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已經騰空的車屁股,我有種很荒謬的感覺。
這車子的牌照號,不就是梅麗的嗎?
她的車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急得就要去救人,這個時候袁天依再一次氣喘籲籲的追趕了上來。
“黃茗昊,我好害怕,你不要離我太遠啊!”
這丫的衝上來就要拽著我的胳膊,我現在心急如焚,再說了,這裏的危險早已經被排隊,她還在那裏嘰歪個屁。
“閃一邊兒去,沒有看到我在救人!就你命重要,別人都不重要是吧!”
這話,就差說她是個自私鬼了。
袁天依嚇得趕緊把手鬆開,離我三尺遠,
“你你你……你快忙吧,我在這裏看著你!”
嗬,看著我,怎麽看都像是在監督我幹活的大小姐,唉,就不能想著辦法和我一起救人嘛,這個女人真的是沒有救了。
我也懶得管她,急急的爬上這個車子。
此時的前車門被卡住了,無論如何是打不開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後車門打開。
不過,這個車子是反鎖的,此時已經被鎖得死死的,想要打開的話,還真的需要一點力氣。
我用寶劍敲了很久,裏麵一點聲音都沒有,好似開車的人已經遭遇了不幸,不管裏麵是不是梅麗,都不是我想見到的結果,我太著急了,那寶劍愣是被我給搞斷成兩截。
好在,那農場主也知道我在做什麽,急急的提了一推的工具趕了過來。
有釺子,錘子,花了二十分鍾,我這才把車門頂開。
主要是這裏是樹上,無法借力,隻能這般的辛苦。
我衝進去車子裏麵,然後就見到讓我血液凝固的一幕,果然是梅麗,此時的她早已經人事不醒,巨大的撞擊力讓她滿臉都是血,和一個死人沒有什麽區別。
“梅麗,你快醒醒……”
我顫抖著把手放在其鼻子下麵,那裏有微弱的呼吸聲音,讓我鬆了一口氣。
還有氣在,隻要沒斷氣,一切還有希望。
我小心翼翼的把安全袋解開,然後把其往後麵拖。
這車子卡得真的很死,我在裏麵崩噠了很久,都不見晃動一下的。
等我把梅麗抱下車子的時候,天光微亮,沒有想到,一個晚上竟然就這般的過去了。
我突然很感謝袁天依,如果不是她的鬧騰,我不可能來到這裏,更加不會見到梅麗。
這都是天意,老天爺待我不薄哇!
我顧不上和農場主說什麽,開著自己的車子,就往鎮上的小診所奔去。
袁天依此時已經嚇破膽了,哪裏還有那個趕夜路的衝勁,當時想也不想的就往後排坐過去,乖巧得不像話。
我現在也沒有心情和她理論什麽,先救人要緊。
小鎮上的醫生上班挺晚的,我把那個診所的門都快敲爛了,也不見有醫生出來會診,還好一旁的人家起來得早,好心的告訴我,醫人住在哪裏,讓我趕緊去找人。
我又花了半個小時,衝到那個醫生的家門口,把人活生生的拽到診所來看病。
對方很快給梅麗輸上了液,那頭上的傷口啥的也清理了一番,還好隻是破了一點皮,應該不至於留疤才對。
至於有沒有腦震**啥的,還需要住院觀察,看看病人什麽時候才好。
袁天依的樣子實在是太磕磣了,她現在邋遢得要死,還非要跟在我身邊,那診所的人很嫌棄她,幾次三番的來攆她出門,讓她去大門口那裏坐著等。
我拿了一點錢給她,讓她去鎮上的旅館住上一晚上,好歹把自己收拾一下再出來見人。
她作為大小姐,其實對自己的形象還是挺在意的,也不想把最糟糕的一麵讓外人看到。
但,還是拒絕了我的要求,可憐兮兮的蹲在診所門口等著。
我猜她是害怕自己的容顏一暴露,就會被家人聞到風聲追過來吧。
我也甚是無語,隻能由得她去,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放在照顧梅麗身上。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就這麽要死不活的躺在那裏,看得我心肝兒疼得發顫。
大概輸了一天的液吧,此時已經是黃昏後,如果她再不醒來,我可能就要把人往燕京市拉。
不管咋說,她的上麵還有一個師父在,還有師姑,那二人都是醫術很高明的存在,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救人這種事情,不會因為年紀大了就會遺忘,那是一種本能,無法忘記的存在。
好在,當我打了一盆水回來,準備幫她擦擦臉時,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對於我這個人,更是一臉的陌生。
“梅麗,你醒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那疑惑的表情讓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是失憶了不成,那可真的太糟糕了。
正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總算是聽到了她那熟悉的冷漠聲音,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又怎麽會在這裏?”
“呼……嚇死我了!”我鬆了一口氣,把自己發現她的事情講了遍,然後,對其道,
“你昏迷一天了,我差點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就剛才,還以為你失憶了,嘖嘖……”
還好,她的生命力比我所想的還要強悍,沒有出現這樣的遺憾。
她皺了一下眉頭,對我道,
“幫我打個電話給師姑,她老人家一天沒有看到我,定然著急壞了。”
梅麗顧不上自己還頭疼著,掙紮著就要坐起來。
我趕緊把她扶起來,嘴裏安撫道,
“放心吧,我早已經打電話過去了,你不要著急。”
她放下心來,隨即又問道,
“凜天呢,你和他通話沒?這孩子很沒安全感……”
“打啦打啦,這孩子還一直叮囑我,讓我好好照顧你。你養了一個好兒子。”
不,準確的來說,是我將會有一個好兒子,想到這裏,我那臉上不由得露出慈父的傻笑,有子萬事足,說的就是我現在的樣子。
梅麗白了我一眼,“我兒子出息關你屁事,笑得賤兮兮的,嗬……”
我無奈的收起笑容,對其道,
“我救了你,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就不能對我客氣禮貌一點?”
非得把我往外麵推,看我難受就高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