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間有些難以控製,我隨時都會被這些看家狗給咬死。
為了躲避傷害,我下意識的爬上了一顆高大的槐樹。
這是一顆千年古樹,樹幹粗壯,香氣撲鼻。
因為天黑,所以我並沒有看清楚,這是一顆神聖不可褻瀆的神樹,承載了村民的信仰。
那香味兒正好是那熟悉的檀香,樹葉和枝條之間更是掛上了很多紅布條和祈願香囊。
如此樹樹,又豈能隨意攀爬。
所以,當村民們聞聲而來,用火把把這一顆樹照耀得燈火通明時,我所做的一切就這般暴露在眾人麵前。
我還沒有意識到出了大事,見到有人來,還以為自己安全了,急急的從樹梢上跳了下來,上前見禮,
“諸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姐們,我乃外鄉過路客,途經貴村莊又累又渴,隻是想要尋求一點幫助而已,別無壞心!”
對於我的說辭,在場的人出奇的沉默不語,就隻是靜靜地看著,眼裏充滿了濃濃的戒備,我上前一步,他們就急急後退一步,好似我是個瘟神一樣。
我感覺到一股敵意,知道自己可能冒犯到了,想了想,決定轉身離去,並不和他們過多的糾纏。
“諸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姐們,在下還要趕夜路,就不打擾你們了,實在是抱歉,害得你們白跑一趟哈!”
我轉身欲走,結果,就看到好些個精壯的年輕人,一忽兒圍上來,切斷了我的後路。
我皺了一下眉頭,沉聲質問道,
“這是何意?”
村裏的一個老爺子站了出來,當時就直接下達了一個狠毒無情的命令,
“把這個冒犯神樹的外鄉人抓起來,以其血獻祭神樹,力保村子安寧平和。”
納尼?竟然要獻祭我?
我可是知道這所謂的獻祭是有多殘忍的,從姨婆那裏沒有少聽那些個傳說故事。
這村裏的人各個麵色不善,這所謂的獻祭,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要見血的。
搞不好,甚至還會小命都丟在這裏。
我當時急了,撥腿就往村外奔去。
這些精壯漢子固然很厲害,但是想要攔住我的話,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我一手扒拉一個,一腳再踹倒一個,十分勇猛的打出來一條缺口,狼狽的衝進了漆黑的夜色裏。
原本還想著有人的地方就安全了,沒有想到,最後給我帶來危險的,恰恰也是人。
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區別的,這個村子,在我的心裏麵,已經畫上了一個危險的紅色符號,有生之年都不想再踏進一步。
大概跑了一個小時,身後追擊的聲音這才消停下來,看不到這些村民的火光後,我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眼下跑到哪裏去了,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隻能看著天象,找到一個合適的方向前進。
前方末必是坦途,也不知道要翻過幾座山,又要跨過幾條河。
又累又餓的我,很快就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才看出來自己的狼狽。
衣服破破爛爛的,鞋子早已經跑丟了一隻,這玩意兒沒有的話,走山路還挺麻煩,容易紮腳。
所以,當物之急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打獵。
利用獸皮才能讓我走得更遠。
這種事情,過往十年的山林隱居生活,早已經曆練出來,倒也沒有什麽好慌的。
放眼我所在的位置,無有人跡,隻有密林,看不清東南西北,想要找出正確的方位,還需要爬到最高處,才能辨明。
現在哪還有什麽力氣幹活,當下嚐試性的吹了一下口哨,我想知道,這個山頭有沒有黃大仙這樣的生物存在。
事實上,我真的想得太美了,等了好一會兒,除了西北風,什麽也沒有等到。
眼下這青黃不接的時節,想要找到獵物還是挺難的。
我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最終還是要自己扛下所有。
正在這時,身後的叢林裏麵,傳來了撲簌簌的聲音,有什麽東西正往我這裏而來。
我沒有亂動,隻是捏緊了小匕首,死死地盯著那個方位。
那玩意兒挺謹慎,走走停停的,一直騷擾了半個多小時,這才跳出來。
原來是一隻小狸貓,還是那種才剛出生的那種。
我素來沒有吃貓肉的習慣,特別是黑色的貓,這種貓能通陰陽,能看到所不能看到的陰邪之物。
說實話,比起吃它的肉,把其進行圈養認主,反而有大用。
“小東西,不想被扒皮吃肉的話,就趕緊滾吧!”
我丟了一顆小石頭過去,試圖把小狸貓嚇走。
貓兒沒有動,而是對著我的身後不停的喵喵叫。
這家夥在叫什麽?
我發現它不是在衝我叫,而是衝我旁邊不遠處的一顆樹。
這同樣是一顆老槐樹,不得不說,我似乎是進入了一個到處都是槐樹的村子,這周圍十裏範圍內,密集的生長著這種樹。
這是一種特別聚陰的邪樹,多招鬼怪。
那些村民卻把此當作神樹進行祭拜,祭的也不過是鬼怪而已。
然而,這樣的村子竟然還沒有被滅絕掉,還有本事繼續繁衍生息下來,不得不說,我都快要配服死他們這堅強的命運。
都說適者生存,也許是他們找到了其中的平衡法則,不然的話,也不會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裏。
眼下麻煩的人,是我。
這周圍有很多的槐樹,之前天黑還沒有意識到,此時把這個火把點燃後,這才驚覺,自己好似掉進了某個不得了的深淵裏麵。
也就是說,他在這裏,被無數的鬼怪給包圍了而不自知。
狸貓的到來,就像是一個信號,那些個原本寂靜不動的老槐樹紛紛抖動起枝條,好似在這一刻活轉過來。
我想也不想的撥腿就要跑。
無數根莖從地上隆起,蜿蜒之間已經纏上我的腳踝,正截往身上纏繞而去。
我前腳猛跑,後腳就被這個根莖給捆縛住,直接吊到半空中。
都這樣了,這些枝條也沒有放過我,還欲把我死死裹纏成俑。
我於千金一發之際,果斷的伸出手,取出來幾張符紙打向那枝條。
符紙有辟邪作用,樹枝似乎感覺到了疼痛,“咻”地一下抽了回去。
而我也不由自主地從半空中墜落,重重地砸向堅實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