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此時是真的悔得要死 ,她剛才頭腦發熱了才會把這個男人放進家門,這分明就是放進來一匹狼。

眼下,這個宅子裏麵的人,老嫗和老頑童都已經睡去了,梅凜天是小孩子也睡得早,隻有兩個仆人還在廚房裏麵忙著給這個該死的男人煮茶點和小點心。

眼下,這個男人趁著沒有人,對她露出了那邪惡的意圖。

“哼,幾次三番的拒絕我,你的眼裏隻有那個小白臉,當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嘛,賤人,還真當本少爺眼睛是瞎的看不見嘛。”

梅麗不停的眨著眼睛,想要回應對方幾句,卻苦於沒有力氣張開嘴,隻怒目圓瞪,就已經耗盡其所有。

王浩宇傾身向前,雙手撐在其座椅兩旁的扶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我現在早已經不是昔日的我了,小賤人,今兒個就要把你的驕傲撕碎,我看你還能拿我如何,哈哈哈……”

王浩宇快活大笑了幾聲後,上前就把梅麗扛起來,準備往她的寢室衝去。

就在這時,他的後背處突然傳來一股疼痛的感覺,讓他再沒有力氣往前跑,而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隻這短短的一秒鍾,他的心跳突然狂跳不已,好似要從嘴巴裏麵跳出來。

傷他的人,不是梅麗,因為梅麗在他跪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像一坨爛泥一般攤在地上,此時正兩眼驚恐的看著他。

她依然動彈不得,那傷他王浩宇的人,又是誰?

王浩宇小心翼翼的往後看去,就看到一個老得不能再老,彎腰駝背的一個老嫗,正杵著拐杖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你……你你你……”

對方離著他明明有很長一段距離,到底是怎麽出手的?

他想伸出手來摸摸後背上的痛點,想知道是什麽毀了自己。

隻是現在換作他渾身僵硬的攤在那裏,和梅麗的狀態有得一拚。

“年輕人,明明可以走正道,你卻偏要走邪門歪道,嗬嗬,當這個宅子裏麵的人都死了嗎?”

事實上,老嫗一直都對這個男人不太感冒,看到他就覺得窩火不已。

原本的確是休息了的,隻是,口渴打算下樓來喝點水,結果,就見到梅麗差點被這個人占了便宜去。

對方不仁,那她自然也不義,當即按下了拐杖龍頭裏麵的暗箭,賞了這個年輕人一針。

這個針裝在拐杖裏麵足足五十年了,一直都沒有機會用上,眼下被用了,這感覺還覺得挺好。

王浩宇隻撐了一分鍾,意識就開始渙散起來,然後瞳孔不斷的放大,到最後,腦袋一歪,卻是當場就咽了氣。

他死得有些突然,就是老嫗也被嚇了一跳。

因為這個針隻是麻醉人而已,並沒有真的想要取了這個年輕人的性命。

看著這突發的一幕,她快步的走上前,準備察看其還有沒有救。

這是一種本能的醫治行為,和對方是什麽人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奇怪,這家夥好似是被人給控製的,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老嫗都看不出來問題所在,那隻能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看了看還不能動彈的梅麗,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著這種人的道,嗬,真給師門丟人。”

說歸說,老嫗還是取出來一個小瓷瓶,把塞子打開後,把這個瓶口放在梅麗的鼻子尖處,讓其嗅了大概30秒。

這瓷瓶裏麵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反正老嫗在打開蓋子的那一瞬間,就把自己給捏住了,顯然早已經預防被熏到。

梅麗則是被迫享受了一把,“哼哧”一聲打了個噴涕,那原本不能動彈的身體,就好似打開了開關,當時就一通百通起來。

隻見她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下有些刺麻的身體,然後對已經死了的王浩宇狠狠的就踢了一腳,

“呸,你個人渣,敢害我,我讓你害我,再起來害我啊!”

她一腳又一腳,把自己剛才所受到的屈辱,一點不少的還給了這個該死的男人。

老嫗沒好氣的打斷了她這沒意義的動作,

“行了吧,你這個樣子,沒有什麽意義,還是好好想想,要如何做,才能把這個死人給解決掉。”

殺人容易滅屍難,沒有一點手段,還真的不行。

梅麗想了想,對老嫗道,

“毀屍而已,這個倒是不怕,問題是,他來我這裏後就消失了,肯定會引起懷疑。”

畢竟,對方的車子還停留在外麵,此時雖然很晚,知道他來的人定然也有,如果存心查一下的話,她可能明天就會被那些保衛署的人請去喝茶。

這個屍體毀了肯定的,這樣的害人精,絕對不能饒。

“師姑,你老人家幫我看看,我到底是怎麽著了他的道?”

梅麗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這個王浩宇是用何等手段,把自己給藥趴下的。

“別看了,我也沒看明白,唉……這世道歪門邪道不少,咱天機閣沒有能人,沒落了啊!”

原本,他們天機閣算的上是個大雜燴一樣的大宗門,各種術數在裏麵都有傳承,這醫術算是最基礎的。

可惜,一場大災後所剩無幾,除了他們幾個還年幼的僥幸活著,其餘的……

至於那些術數都被一場大火給湮滅。

他們那個時候還小,隻傳承了基本醫術,這也導致梅麗這個後來人,隻會醫術,別的都不會。

以前的山門比起現在的也氣派,房簷殿宇綿延不絕幾千裏,哪像現在,就躲在山間旮旯裏苟且偷生著。

眼下,確是徹底把那旮旯角落都放棄了,全部轉移到燕京市,梅麗這個宅子裏。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傳承隻能依靠梅麗。

但現在看來,還是挺玄乎的。

梅麗長得太美麗了,這個世界,沒有一點本事的人,美麗可能會是最大的原罪。

她差點就毀在一個普通人的邪門歪道裏,試問以後他們這些老家夥都沒了,依靠什麽去保護自己。

自己都尚且艱難,更不要說還要把師門發揚光大。

此時此刻,老嫗再一次恨鐵不成鋼的道,

“黃茗昊那小子雖然辜負了你,但不得不說,要想挑大梁,能幫你的人,除了他,沒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