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坐落在城西的巡津街,離著這取名店還挺遠。

不過,漫漫長夜也無處可去,到處都是關門閉戶的,也就隻能去這裏打發一下時間。

據說這裏東西便宜,時不時還能淘到寶貝,所以,即使現在深更半夜,還是人流如織。

離著還有幾百米的位置時,一股子濃鬱的食物香氣撲鼻而來,令人食欲大振,恨不能衝上去大快朵頤。

小白也迫不及待的爬出來,衝到我的懷裏,鼻子不挺的探尋著。

看得出來,它現在的精神狀態挺不錯,至少比它消失前好了很多。

第一個看到的美食,是一種燒豆腐。

各種各樣的豆腐,做的奇形怪狀的,但價格真是便宜到家了,這輩子就找不出來比豆腐還便宜的美食。

我隻試吃了一個,就愛上了其中一種臭臭的,當場買了1塊錢的,足足有一百個之多。

我隻吃了20個,剩下的就被小白囫圇吞棗的咽了下去。

這家夥是不是餓久了,所以胃口大開,吃了這麽多感覺還在不停的張望著街邊的美食。

走了幾個攤位,果然見到有烤雞。

還正好是現場烤出來的,香氣十分濃鬱。

我原本吃的差不多的肚子,又愣是吃了一個雞腿進去。

對於吃的,我就止步於此了,填飽就行,沒太多的口腹之欲。

也就小白還在拚命的炫,幾十個燒豆腐,一隻烤雞,三十串烤羊肉,四十個烤腰子,最後又嗦了一大碗涼粉。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這廝的肚子,並不見膨脹,也不知道這麽多吃的,都跑哪裏去了。

“你不該是狐狸,你是豬才對,半個小時就吃了五塊錢,有沒有搞錯哇!”

掐指一算,我一個月100塊錢的工資,還不夠養它的。

虧得今晚上出門驚魂了一下,還有兩萬的額外收入,不然我哪裏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閑狂,趕緊去給人端盤子,洗碗抹桌掙錢才是正理。

小白吃飽喝足,美滋滋的滾回獸皮袋,對於我的嘲諷直接就是無視。

一不小心養了個吞金獸,我頭疼的撫了一下額角,有些後悔沒把其丟給袁真人,那家夥頓頓吃香的喝辣的,一點壓力也沒有。

既然已經攤上了,後悔也無濟於事,且行且看吧,誰也不知道末來會如何。

我挺著有些發撐的肚子,一邊瞎狂狂,一邊消消食,倒也說不出的悠閑。

突然,感覺到身後有異動,隨即傳來一個男人的呼痛聲。

我回頭一看,對方正捂著兩根血流不止的手指頭,叫得十分慘烈。

“呃……你這是……”

我還納悶這人怎麽傷著的,就見其一臉驚怒的指著我的獸皮袋,

“你這袋子會傷人,我的手指頭,你陪我的手!”

看著其失去的兩截手指頭,我哪裏還有不明白的,當即怒喝道,

“好你個三隻手,竟然敢偷摸我的包,你想幹什麽?走走走,我這就拉你去見官……”

我強行拽著他,就要往官衙司走去。

這人手指太疼了,以至於說漏了嘴,此時再想改口,已經是不及,那周圍的攤主大多都認得他,當場就坐實了他偷兒的身份。

“陳三兒,你也有今天,該,誰讓你不走正道。”

“偷雞摸狗,這麽多年我們都忍了你多少次了,下場活該如此,看你以後還敢在這一片區亂來不!”

……

那些看熱鬧的路人甲恍然大悟起來,

“原來還是一個慣犯,嘖嘖……居然還倒打一耙,怪人家傷著他,像這種偷兒就該當場打死。”

“隻折了兩根手指還太便宜了,就應該要他的狗命。”

……

這些人越說越過分,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就已經有人撿起地上的垃圾,劈頭蓋臉打向這個偷兒。

世人對偷盜之人最是痛恨,出門在外,又有幾個人沒有遭遇到過他們的毒手。

為了不讓自己被波及,我隻能放開這個偷兒,任由這些發怒的路人甲們,盡情圍攻著這個人。

此人一得自由,也顧不上找我麻煩,一路蒙著頭,連滾帶爬的跑出這個集市。

我倒也沒有追上去,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希望他能吸此教訓,以後莫再行這種宵小之事。

同時輕輕的拍打了一下獸皮袋,“下嘴莫如此凶殘,留有幾分餘地,你把人手指弄毀了,以後就是個殘廢……”

正說教著呢,拍打這獸皮袋的感覺有些不太好,這家夥不知什麽時候,竟然消失不見了。

“小白……可惡啊,你哪會兒不見的!”

剛才明明見到它鑽進去的,一眨眼就不見了,這玩意兒幹啥去了?

我驚慌失措的在這個街麵上尋找起來,逮著人就問有沒有看到小白狐。

然而路人和那些個攤販都是茫然的看著我搖頭,表示從來沒有看到過什麽白色的狐狸。

我足足找了半條街始終沒有動靜,心死的愣在那裏,嘴裏默默念叨著一句,

“小白,這是你的選擇嘛,去找那個袁真人去了是吧!”

如果那是它向往的生活,那麽我就成全它。

眼裏不知何時升時一薄冰,心裏亦哇涼哇涼的,十分堵得慌。

偏生這個急股眼上,先前跑掉的小偷,竟然還有臉折返回來。

他這一次大概是帶了七八個人來,手個人手裏清一色都帶著鐵棍,凶神惡煞的把我圍了起來。

附近擺攤的人害怕被波及,一刻也不停頓的就把攤子收好,麻溜的滾得遠遠的,把場地騰空出來。

這麽快的時間,那小偷的手指頭就已經裹上了白紗布,此時一臉肉痛的瞪著我,

“勞資的手指頭不能這麽簡單就沒了,我要你血債血償。”

其中的一個漢子怒喝一聲,“囉嗦那麽多幹什麽,幹他!”

這些人掄起手裏的鐵棍,對著我就打將下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被這麽多鐵棍打在身上,皮開肉綻,骨斷筋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有人都不把臉調開了去,不敢看這很是血腥的畫麵。

這一天天受的氣,此時早已經在心裏麵如同海嘯一般發作,我再也顧不上什麽,選擇了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