堡裏其他也準備開口暴喝的人重重一怔，傻眼了。
隻見帝辛所化的東皇太一，抬指輕點。
顯然，那人的死，是由神明造成。
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很快反應了過來。
當下，有人連忙向帝辛開口。
“神明，我們可以服飼您啊！”
帝辛淡然一笑，在那一聲高過一聲的‘該死’呼喚聲中，開口道。
“你們服飼了一名又一名神祗神使，自以為成了神名的代言人！”
“可在我看來，你們不過是背叛者！背叛了同胞，同時也背叛了神明！”
“既然你們如此喜歡服飼神明，便去地獄，好好服飼他們吧！”
抬起手，微微往下一壓。
下方堡壘處，所有人臉色頓時露出無比前苦的表情。
他們瞪大了雙眼，高舉著雙手，想要向神明乞求。
然而，他們無法開口說話。
絕望瞬間攀上了他們所有人的臉。
最終，絕望凝固在了他們臉上。
鮮血自他們七竅中淌出！
性命，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