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有些猶豫,“非是我不願意,是這個雲道長脾氣古怪,會罵人,我害怕唉,你還是……”

我趕緊掏出一把糖果塞了過去,“小師傅,你就行行好吧,反正那個雲道長隻會罵你一句,又不會少一塊肉,你還有糖吃,多好的事情!”

這種小孩子,給他錢,還不如投其所好,給點吃的。

這個糖是我買來給黃茗寺的,沒有想到,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小道童歪著腦袋想了想,認可了我的話,收下糖果讓我在門口等著。

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我都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騙了我的糖,然後忽悠了我。

正當我耐不住,打算再一次敲響觀門時,總算是見到小家夥一臉委屈的走了出來。

“哼!為了你兩顆糖,害得我被罵了這麽久,真個氣人,以後再也不做這等蠢事。”

我看他是真的氣得不行,又趕緊把買的一個小風車也給貢獻上,這才讓其破涕為笑,

“進來吧,雲道長在禪房裏等著你呢!”

此時觀裏大多黑燈瞎火,看不清什麽路,小道童拎著一個紅燈籠領路,故意晃得厲害,還害得我差點摔了一跤。

這小家夥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是個小淘氣啊。

我倒也沒有生氣,這不過是孩童的惡作劇,無傷大雅。

見到雲道長的時候,這老家夥一如既往的高冷範兒,盤膝而座,閉目養神,一幅要睡著了的架勢。

小道童把我領進來,一溜煙兒的就跑了,大概是不太想和這個嚴肅得很過份的老道長有交集。

說實話,我小的時候也同他這般,見到雲道長就像是老鼠見到貓,能躲的話就盡量躲過去。

此時卻是主動的尋來,隻覺得親切不少。

“道長,好久不見,沒有想到,會在這等地方撞見你,咱爺倆個的緣份不淺哇,哈哈……”

我的話,注定被人丟人風裏,尷尬的笑了半天,也不見這人接話,我好似是在對著木頭說話。

雖然如此,我還是知道這人在聽我說話,隻是懶得和我廢話而已,這麽久過去了,這臭得行還是沒有改,真的是……

“道長,實不相瞞,今日遇上一點麻煩,這才來尋求你的幫助,這個世上除了你,可能也不會有人能幫到我了,小子真心求救,還請你大發慈悲。”

我對其行了一個大禮,然後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變得有些漫長,老道士始終不見動靜,我亦不好催促,隻能在那裏耐心的等待著。

也許是我真的太累了吧,也或許是因為到了比較放心的地方,心裏麵的一根弦放了下來,我竟然在等待的過程中睡著了。

第一次坐著睡覺,我都快佩服死我自已,還好沒出什麽洋相。

“叮~~~”

正睡得香甜時,一陣鈴聲突然響起,猶如驚魂一般把我震醒。

我打了個冷顫,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已是在道觀裏麵。

麵前的雲道長早已經不知去向,我急急的想要爬起來尋你,其肩膀處突然傳來一陣重壓,卻是有人把我按在當場。

“小耗子,你可真是陰魂不散,老道士好不容易才擺脫你,一不留神又被你給纏上來。”

這話裏麵倒也沒有多大的嫌棄,就是有一種無力感吧。

我也深知自已是個特別大的累贅,對於這個話題,隻能嘿嘿一笑,

“道長,咱們上輩子一定是很親的親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糾纏,這都是緣啊,你老人家就可憐可憐我,幫幫我吧!”

“哼!如果真的不幫你,在聽到你的名字時,我就應該一腳把你踢出去,說吧,你的麻煩到底是什麽!”

“咳咳……事情是這樣的……”

我吧嗒吧嗒,口齒還算伶俐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他交待了一遍。

他也有些吃驚的看著我,“你這種情況,聞所末聞,見所末見,想來,還是和你18歲命劫所犯有關。”

然後其看著我,仔細看了看我的麵相,對我著我推算起來,然後很是詫異的道,

“奇怪,過去雖然看不清你的命途,但是也能揣摩一二,現在卻是一點天機也捕捉不到。”

經他這般一說,我立馬反應過來,把身上佩戴的符牌取下來,“道長,是這個阻礙了你,你現在再試試看!”

雲道長手指頭都快掐出火星子了,一邊盯著我,一邊不停的忙碌著,我真害怕他把手指頭都掐糊了。

正緊張不已時,他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然後對我道,

“正常人有三魂六魄,你本就是三弊五缺之人,神魂不穩,在那連番大劫之下,跑掉了一魂一魄,這才有此異象。”

“嘶……跑掉了一魂一魄,我不得變成白癡嘛,咋會這樣?”

我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完全沒有覺得自已受到任何的傷害。

雲道長也有些費解的道:“是啊,按照你的情況,你本該變成一個行屍走肉,從此以後做個傻子。那隻說明,你的一魂一魄並沒有走遠,還在你的身上。”

“噗……道長,你莫要嚇我,我這魂身上下,除了這個符牌是這兩日得來的,其餘的就這一身破衣裳,我那一魂一魄能藏在哪兒?”

“人的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挺多,有可能是你的七竅裏麵,也有可能是五髒六腑裏麵,一切皆有可能。”

我摸了摸自已的七竅,再摸了摸肚子,突然若有所感的道,

“最近最感覺耳朵太過靈敏了一些,我快看看,是不是藏我耳朵眼裏麵啦!”

我這話可不是胡說八道,雖然我的耳力一向還不錯,但是這些日子遭遇了好幾次截殺,每一次都差點死在當場,好在我耳朵很給力,屢屢助我躲過那些危險。

眼下看來,除了這個有異,我真的沒有察覺還有哪裏是不正常的。

“是哪隻耳朵,等我探探!”

“左邊這隻更甚一點。”

老道士讓我趴在桌子上,然後取來一截蠟燭,仔細觀察了一下我的兩隻耳朵,然後對我道,

“你感覺是左耳,但我看了是你右耳有些異樣,顏色發黑,且隱隱有腥臭之味,等我畫個符來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