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來得蹊蹺,我心中甚是不安,拉著老人家把其過往經曆詳細的解說了一遍。
此時牧家已經沒啥人能威脅到她,加上她對我感激不盡,自然是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來,這老人家年輕的時候,可不是個尋常人家的閨中女子,而是認了一個師父四處奔波討生活。
這師父是個有些本事的,對她也不錯,一直把其當做父母親人一般的孝敬和看重。
事情變故是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師父的仇家突然殺上門來,要把她們二人趕盡殺絕。
師父為了掩護她逃走,不幸死在對方的手裏。
而她本人也受到這毒傷,臉上開始潰爛起來。
機緣巧合下,流落到牧家的門口休息,被誤以為是乞討流荒之人。
牧家因為家境貧寒,娶不上媳婦,眼瞅著就要斷子絕孫,也不嫌她醜,娶了她過門,二人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湊合著過了一輩子。
至於那仇家,老人家隻說是個女的,看起來傾國傾城,也不知道結了什麽怨,非要對他們師徒下死手。
如今,一切恩怨都已經不重要了,老人家隻希望自己能快快恢複健康,能幫著兒子娶妻生子,給牧家留個後,就算是全了亡夫照顧她一世的恩情。
我聽得唏噓不已,隻感覺活著真不容易啊!
當夜,牧仁禮把家中能吃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做了滿滿當當一大桌,宴請我們幾個。
同時,也算是踐行宴吧,吃了這一頓,等到天亮時,我們都將離去。
畢竟萍水相逢,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裏,影響別人的生活。
推杯換盞間,對牧仁禮也開導了幾句,沒事別和禪院的人對著幹,那就是螞蟻撼樹,沒有任何作用,還白白搭上性命。
牧仁禮倒也真的放下了,畢竟,還有個老娘在,他還有奔頭,不能斷了娘兩個的生路。
正喝得熱鬧,談興正濃時,院門口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隨即是劇烈的敲門聲,
“裏麵的人趕緊開門,例行公務,要清查戶口,請配合我們工作!”
牧仁禮嚇得手裏的酒杯都端不住了,起身就要去開門。
我急忙拉住他叮囑道,“這麽多人就說都是你的親戚,至於我,立馬走人,就當沒見過我,明白嗎?”
我猜有可能是胖子的人正在搞排查,隻是牧家人住得比較偏僻,這個時候才查找過來。
得了麵授機宜,牧仁禮鎮定了許多,和黃千喜一起去開門。
我此時早已經竄上了那屋瓦之上,躲在暗中偷窺著。
果不其然,這些人就是來查我的下落的。
所有人都挨個被盤查了一遍,就是小孩子也沒有放過。
好在,這幾個孩子可不是躲在溫室裏麵長大的,隨著丁丁流落江湖,一個個都是鬼靈精,倒也很好的把這些人給糊弄過去。
反倒是那個杜月華心理素質差了一點點,被這些人一盤問,差點就要沒頭沒腦的把一切說出來。
還好,這姑娘根本不知道我的來曆,也不知道我犯了什麽事,隻是一個勁的擔心自己被劉家人給帶回去,所以,說的都是一些牛頭不對馬尾的話,被這些人一通亂批後,就此不了了之。
我從房頂上跳下來,然後對眾人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養足精神吧。”
至於我,一來福德鎮就從了通揖犯的感覺,這地方對我而言,並非福地,已經有了離去的心思。
至於胖子,已經懶得和他們再有牽扯,隻要不再來糾纏,過往的一切就清零了便是。
想到這裏,突然對那個繁華的都市燕京生起了興趣,也不知道我那傻子師父會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第二日黎明時分,我把再一次睡死過去的杜月華叫醒過來。
這丫的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傻樣兒,我嚴重懷疑她就是一個傻大妞,不長腦子的那種。
聽到我要和她一起上燕京的消息時,這丫的開心得直接跳起來,差點沒把這床板給人跳塌了。
黃千喜一方麵想和我一起走,一方麵又覺得這些孩子沒有安頓好,心裏不踏實,很是左右為難。
我則告訴他,跟著我也是顛沛流離,還有可能遭遇禪院人的追殺,還不如和丁丁他們一起,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他的內心裏也的確是傾向於這種選擇,隻好遺憾的和我分別。
我倒也沒有什麽好遺憾的,倒是丁丁,把我拉到一旁,好奇的詢問我,身上的蟲子可有清除掉,如果沒有的話,她想給我一個藥方。
我對此大是吃驚,一個尋常的女人,是不可能知道如何驅除這種東西的。
雖然內心早已經驚濤骸浪,表麵上還是謝絕了對方的好意,隻推說自己遇上一個雲遊道士,對方提攜了他一把,解了他的困境。
丁丁倒也沒有再追問,隻是怕我身上錢不夠用,從懷裏取了一根金條贈予我。
這讓我大吃一驚,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我得意的把那一千多塊錢取出來晃了晃,表示自己暫時不缺,她的錢還要養孩子,還要買宅子,還是要小心仔細的花才好。
說實話,她的點點掂記讓人感覺溫暖,如果不是那該死的胖子,我真的不太想和他們分開。
隻是天下沒有不散的晏席,也許這一別就是一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相聚,隻能各自保重,彼此安好!
一路走出小鎮,向著北方前行,杜月華就像個放出籠子的小鳥,開心的蹦蹦跳跳起來,盡顯天真無邪的一麵。
這隻是一個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小姑娘而已,就像命運偶有波折,看她過得挺不錯的樣子,想來也是沒有受到多大的苦,真的挺好奇什麽樣的人家,能養出這麽無憂無慮的女孩兒來。
隻不過,她並沒有行走遠門的經驗,隻走了兩個小時,人就已經累得坐在路邊,死活不願意再動一下。
問題是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山野嶺的也沒有個人家,想討碗水喝都沒有辦法,更不要說填飽肚子。
可無論我怎麽勸說,她都不走,後麵更是把自己的鞋襪脫下來,把起了水泡的腳底板給我看。
我對此很是無語,哪裏想得到女人的腳會這般嫩,同是女人,那丁丁也不像她這船嬌氣。
不過有一說一,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女人的腳,沒有想到,會這般小巧玲瓏,那小腳趾頭圓圓小小的,怎麽看都透著一抹粉色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