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如果是傻子師父的,那臉不應該這般黑啊,傻子師父的皮膚其實常年汙漬之下還是挺白的。
一時間也看不明白,我讓寡婦把孩子抱回家去,點了燈以後我再好好看看這個孩子怎麽了。
他是個男孩兒,四肢和軀幹都挺正常,是個正常人的膚色,說不上多白,卻也絕對不黑。
唯獨這個臉,真像戲台上唱戲的包公包黑子,除了眼白和那個牙齒,別的地方黑得能出油。
“大嬸,孩子是從生下來就這樣,還是慢慢地變成這樣的?”
大嬸抹了一把眼淚道,
“自然是慢慢變成這樣的,大概在其三個月之前,一切都挺順利。那天村裏死了人,要送上山,人手不夠,我就背著娃幫了一下忙,人並沒有靠近靈堂,也沒有去到墳山,隻是打個下手而已。”
哪裏想到,等到她把孩子背回來後,這皮膚的顏色就黑了五六度。
當時還以為是那主家比較髒,那些煙灰灰什麽的,把孩子的臉都給弄髒了。
為此,她還給孩子好好的清洗了一番。
結果,等到她把孩子都洗得哇哇大哭起來時,這臉色還是這個樣子,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孩子的麵皮子是越來越黑,到了今天,已經是十度的黑。
這樣的孩子每一次帶著出門,都要經曆特別大的心理考驗,生怕被人指指點點。
特別是,她本身是個寡婦,孩子的爹都沒有一個,突然出現一個孩子已經很突兀了,這一下,再來一個問題孩子,到時候在這個村子裏麵,她都快要沒臉活了。
看著大嬸那愁眉苦臉的樣子,原本也才隻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婦人而已,愣是熬出來一戳白發。
“大嬸,你不要著急,如果有辦法的話,我定然會為你分憂豬肚解難……”
大嬸果斷的把我的話打斷,
“你個嫩娃子懂什麽,還是趕緊把你師父找回來才是要緊,我可以無所謂,總不能讓娃兒一輩子都這個樣子,無法見人吧。”
她這話把我噎得夠嗆,我是挺嫩,但也不全然是廢物吧。
唉……
太年輕了也是我的錯嘛。
黃大可見不得有人瞧不上我,趕緊對那個大嬸道,
“我家主子現在是陌野風水館的錧主,如果這個孩子不是生病造成的,說不定,我家主人就能給你看好羅。”
“什麽風水館,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算了,還是趕緊把人找回來吧,我求求你們了,越快越好。”
大嬸那焦慮的心情喲,我懷疑她這幾日白天晚上都沒有睡,就擱這守著我呢,為了孩子,也是拚勁了全力。
我還是有些小感動的。
“大嬸,你放心吧,我定然會幫你找到人。”
我把手機取出來,發現電真的快要沒了,這麽多天在山上,根本沒有地方充電。
而眼下這個村子裏麵,隻有村子中間的幾戶人家有電,別的人家還是習慣點煤油燈,畢竟,這個電是要收費的,這個油燈卻能自己做,並不值幾個錢。
我想了想,急急的敲響了我爺的小院子。
他作為村長,有各種待遇,還有那個之前留給他的錢等,可以說,在這個小山村裏麵,他是最衣食無憂的一個人,這屋子裏麵點個燈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
我爺大半夜的被人挖出來,這心情自然是有些差,當時就怒吼了一聲,
“有事明兒個請早,大半夜的,吵吵啥呢!”
老頭做了一年的村長,這官威也算是抖起來了。
我隻得對其解釋了一句,
“爺爺,是我,黃茗昊,我有事要打個電話,來你這時充電……”
我爺開門的速度倒是挺快,把我和黃大給迎了進去。
我這手機需要充上一個小時才能打電話,就索性把他自己的那一個給我打。
裏麵的電量足足的,話費我也是交得多多的,用這個打倒也方便。
當時就把電話直接打給了黃祖寅。
這個世間竟然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委托,心裏說不出來的感覺。
結果,這麽晚了,自然是沒有人。
我嚐試著把電話打回陌野,電話響了足足三分鍾,這才聽到我爸的聲音。
“誰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明兒個再說,先這樣,掛了啊!不許再打來了!”
對方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懶得聽,果斷的掐斷了電話。
“唉……”
我最後想來想去,發現自己隻記得梅麗的電話,最後沒有打電話過去,而是發了一個短信,把孩子臉黑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又讓其幫我給傻子師父帶個話,後麵附上了傻子師父的地址,還有我的姓名簡稱“黃”。
至於對方會不會幫忙,我已經沒有什麽期待的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總不能現在就衝回燕京市吧。
一來一回的,沒有小半個月是不夠的。
最主要的是,我並不想再回去了,那個地方短期內令我感覺到絕望,隻想離得遠遠的,才是正經。
做完這些,我把手機還給爺爺,老人家早已經困得打起了瞌睡,見我沒有什麽事了,自己就摸回去睡了。
我所在的房間,是黃茗寶的,說實話,味道怪怪的,這家夥也不知道在屋子裏私藏了些什麽東西。
原本,這個房間一直上著鎖,倒也沒啥味道飄出來,隻當是無人居住的黴味吧。
我把門窗都打開散散味兒。
至於黃大,這廝的瞌睡挺重,如此大半夜的,摸到床隻三秒鍾不到,就已經睡的不省人事。
明晃晃的燈開著,倒也很方便我查看,總要把這個怪味兒找出來才能甘心。
隻是結果讓我有些……接受不能。
誰能想到,我竟然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個密封的櫃子。
這上麵掛了兩把鎖,還有個封條,看起來挺在意的樣子。
而那古怪的味道,就是從這裏隱隱約約的飄散出來。
我在屋裏尋了一根鐵絲,果斷的捅了一下這個鎖。
我不是什麽偷窺狂,也不是對黃茗寶有什麽意見,隻是這個味道讓我不安而已,必須要弄個明白。
足足耗費了半個小時,兩把鎖這才被打開來。
眼前所見,讓我這個大吃一驚,差點驚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