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一回頭,迎接我的是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恍忽間有什麽液何甩到了身上。

在被打中之前,我就地一個翻滾,輕鬆躲了過去。

抬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放在手電筒上一看,是血。

而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掉在地上後,這時才看出來,是一個人的頭顱。

不用想,是那個小水溝裏麵被害的人。

“誰在那裏,給勞資滾出來,鬼鬼崇崇的傷人,算什麽本事。”

麵對我的叫囂,回應我的是一根長長的東西。

這晚上視野不好,等反應過來那是一隻手臂時,已經近在眼前。

我用手裏的劍鞘狠狠拍擊過去,那手臂就被彈飛出去。

好不容易等到我回過神來,又是一物飛來,這一次是一截大腿。

我的媽啊,好似那些死去人的肢體,都被人給割下來往我身上砸,這實在是太嚇人了。

“苟東西,你以為你躲在那裏我就找不出你來嗎?你給我等著瞧好吧!”

對付這種猥瑣的家夥,守株待兔才行,不然還不知道會扔多少屍塊過來惡心人。

我把手電關了,則悄無聲息的躲在一塊石頭後麵。

耳朵一直警醒的掃聽著周圍的動靜,足足等一將近二十分鍾,腿都蹲麻了,這才見到一個黑影走了出來。

今兒個月亮很大,足以讓我看出來對方的大概輪廓,就像雲道長形容的,肩膀處有衣架的樣子。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法王,現在就能分曉。

我瞅準了時機,在黑暗裏猛然竄出來,手裏的青鋒寶劍挽了一個劍花後,流暢的刺入對方的肚腹。

我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凝滯,不像是插入到一塊肉裏麵,更加像是插進一塊軟木裏麵。

對方並沒有發出慘叫的聲音,好似我這一刀無傷大雅。

我意識到不對,緊急抽出寶劍,往後退去,準備換個方向繼續捅。

此人的反應很是慢,並不能準備的找準我所在的方位。

就這樣的笨蛋貨色,怕他個錘子。

在試探明白後,我果斷的上前,左劈右砍,盡情的招呼著這個比我高半個頭的家夥。

足足砍了對方十刀,那刀身上都不見有血跡,隻有一種髒汙的顏色掛在上麵,隱隱還有一股子惡臭,從那個傷口裏麵飄散出來。

我有些嫌惡的扯出麵巾,把口鼻捂住。

等到我都已經砍得手發軟了時,這個家夥還堅強的挺立著。

我很快就明白了,這個家夥是個死人,這個世間,沒有一個活人不怕這種物理傷害,隻有死人才會百無禁忌。

我瞅準了時機,對著這個家夥的腦門子砍下去。

我要砍了他的頭。

結果,真的砍下來了,連帶著那個黑色的大鬥蓬也一並掀開。

也就是這個時候,對方就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樣,呆呆的愣在那裏,沒有再對我進行任何攻擊。

我下意識的把手電筒打開,看到的就是一個心口位置上有無數蟲子鑽來鑽去的屍體,果然不出所料,是法王那丟失掉的屍身。

隻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從羅浮村那種地方,跑到這燕京的山脈裏麵來。

至於那個頭顱,也不是原裝的那一個,而是一個陌生男子的。

是從其脖子根那裏砍下來的,這個脖子架接在法王的脖子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長頸鹿似的,這才有了比我高半個頭的錯覺。

此人的屍身自然是不能留的,不然還指不定會有更多的遊人慘死在這個山上。

我回到道觀裏麵,把白天砍的柴火提了過來,把這個屍身給放了一把火,連帶著那些殘缺的肢體還有腦袋,一並丟進去焚燒。

做完了這些,我把那個死在小水溝裏麵的無頭男屍一並扛了過來,也一樣的丟了進去,這個人如果不管的話,遲早也會像這個法王的屍身一樣,會產生屍變。

他們都是非正常死亡的,有頗多忌諱,我現在也沒有心情去超度這些人的亡魂,先把後患解決再說。

看著那熊熊燃燒的大火,想著把那個缺胳膊斷腿的老太太也一並拖來燒掉。

結果,等我回到那個地方時,我所用來遮掩的枯樹枝還在,屍體卻是不見了。

這可不像是被人給抬下山了,畢竟,如果是人為的話,這些個枯樹枝不至於還蓋在原地。

我拿著手電筒在周圍的地方大概掃描了一遍,沒有什麽發現,皺了一下眉頭後,我還是選擇了離開這個地方。

隻是前腳才剛走,後腳就有一股子陰氣吹來,這像是一陣妖風在作怪,眯住了上,隻能被迫站在那裏。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那所謂的妖風,來源於一顆大樹,這樹有些龐大,那樹枝上正站著一個缺胳膊斷腿的老人。

“哼!裝神弄鬼,還不趕緊下來!”

這個老人家死的時間有些長,此時已經屍變,而且還是戰鬥力有些爆棚的存在,看得我頭疼不已。

還好還好,她終究是個殘屍,沒有太大的倚仗,小心一點的話,也不是不能滅了她。

我的挑釁對於老太沒有用,她依然藏身在那個大樹上麵,身上爬滿了各色的蟲子,看起來就像一個蟲屍。

這比法王心口處蠕動的蟲子還要密集惡心,我想也不想的撿起一塊石頭砸了過去。

石頭準確無誤有砸中對方的腦門子,當時就有許多的蟲子抖落下來,然後朝著我爬來。

這老太能驅使蟲子,顯然並不是普通的變異屍體,也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這種能力,顯得很怪。

那法王的屍身好似都沒有這種能力。隻能借助蟲子維持身體機能,並不能讓其為自己戰鬥。

老太被石頭砸了,並沒有事,而是抖落出更多的蟲子,她就像是一個蟲子批發機,不停的有各色的蟲子從身上掉下來,潮水一般湧向我。

對於這些蟲子,我毫無畏懼之色,敢於和它們來個正麵碰撞。

惹火了,我甚至還能把它們生吃了。

對於我這樣的天賦異稟,這個世間知道的人,也就傻子師父和雲道長,其餘的人,我能瞞著就瞞著,並不敢招搖出去。

我不想成為別人眼中的怪物,隻想做個平凡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