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填飽肚子,我帶著梅凜天去一家小飯館子吃水餃。

這孩子長這麽大,還沒有吃過什麽平民化的食物,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人間,吃上這樣的粗茶淡飯,我原以為,他會發少爺脾氣,結果讓我意外的是,他真的不是個挑食的人,吃得津津有味的,特別給麵子。

我嚐試性的問他,會不會想媽媽?想師祖爺爺?

他很是懂事的道,

“我當然想媽媽了,可是……媽媽有大事要忙,我不能打擾到她,會讓她分心的,唉……”

“呃……你媽他到底在忙什麽?很危險嗎?”

對於我的追問,梅凜天表示一問三不知。

梅麗並不會告訴一個孩子什麽事情,直覺告訴我,梅麗所做的事情,定然很大,而且很危險,不然的話,一個當媽的,不會舍得把養了十年,還沒有自保能力的孩子托付出去。

哪怕我是孩子的親爸,她亦不可能這般放心才是。

因為,她是知道我的處境的,隨時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孩子待在我的身邊,末必是最佳選擇。

所以,她現在一定很需要人的幫助。

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我是不會輕易去碰觸什麽,不想因為我的越界,而讓她分心。

萬一真的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隔絕很多幹擾。

心裏麵胡亂的猜測了一下,然後,找店家借了一個插座給手機衝起電來。

手機開機的時候,我發現這個手機差一點點就被人給打爆了,足足有幾百上千個末接電話,每一個末接的間隔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分鍾。

這其中還夾雜著兩三個陌生的號碼,死命連環扣的撥打我的電話。

嗬,這麽急,這是所有人都齊下海了,就想把我給找出來吧。

越是這樣,越是得奇貨可居,這些人的錢都像是大風刮來的一樣,整整十年,我壓根兒不敢想像,他們現在都掙到多少錢了。

花了半個小時,電池充滿後我這才慢慢悠悠的給這個袁天祈打電話。

對方當時都激動得快哭了,張口就直接叫我大哥,

“我的哥啊,你是我親哥唉,我現在就把錢打你卡上,千萬千萬記得一定把地址告訴我。”

能聽得出來,對麵的袁天祈痛哭流涕的樣子,顯然,咋晚上沒有把我的地址問出來,讓他有些有太好過,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這般失態。

在一件事情裏麵,誰越是在乎,誰就越是倒黴,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他自己把把柄放在我手裏,怪得了哪個呢,嗬……

我剔著牙花子裏的碎肉,壓沉了聲音道,

“慌什麽,今時不同往日,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這個價格嘛,咱們需要再重新商量商量……”

袁天祈的聲音,一下子就撥尖了八個高度,

“什麽?你還要更高的價格?你你你……你這果趁火打劫,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吧!”

我邪魅一笑,

“沒有錯,我是不道德,但我沒有犯法啊,願打願挨的事情,又沒有人強迫你。”

“哼,你是不是不懂法,這種行為明明是敲詐勒索,發生的金額較大的,完全可以讓進大牢,甚至是死刑。”

我眉毛一挑,沒有想到,隨意要個價,對方給我上綱上線,好似下一秒就要把我送進去吃牢飯。

“嗬,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談的,再談下去,你都要送進去吃槍子了,拜拜了你呐!”

我說話間作勢就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袁天祈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為了區區一點錢財,把人給得罪了,現在好了,又是失聯狀態。

而最最最慘的是,他剛才因為太過激動,終於把電話打通了,“嗷”的叫了一聲,就像是狼嚎一樣,早已經把袁天依這個小魔女給招了來。

這丫的現在正殺氣騰騰的看著他,手裏還拿著一把削水果的刀子,如果他還有一點點危機意識的話,就應該知道,那個刀子是很有可能捅到他的身上的。

“師妹,你不要激動,我這就給那人轉錢,我……我我用錢砸死他,看他好意思不給線索不!”

啥也別說了,開始直接轉賬,就轉到那個手機號碼戶頭上,倒也方便。

第一次轉了30萬,這是昨晚上的價格,但是,昨晚上因為這個錢一直都沒有打過去,所以,早已經得罪了人,現在是陪罪階段。

所以,他咬咬牙,又把自己的小私庫裏扒拉了二十萬過去,湊成了50萬。

做完了這些後,他嚐試性的打電話過去,電話是接通了,我隻是說了“翻倍”兩個字就掛斷了,壓根兒不給他討價還價的餘地。

袁天依看不得他那摳搜的樣子,當即表態道,

“行了,不要再給我們袁家丟人了,區區幾十萬,你這簡直是……娘們都比你爽快。”

袁天依搶過袁天祈的手機,想也不想的一劃拉,把袁天祈所有的錢,一股腦兒全部轉了過去。

不是幾十萬,也不是百十來萬,是他三年積攢下來的工錢,足足三百萬,全部被袁天依一口氣轉了過去,隻留了五毛八分錢在賬戶上,說不出的淒涼和可憐。

“師妹,那都是我的錢啊,你的事情,為什麽要花我的錢?”

他辛辛苦苦的幫著找人不算,還要倒貼錢進去,到底是在圖什麽?

見過不要臉的,但是像袁天依這般不要臉的,還真沒有見過幾個。

眼下一貧如洗,白幹三年,如何能讓袁天祈不傷心。

袁天依才懶得管他開不開心,高不高興,蠻橫的催促起來,

“錢都轉了這麽多了,問問那人到底想怎麽樣,這一次你給我聽好了,不許再嗆那個人,也不許再懟難聽的話,你若是再搞砸了,我就讓我爸禁足你一個月。”

“嘶……一個月,也太狠了吧,千萬別,我打死都不會再亂來了,相信我!”

他若是再說一句難聽的話,他就是狗。

袁天祈可受不了不能出門的苦,天天給他關禁閉,他遲早會因為想女人不得而發瘋掉。

熟練的把電話再一次打通,袁天祈齜著牙,神情裏滿是討好神色的道,

“喂!我所有的錢都轉給你了,你倒是把地址報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