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個腐屍最終還是逃跑了,因為頭頂上空的雷鳴一直都在閃爍,看起來分外嚇人。
這雨雖然不大了,但還是把車子衝刷了一下,上麵的淤泥看著也不那麽埋汰。
我急急的去拉駕駛室的車門,發現門已經變形了,根本拉不開。
但是,可以換對麵的車門,這半邊都是好的。
啟動了一下,車子還能動,也不枉我這般辛苦的忙碌一場。
等到我把所有取下來的物資,又全部搬到車裏麵,準備離開的時候,這才看到不遠處,有車燈在閃爍。
有人來了,也不知道是那一黑一麻兩個村民,叫來了醫生出診有,還是別的什麽人。
我心裏麵是有氣的,當時就直接開著這個車子,勇猛的迎了上去。
等走到近前時,對方甩先停下了車,是那個運動服男人,正探出車窗,一臉驚喜的對我大喊起來,
“這位先生,沒有想到你真的來了,實在是太感謝你了,不知道村民們怎麽樣啦,還請你如實相告。”
我冷冷的對其道,
“下雨打雷了,他們全都跑了,你是見不到他們的。”
運動服男人表示很不理解,
“下雨打雷是很尋常的事情,他們怎麽會跑,是你嚇跑了他們吧,你都做了些什麽?”
這話是在質疑我幹了什麽壞事不成?
原本就已經很不高興的了,現在還給我來這一套,啊呸!
“你那些村世早已經是死人了,你們還讓人來救人,嗬,是嫌死的人還不夠多是吧!你們才是其心可誅的,勞資差一點就被你們害死了。”
這話一下子讓那兩個村民激動不已,當時就不客氣的叫罵起來,
“你放屁,他們能跑能跳的,哪裏是死人,你才是死人,你全家都是死人!”
“我們又沒有綁架你,非讓你來救不可,你自己要來的,來就來吧,你不救人就算了,還在這裏詛咒別人,我勸你善良一點,也不怕天打五雷轟!”
……
“轟~~~”
二人把我痛罵一頓的時候,就見到一道天雷無情的轟擊而下。
當時倒也沒有打中二人,而是打中那個車頭,雷鳴火閃之間,就見到車頭部位被擊出一個大大的深坑,而且在車裏麵的二人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波及,被電得哆哆的直叫喚。
整個過程隻兩三秒的時間,但是傷害卻很大,二人死沒有死,我不知道,但是那個原本跟在他們車屁股後麵而來的小車,見勢頭不以,當即果斷的調轉方向,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我也不想和這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反正都受到了天遣,和我有個屁的關係。
隻是在走之前,看到其中一個人從車子裏麵滾落出來,渾身冒著黑煙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憐,又有些心軟的留了下來。
他們見識不夠,分不清死人和病人,那不是他們的錯,救人心急本也是良善之舉。
唉……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喂!死了沒有?喘個氣給我看看。”
我用腳捅了這人兩下。
他現在渾身都在冒煙,被電得烏漆抹黑的,真的說不清楚是好是歹。
良久不見回應,正當我以為已經凶多吉少時,這家夥突然吐出來一口濃煙,然後呻吟出聲,
“好痛,好痛啊!”
不痛才怪,肉都沒有一塊好肉了,說實話,還能有一口氣在,我都覺得他命很大了。
“還活著呢,說實話,你這個樣子,算不算是遭了報應?”
我這個算得上是風涼話吧,這個村民氣不氣我不知道,反正他現在拿我也沒有辦法,此前受到的那些個糟心事兒,就算是扯平了吧,我也懶得再記恨他們了。
運動服村民還在迷糊之際,那邊車上的另外一個村民也晃晃悠悠的從車子上走了下來。
他的嘴裏吐著黑煙,神情有些僵硬麻木,看得出來狀態比那個運動服村民好太多。
至少他還能走,隻是被劈蒙了,走路也不看路,當時就摔得四仰八岔的。
也就是這個時候,雨勢漸歇,雷聲漸停,除了天邊偶爾閃一下,這個世間再一次回複到寧靜的狀態。
當然,這也隻是暫時的安全,那些個被雷鳴驚退的腐屍們感受到生人氣,又開始回歸起來。
這些家夥足有幾百號人,一窩蜂的衝過來我還是挺害怕的,當下就要返身上車離開,看了看攤在地上的二人,想了想還是好人做到底,把他們拖上了我的車。
至於他們的那一輛破皮卡,早已經被雷給劈爛了,想必是無法開動起來的,就算能開,以他們現在的狀態,也是沒有什麽用。
我開著車子,在茫茫大草原上四處逃竄著,而在身後,是一群至死不渝的腐屍,拚命的在後麵追擊著。
這些家夥的速度也不慢,我發現其中有幾個的速度,竟然也能比肩那個白骨精白燼的速度,再讓他們進化下去,怕是都能飛開遁地了吧。
好在這個地方真的很開闊,我不管怎麽跑,都不用害怕沒有路可以跑,就一直溜著,溜到天亮的時候,自然也就好了。
果不其然,大約兩個小時後,當天邊的一縷晨光亮起來時,就見到有好些個腐屍停下了追蹤的步子。
慢慢地,所有的腐屍都停了下來,茫然四顧,似乎想要找到掩體,然而這裏可沒有什麽東西能遮掩的,我選的這個地方地形相當好,除了滿地的鮮花以外,就連一顆樹都沒有。
這些腐屍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跑,試圖逃離這個天光。
隻是可惜,沒有一個能躲得過的,有一個算一個,在晨光灑在身上的時候,就發出了絕望的呐喊起來。
他們的屍身上冒出來無數個密集的小泡泡,好似是被開水燙傷了一般。
隨著太陽從東陽的跳出來,這種狀態越來越嚴重,直到有人身上的腐肉開始滾落,就見到無數的腐屍原地倒下,所有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無一例外的,都化為了一灘膿水。
而他們的骨頭,也不是正常的白色,而是一種黑得嚇死人的黑,就得泡在毒藥裏麵也染不出來的黑,黑得烏黑透亮,好似是玉質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