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的感覺,我是體驗到了,但是,撐肚子的感覺還很少感覺到了。
從記憶裏麵以來,我就從來沒有因為吃的東西而發撐過。
畢竟,我從小吃的 那些個食物,和美食沾不上邊,人也沒有什麽酸甜苦辣鹹的感受。
哪裏像現在這般,還能盡情的享受美食。
但,讓我一口氣胡吃海塞,拚了命的把那一餐車的食物造下去,這真的能要我的命。
我摸著漲鼓鼓的肚子,一邊可憐巴巴的看著梅麗,一邊打著嗝,艱難的道,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那些食物現在在我喉嚨這裏卡著下不去,隨時都有吐出來的可能。梅姑娘,你饒了我吧,別再為難我了。”
我就差給她跪下了,死有千萬種,為何要選擇這一種,讓我生不如死,痛苦不堪。
她對此一點也不同情,隻是冷冷的道,
“哼,不想死的話,就是把腸子撐爆了,你也得給我吃。”
說著,手裏拿著一個特別撐人的小籠包子,作勢就要給我喂。
我嚇得臉色兒都有些鐵青了。
好在,這個時候,突然的屁湧連滾而來,讓我找到了生的希望,一下子跳起來,急急的道,
“肚子疼,我要拉屎,啊啊啊,廁所在哪兒呢!”
我左顧右盼,被這熟悉的拉稀感覺給折磨得苦不堪言。
在老翁那裏,差點就拉得虛脫了,沒有想到,在梅麗這裏也要經曆這一遭。
那就是洪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如果不是坐馬桶裏麵解決的,我懷疑自己可能要飛翔得到處都是。
“噗噗噗”聲不絕於耳,像我這樣的臭男人,應該不會再有女人會掂記了吧,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我還在擔心,梅麗會不會因為我太臭了,而有嫌棄的心思。
大概拉了多久我不知道,隻知道當我起來後,看到的就是令人難受的一幕。
那一馬桶裏麵都是黑漆漆的泥湯啊,和那個茅廁裏麵看到的東西沒有什麽區別。最多就是味兒淡了一點,然後,量少了一點,顏色也有些黑裏發灰。
僅此而已。
我這吃的不是飯,我懷疑自己吃了兩斤的泄藥才對,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有這麽強勁的副作用。
當我手軟腳軟的走出這個衛生間的門時,我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個稀得嘞,活不過今天的臭蟲。
然而,梅麗並沒有因此就放棄折磨我,指著那剩下的餐食道,
“不要浪費糧食,趕緊吃吧!”
“梅……能不能讓我歇口氣啊,我有點力氣就吃,成不!”
我隻是想要緩一緩,然而,梅麗卻把她化妝用的一麵小鏡子遞給了我,
“你好好看看自己的臉,你現在邪氣入體,不對,已經是入了骨,再不進行排泄,用不了三天,你就得見閻王,你是現在就吃,還是躺在那裏等死。”
我看著自己那黑得發灰的臉,還有那烏烏的嘴唇子,陷入了呆愣中,
“老雜毛害我不淺啊,可惡!”
梅麗是不可能害我的,她和那個老翁不一樣,她為人是那麽的善良,救死扶傷的人,屢次救我於危難,我就是懷疑天下人,也不會懷疑她想救我的決心。
“告訴我,我為何會得這玩意兒?印象裏,那個老翁給我吃了一個梨子後,我就這樣了,對了,那個梨子味同嚼蠟,沒有什麽滋味,十分難以下咽。”
梅麗沒有好氣的對我道,
“那是梨子嘛,那分明是蝕骨泯心的一種邪崇,隻是被那魔鬼用梨子巧妙偽裝了而已。還好你吃的不多,隻是一個而已,然後,你的身體似乎天生自帶抗體,當時應該就已經排泄了很多,不然的話,你根本沒有力氣能撐到來見我。”
梅麗說得頭頭是道,果然是術業有專功,專業的事情還是得專業的人來幹。
我如果沒有她,那可真的要下地獄去了。
我一臉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梅姑娘再一次救了我,為了報答你,我願意以身相許,不知你意下如何?”
“想屁吃,就你這樣的,傻子才會要你。”
她當時就把一個小包子狠狠砸在我臉上,看得出來,並不是全然作偽。
我有些受傷的道,
“我就這麽不堪,讓梅姑娘如此不喜?”
才剛好不容易鼓起的一點勇氣,轉眼就有快要崩塌的可能。
這個女人,是真的懂得如何敗興,把我折磨得欲仙欲死,生死不能。
她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隻是無奈的道,
“這麽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你給我消停一下吧,真煩人!”
好吧,我默默地吃東西吧,不再煩人了,我怕這個女人惱差成怒之下,把我給丟出去,那可真的要命了。
唉……
卑微男人啊,我啥時候才能活得像個人樣!
滿腹辛酸事,能與誰人述?唯有美食不可辜負。
我把所有的憤恨,都發泄在那吃食上,然後,在快要被撐死時,繼續往衛生間跑。
如此反複了多久我不知道,當我最後一次,扶著牆壁走出來時,就看到梅凜天眼淚汪汪的看著我。
這孩子有些生氣的衝梅麗叫嚷起來,
“你不是天機閣的嗎?你的醫術不是很厲害嗎,我爸為啥越來越嚴重啦!”
我心裏雖然挺暖乎,但還是趕緊把梅凜天拉到身旁,
“別這樣和媽媽說話,沒有你媽的功勞,你爸我現在早就躺進殯儀館,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呃……媽媽,對不起。我隻是……隻是……”
梅凜天生平第一次和自己的媽媽翻臉,意識到自己錯了後,後悔得不行。
梅麗懶得理他,對他道,
“一邊兒複習功課去,還有師祖爺爺給你留的功課,都不能落下,好好的學,以後爸爸媽媽出事了,才能指望你,懂了嗎?”
梅凜天聽到這裏,瞬間打了雞血一樣,拍著胸脯保證道,
“媽,爸,你們放心吧!我這就去學習!”
這孩子平時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少爺做派,並沒有見過什麽人間疾苦,也許,帶著出去曆練一番,能讓他更加的懂得珍惜。
唉……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梅麗待其如珠似寶,上一次離開孩子一個月,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想讓我帶走,癡人做夢吧。
更何況,我這人的存在,就意味著麻煩,就沒見過我安穩的過過幾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