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行人的行李,最終是被黃祖寅拿了去,至於裏麵有什麽東西,我也懶得過問,都是一些不義之財,送我都覺得髒了手。

這一夜,是我18歲以來,過得最熱鬧的一個年吧,不光是易東流他們在,就是楊采兒他們也全都在,整整十來個人,正好弄了滿滿的一桌子菜。

楊采兒是大廚,手藝還不錯,做的菜大家夥兒都交口稱讚,把這個小姑娘誇得就像喝醉了一樣,兩頰紅撲撲的,異常的美麗動人。

杯盤狼籍間,黃祖宣指著楊采兒對我道,

“這姑娘不錯,看得出來對你小子也有意思,你可要抓緊了,千萬別錯過了。”

“老人家,莫要亂說,以免傷害楊姑娘的名節。”

萬一讓對方嫁不出去,或者嫁得不好,我可就要罪過至極。

我苦笑不已,我早已經是一個沒有任何男女之情的男人了,除了梅麗,我好像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一個樣的,就是……像是看待親人,而不是愛人,那種感覺很微妙,無法用語言細說。

黃祖寅可不知道這麽多,以為我對這姑娘不感冒,趕緊換了一個,把在場的女人都指了一遍,甚至是玄璣這個道姑也沒有放過。

然而我的回應,無一例外都是搖頭否定。

末了,他有些遺憾的放下酒杯,對我道,

“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都已經對男女之事不太熱衷了哇!想當年,老祖我也是左擁右抱,樂不思蜀的人,唉……老了啊,沒有這個本事了,看到你們這些年輕娃娃不去找對象,真是覺得暴殄天物。”

我無奈的幹笑一聲,“找對象就意味著要有一個穩定的家,小子漂泊遊**,四處逃命,找個女人和我浪跡天涯嘛!”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你是不是害怕白日裏來住宿的那些人,你放心,隻要有我在,這個事兒我能替你做主,讓他們不能再來找你的麻煩。”

我拿眼斜瞅著他,“老人家,你不過是禪院裏麵的一個低級園丁,何德何能,能管得住他一個分院長?”

最終我還是問了出來,此時再不問,好似也找不到比這個更合適的時機了。

黃祖寅露出一口保養得宜的白牙,對我得意的道,

“世人不知我和那禪院的老院主是老朋友,也就這個胖子心眼兒多,被他撞見過一次,所以……嘿嘿……”

好吧,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這家夥很牛吡呢,結果也是借的別人的勢。

不過,能幫我把胖子給搞廢的話,估計那個家夥就不會再來對我動手了。

我把這個想法傳遞了過去,他很是果斷的點頭應承,

“沒有問題,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得讓這個家夥從分院院長位置跌落下來,去倒夜香去。”

哼,敢欺負他的人,就得有這個覺悟。

黃祖寅這一分鍾霸氣外漏,顯示出了幾分殺伐之氣。

隻是,就算是把這座大山搬走了,我亦不能展開顏,還是愁眉苦臉的喝著悶灑。

“看你這樣子,似乎還抬惹了不該惹的人,今兒個過大年,我就扮演一回有求必應的菩薩,且都說來聽聽,看看我能不能替你分憂解勞。”

他雖是好意,卻也不是事事都能扛得起來的人,法王啊,這是一個連傻子師父都畏懼三分,不敢正麵交鋒的人物,這世間還能和他硬扛的,還真的找不出來幾個。

我能幾次三番的逃出這個人的魔爪,靠的不過是幸運而已,每一次都正好有小白出麵破了他們的邪術,然後驚退了對方。

如今,小白還在養傷階段,並沒有任何站鬥力,如果法王摸到這個地方來,我不敢保證 ,自己能護著誰,很有可能所有人都得死在對方的手裏。

見我搖頭不語,黃祖寅的好奇心,或者說是好勝心被吊了起來,強烈要求我把困難說出來。

我……被他逼得急了,隻能把法王供了出來。

“此人十分陰邪,不是正道人物,也不是尋常人的手段能對付的,所以,若是不想沾染上這種危險人物,最好明哲保身,遠離才是上策。”

黃祖寅皺起眉頭,沒有再說什麽。

我還以為他已經被嚇到了,稍微鬆了一口氣,隻要他不衝動的行事,就挺好。

不防等到曲終人散,大家夥都去大廳休息打牌,準備守夜時,他這才突然拍桌而起,

“你說的人是誰,有多凶殘老祖並不清楚,這件事兒總值得查一查的,我知道找誰來接手這個事情最合適。”

說完,他邪魅一笑,“術業有專攻,對付這種人,自然要請他的同道來解決,需知這個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個法王再厲害,也不見得就沒有人能收拾他。”

我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樣子,還真的生起了好奇之心,想要看看他是怎麽幫我排憂解難的。

如果,真的把這兩個壓在我頭頂上的大山擊碎的話,就算他讓我娶一頭母豬回來成家立業,我也會聽他的。

這一夜就是在吃吃喝喝玩玩鬧鬧中度過的,平安無事,一夜好玩。

等到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就發現黃祖寅不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老人家都已經七老八十了,這身子骨還十分健郞,跑哪裏都是風風火火的,比顏無垢這樣的年輕人,都要強健幾分。

卻說我待在那二樓,習慣性的透過窗戶看向禪院時,就正好見到胖子帶著人去禪院總部報道。

隻是出乎我意外的是,突然就從那大門後麵冒出來一隊弟子,把他和他的手下人,全部圍得水泄不通。

這些個弟子都被沒收了一切有用的東西,然後被人反綁著雙手壓走了。

至於胖子,則也是同樣的下場,被這些人拖死狗一樣的拖進禪院的一個大廳裏麵。

具體的已經看不清了,反正等到這廝從裏麵被人推出來時,他原本穿在身上的一個貂皮大衣,已經被人給扒掉,隻給他一身的破棉絮穿在身上。

那棉絮十分陳腐破敗,還泛著令人惡心的黑色,也不知道是從哪個人身上扒拉下來的。

養尊處優的胖子,何時這般造孽過,一下子就從天堂摔落進地獄,隻是在寒風中待了兩分鍾,就已經凍得不停的打噴嚏流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