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好狗不擋道,在這樣的環境下,這隻黃狗突然冒出來,其下場可能……

果不其然,在我和黃大的目瞪狗呆中,那隻黃狗的下場十分的慘,突然之間就已經身首異處,鮮血噴得一地都是。

“主子……”

黃大感覺到了害怕,不由自主地向著我這邊靠過來。

“沒事,陰人借道而已,不要說話,不要引起他們的注意,也不要再看了,等他們走過去就能安全了。”

陰間也會有紅白喜事,會像陽間一般的行事,如果衝撞到的話,是很有可能出事的。

那隻小黃狗,就是前車之鑒。

然而,還是說得晚了些,那個隊伍裏麵突然有個人轉過身子,真愣愣的看著我們。

對方的表情特別的詭異,兩頰顴骨上有紅色的暈貼,嘴唇也十分的腥紅,麵上則白白的,像是敷了白色的脂粉。

這裝扮,分明就像個紙人成了精。

黃大嚇得瑟瑟發抖,當時就忍不住跪下來磕頭,

“對不住,衝撞了諸位,我給你們賠不是了,還請大人大量,放過我這一次吧!”

他跪的毫無壓力,卻讓我很是為難,總不能我也跪下去吧。

我跪天跪地跪祖宗,就是沒有跪過陌生人,更何況,對方很有可能不是人,就更加的跪不下去了。

那紙人沒有去為難黃大,看樣子,黃大的這一番作為,還是讓其很受用。

對方看向我的目光時,已經是帶著一股子肅殺之意。

黃大著急的來拉我,“主子,你……”

他想提醒我趕緊也磕個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沒鳥他,果斷的向前走了一步,對那紙人道,

“閣下再不趕路,就要錯過吉時了。”

紙人驚訝的回頭看了看,發現這長長的送喪隊伍已經走了很遠,他竟然跑到了隊伍的尾巴。

麵對這一情形,那個紙人很是慌亂,顧不上找茬,快速的追趕上大部隊。

看著這一群人很快就消失的蹤影,黃大這時才敢站起來,摸了摸額角上的汗水,一臉慶幸的道,

“呼……好險,剛才差點就挨打!”

據說,被鬼打過的人,身體會變得及其差,動不動就會纏綿病榻,還會減壽。

所以,由不得黃大心驚肉跳不已。

以他的身板,隻需要挨上兩下,估計得少活二十年,他可不想這麽短命。

其實,也是黃大經曆的太少,才會這般驚慌失措,像我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麵。

別說和鬼打架,手裏麵咱不知道殺了多少個了。

這些鬼怪抬著一口薄棺也不知道要去哪兒,我對黃大道,

“你自己敲門進去吧,記得幫我守門,我跟上去看看熱鬧,一會兒就回來。”

不等黃大反應過來攔截我,我這個人早已經像一陣風一般,跑出去很遠,並不是區區的他能管的下的。

我一路上遠遠地贅在這些陰鬼的身後,跟著他們一路向西走,一直走到一座古老的大石橋前,這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這裏是一個風景還算優美的地方,小橋流水叮咚,附近並與人家。

哪怕此是鬼影重重,亦不能降低這裏的美感。

送喪的隊伍來到這裏後就停了下來,好似那橋有什麽忌諱,讓他們過不去。

所有人都停在這裏,一時間寂靜無聲,說不出的詭異。

我此時藏身在一顆柳樹後,河邊的垂柳已經抽了新枝,長出來很多綠葉,隨風飄**。

傳聞柳樹能製百鬼,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撇了幾根纏成帽子戴在頭上。

更是用幾根細細的枝條絞在一起,製成一條長鞭。

我沒有主動冒犯,純屬以防萬一而已。

前腳才剛弄好,後腳,送喪隊伍裏已經有人回頭,定定的看著我。

就是剛才那個人,或者說,是鬼才對。

他是那樣的敏銳,不似其餘的鬼那樣,呆滯木訥。這顯得多少有些不合群。

同時,也給我增添了一些麻煩。

看著此鬼踏步而來,我當時暴喝一聲,

“站住,不要過來,我並無惡意!”

對於我的說辭,此鬼隻停頓了一秒,就朝我伸直了手臂。

這是要攻擊的姿態。

暗罵一聲晦氣,我想也不想的轉身就跑。

對方自然是跟了過來,我看了看其手裏的哭喪棒,比起其餘的鬼而言,至少要大一倍,甚至,別鬼的是白的,這鬼是紅色的。

我突然有種感覺,這個鬼也許是在放牧,驅趕這些鬼想要過河。

奈何橋上有貓膩,此鬼一直過不去。

所以,這玩意兒會一直一直的重複這個送葬的過程,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也不知道身前經曆了什麽,反正此時,對方想要置我於死地。

我以為他的速度也就那樣,和一個正常人差不離。

待跑了一會兒,再回頭看時,對方其實離著我很近很近,好似一伸手,就已經能傷到我。

我想也不想的的揮動了柳鞭,隻輕輕一下,就已經聽到了“啪”聲,很重很重。

對方被打得像觸電了一樣,當時就愣在那裏,渾身直哆嗦。

我來了興致,再一次出擊,“啪啪啪”賞了幾鞭子。

此鬼的麵兒都被抽得扭曲變形了,好似正在承受十大酷刑。

天地良心,揮打的力度真的很小,至少,還沒到能弄傷人的地步。

他是鬼,別說這般大力,就是輕輕擦著一下,都是不可承受的傷害。

我對其嗬斥起來,

“滾回去,莫來糾纏!”

我並沒有胡亂殺生的習慣,這麽多的鬼讓我去殺,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此鬼被打乖了,見我放過哪裏還敢衝上來,轉身就跑。

不論是人還是鬼,不都是欺軟怕硬的,這是天性本能在作祟。

此鬼回去後,哭喪棒一揮,所有的鬼物立馬掉頭走人,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看著潮水一般退了去的送喪隊伍,我自然是攆在後麵,繼續跟著。

我好奇鬼窩在哪裏。

回到鎮上的時候,發現那個旅館的門還開著,黃大的腦門子在那裏一探一探的。

這家夥在給我等門,見到這一群鬼原路返回,驚訝得就要關門,待看見人群後麵的我時,又停下來,不停的揮手,深怕我瞧不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