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知道他想幹什麽了,這個老東西,竟然是在忙著剝皮拆骨。

好在那個登山客已經死去多日,冒似是風光的,身上早已經沒有什麽汙血,全是幹巴肉。

神婆見到這年輕的死人,激動的嘿叱嘿叱的大喘,嘴角疑有涎水在滑路。

她人在這裏,那黃茗寶呢?我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個家夥會把神婆這般好使的工具人踹開。

更不相信他會在這個人世間煙消雲散。

那是我今生見到的,打也打不死的蟑螂,命硬得像茅坑裏的頑石。

果不其然,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那一直緊閉的小木屋裏,突然傳來了動靜,一個登山客打著哈爾走了出來。

此人一見到神婆,就一臉不耐煩的抱怨起來,

“就不能在別的地方肢解後,再弄回來?真是個笨蛋,打擾到我休養生息。”

這人是登山客,說話的語氣口吻卻是黃茗寶的。

這個家夥,不知道怎麽做到的,竟然把這人的身體給霸占了。

關健的一點是,這個被霸占的人,還不是死人,是一個有血有肉,需要睡覺,吃飯的大活人。

原本該死的人,現在活轉過來,還活得挺好,一眨眼就把別人的人生給代替了,這是什麽邪法?

這和永生還有什麽區別?

一旦遇上危險,就逃離,然後重新物色一個新的身體,從而實現自己長生不老,也永遠不會死。

這邪術太可怕,也太強大了。

和他這個比起來,雲道長那種煉丹後,提升壽命的笨辦法,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說實話,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自己都有些心動了,想要把這個邪術給掌握到手裏。

我自己是無所謂了,架不住我還有掛心的人,我希望他們遇上危險和意外的時候,能長長久久的生活下去,哪怕是借著別人的身體,已經和本人沒有一點點的關聯。

但那也是一種活著,精神上的活著,有的時候,比肉體上的活著更好。

畢竟,肉體會衰老,會生病,會成為羈絆精神的枷鎖。

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魔怔了,在越想越歪的深淵裏麵無法自撥。

突然,我看到小白向著我撲了過來,它的樣子看起來很凶,像是把我當作了仇人。

我原本下意識的抬起腳就要踹過去,最後高高抬起,又輕輕的放下,任由它那小而尖的牙齒,在小腿肚上留下兩個清晰的牙印子。

劇烈的疼痛,讓我清醒了過來,那沸騰的欲望一下子消退,好似已經是上輩子發生的事。

都說應天者順,逆天者亡,我這樣逆天的人都不敢玩的東西,我弟卻膽大包天的玩得很溜,不得不說,他比我還像一個逆天命而生的人。

小白隻是咬了我一口後,就恢複了正常,乖巧的趴在一旁。

而小黑則被它剛才的霸氣一咬給嚇到了,遲遲不敢再靠近分毫。

那神婆在黃茗寶麵前,就是一個仆人和丫鬟的角色,讓她幹嘛就幹嘛,卑微得沒有自我。

而這無異於又加大了我弟對其蔑視和嘲諷的習慣,這就是二人現在的狀態,看得人感慨不已,真的不知道神婆好好的一個老婆子不做,非要來和黃茗寶做個鬼夫妻。

然而,這大概就是黃茗昊的本事吧,不管他換了個什麽樣的身體,神婆始終迷戀的是他這個人。

或者說,貪戀他的能力。

二者的結合,是臭味相投的,應該要受到保護的吧,反正,我是挺羨慕神婆的,就算被黃茗寶給嫌隙得一無是處,還是樂嗬嗬地跟在他的屁股後麵跑。

隻要給她一個微笑,她就能感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做什麽都心甘情願。

這樣的思想境界,是很多正常的人都辦不到的,唯有變態才能理解吧。

我沒有著急動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此時正是日落西山的時候,對我這邊不是有利,待明日清晨時分再行事,準備也會更充分一些。

我默默地看完神婆,把登山客的屍體剃成一具光骨,然後隨意丟棄在林間。

用不了多久,那些個野獸就會聞腥而來,把這個光骨給叼走。

至於剃下來的那些個幹巴肉塊,則被她取了一些有用的身體組織,加入一些詭異的材料,放進一個石鍋裏麵烹煮。

很快,就有一股難聞的臭味撲鼻而來,這味道十分的熟悉,上一次二人的老巢裏麵,就有一鍋這樣的**,被我給打翻破壞了。

沒有想到,今兒個神婆又故技重施,重新又煮了一鍋。

她是那樣的害怕火塘,把身子讓得遠遠的,手裏的勺子也是勺柄很長很兒的那種,至於那些個材料,也不是用手直接摸,而是用一雙特別長的筷子夾住,直接丟進石鍋裏。

如此熬了一天一夜,直到半夜三更的時候,我這才見到她停下手裏的動作,把這個石鍋裏的湯液舀到兩個小木碗裏麵。

這湯液很是熱燙,自然是不能當下就吞服。

其就擺放在一個木墩子上,然後轉身打算去熄火。

也就是這千均一發之際,我已經快速的動了起來。

等了這麽久,等的就是這一刻。

這般喜歡嗑藥,我就得讓他們好好喝個夠。

我把一樣白色的粉末倒了進去,然後用木棍在湯液裏麵快速攪拌。

做完這個手腳後,又快快的退回原位。

時間拿捏得剛剛好,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神婆把火堆弄滅後,轉身取了一片大葉子,對著兩碗湯不停的扇動著,想來是為了降溫。

也就是這個時候,黃茗寶不耐煩的聲音從那個小木屋裏麵傳來,

“好了沒有,動作快點啊!一天天磨磨唧唧的,真不知道你有什麽用。”

神婆著急的回道,

“快啦快啦,再給我五分鍾,我把藥吹冷就可以喝啦!”

她真的太著急了,也顧不上這個熱氣會傷到自己,湊上前去就大口大口的吹著。

我耐心的等著這一碗奪命湯,想要看到最後的結局。

五分鍾過後,這二人沒有讓我失望,很快就聽到那個小木屋裏麵傳來藥碗打翻的聲音,隨即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賤人,你熬的這是什麽?你想幹什麽?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