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弄清楚,我自然是不能走的,正瞅著不知該問誰時,卻是那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神秘兮兮的道,

“小友,我剛才幫著打聽了一下,你要不要聽聽結果啊!”

我拿眼瞅他,“你咋打聽的?”

啥時候村民這般碎嘴子,見著他這個陌生人話賊多。

胖子得意的晃了晃手裏的錢票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有什麽是這玩意兒解決不了的。”

若有,那就是錢不夠,一直往下砸,往死裏砸,他就不信,會有哪個不識相的和錢過不去。

他這豪橫的做法,簡直是令我刮目相看,畢竟,作為身無一毛錢的窮光蛋而言,是絕對想不到用這種方法去撬開別人的嘴。

我無所謂的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的話,我明兒個再去找個人問問便是,多大點屁事。”

總而言之,不受這個胖子拿捏就對了,這家夥這般黏乎,若是沒有所圖,打死我也不信,我可不覺得自己是個香饃饃,人見人愛那種。

那胖子見我油鹽不進的樣子,撇了撇嘴閉起嘴來,大有我不求他就不開口的傲嬌樣兒。

慣的什麽毛病,勞資還比他傲嬌三分,趾高氣昂的就要離開,卻見到一顆泡桐下,還在不停打噴嚏的三人組。

沒辦法,此時這廣場萬賴寂靜的,他們這三就像打炮仗一樣不停歇,想要不注意都很難。

“喂……你們沒病吧?”

正常人打噴嚏也不見有這般誇張的。

雙胞胎可不願意見到我,揮手驅趕,

“去去去……阿嚏~~關你什麽事,阿嚏~~~要你管什麽!阿阿阿嚏~~~”

我聳了聳肩,無奈的歎息一口氣,

“唉……本來有個止噴嚏的小法門想要傳授給你們,不過看樣子你們並不需要。既然如此……那就……”

我作勢要走,袁天依早已經打噴嚏打得頭昏腦漲,急忙抓住我的胳膊,

“別……阿嚏~~~別聽他兩的,快……阿嚏~~~快幫幫我……”

小魔女也有今天,看著她那受到磨難的樣子,竟然有種興災樂禍的錯覺。

我努力把那笑意按下去,不懷好意的道,

“會有些疼,你可千萬要忍住。”

潛台詞,別痛得咬人就行。

袁天依壓根兒就沒聽懂我想表太什麽,隻一個勁的催促我快點動手。

我轉到其後背處,伸出大拇指,對著其心肺位置的某一個穴位,猛然按下去。

果然是有些疼,那袁天依“嗷”的一聲慘叫後,身子不由身主地彎下去,蹲在地上不停顫抖,半響緩不過來。

過了片刻後,這才見其怒氣衝衝的跳起來,一把拽住我脖子,惡狠狠的質問起來,

“你是不是在報複我?是不是故意整我?你差點弄死我,知不知道?”

我極其無辜的問她,

“現在,還打噴嚏不?”

這話一出,她瞬間懵在當場,隨即眼裏光芒萬丈的跳起來,

“真的,真的不打噴嚏了耶,哈哈哈……”

她開心起來的時候吧,還是挺好看的,人本來就長得好看,就是腹黑起來讓人受不了,不自覺的忽略其外貌。

那雙胞胎二人看傻了眼,沒有想到我這一招居然真的有用。

袁天依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可憐他們還飽愛噴嚏的摧殘,又拉不下臉求我,隻能自己硬挺著。

袁天依興奮得就像隻嘰喳的小鳥,哪裏還想到這可憐的哥倆個,隻是一個勁的問我,是怎麽學會的,為啥能止噴嚏,有什麽講究在裏麵。

“無可奉告!”

轉身施施然離去,隻留下一個背影。

我走得很果斷,一點不拖泥帶水,氣得這丫的直跺腳,

“唉……你這人……”

那雙胞胎見狀,趕緊對袁天依道,

“袁妹妹,阿嚏~~那小子剛才是怎麽弄的,你你你……阿嚏~~~~趕緊啊……”

袁天依沒好氣的回瞪過去,

“急什麽,晚一點會死啊!”

雙胞胎敢怒不敢言,這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袁天依沒事兒了,就忘了有事的時候,人會多痛苦。

這噴嚏不要命,但是沒完沒了真的煩死個人,現在說話腦袋都是“嗡嗡”的。

再這麽搞下去,真想把自己敲暈了事。

袁天依繞到這二人的背後,也學著我剛才的所作所為,對著後背的一個穴位按了下去。

但也或許是她人微力輕,這二人的肌肉又都挺板實,按壓下去不疼不癢的,自然也就沒有什麽效果。

就這,還把袁天依大拇指按痛了,反而怪他們兩個,

“你們兩個有大病,人家要幫你們的時候,裝清高,甩臉子不屑一顧,現在好了吧,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受著吧,我是無能為力。”

雙胞胎悔不當初不提,卻說我一路要返回山腰,這胖子不離不棄的誓死追隨,怎麽也攆不走,搞得我心煩不已。

站在院門口,我索性開了條件,

“想跟我回院子裏也不是不成,拿出一點誠意來吧!”

這家夥是個八麵玲瓏的,聽音知雅意,立馬就嗅到了機會,自然是上趕子投其所好,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了我。

原來,我爸這一次要幫忙的,是一個老太婆。

這老人家中有三畝薄田,在一個山穀對麵。

那裏山穀裏麵乃沼澤之地,濕氣很重,又是背陰處,滋生了大量的蚊蟲毒蛇。

有傳言,人若是踩在裏麵,隻需要三秒種,再拔出來,有可能就是皚皚白骨。

在羅浮村裏麵,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凶險之地,比我姨婆還有那個神婆所在之地,都有令人畏懼三分。

不過,尋常並不走山穀進出,村人早在百年前,就在上空架了一座小木橋。

誰料,這大橋年久失修,在經過夏日連番暴雨的摧殘後,中間的部分斷裂,已經無法再通過。

想要維修的話,隻能等到寒天凍地的季節,把這沼澤之處冰封起來後,這才可行。

如今,看著三畝地的莊稼成熟在際,卻無法采收。

那可是老人家一年的口糧,輕易不舍得丟棄。

聽到這裏,愈發的恨納蒙來,如此危險的事,讓我爸一個人獨自麵對,這分明就是不讓我黃家人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