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我隻是一個看不過眼的病人。

想到這裏,我頹然的坐下來,對白前輩道,

“前輩,我還沒有那麽大的能力,我隻是想要守護身邊的人,不讓他們在這場浩劫裏麵出事,這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至於諸殺黃茗寶,老天爺好似並沒有給我這方麵的機會,打也打不過,機緣也跟不上。

雖然天機閣裏有合適的武器發明,但是那玩意兒除了符紙能批量外,別的都無法批量製造,依靠人工的話,先不說時間上來不來得及,就是這個武器的原材料,也不是那麽簡單易得的。

以天機閣的儲量,目前也隻能是製造出來十把,隻夠我們自己人自保使用,外人的話,真的很難普及。

這種材料很稀缺,天機閣的人傾盡所有,也沒有從這個世界的礦產資源裏麵發現這種東西,也找不到可替代的材料,這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而且,一旦用了一萬張符紙後,這個武器就會不可避免地出現磨損,然後報廢。

試問這個狀態下,麵對數之不盡的陰邪生物,十把武器能有什麽殺傷力?

外力靠不上,本身還備受傷勢折磨,我現在過得真的是生不如死啊,問就是煩,很煩很煩。

對於我的頹靡,白前輩自然是看不過眼的,當下就給我點明了一個方向,

“去白家的後院禁地,沒有讓你得到一點好處嗎?”

我當時臉蛋紅得能熟了吧,有些訥訥不安的看著她,

“前輩,你知道這個啊!”

完了完了,自己一世英名,難道在白家就這麽毀了嗎?她都知道了,還有誰不知道?

看小玉那個丫頭從容淡定的樣子,說不定其也知道。

隻不過,為了照顧我的顏麵,她沒有實說而已。

我有種無地自容的窘迫感,這臉上的麵具戴了,和沒戴又有什麽區別呢。

唉……

白前輩被我給氣笑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發出了劇烈的響聲,給我震得腰板立馬挺直了。

“我是問你,去了禁地一趟後,就沒感覺自己哪裏不對的?”

呃……這個……

讓我咋說?

我迷迷糊糊的撓著後腦勺,仔細感受著自身的變化,然後……感覺到了一個寂寞,真的沒有發現自己哪裏有變化。

白前輩這話是要逼瘋我嗎?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

“虧你還是一個開了九竅的人,原來不過如此,你真讓我失望。好自為之吧!哼!”

白前輩氣呼呼的甩手離去,離下我一臉蒙吡的坐在那裏,真的想不起來自己發生了什麽事啊喂。

這讓我咋辦才好?

這一晚上,隻能用夜不能寐,輾轉反側來形容,一直煎熬著到天亮,當天邊的第一縷晨光打在我的臉上時,我突然有所明悟。

摸著自己的氣海所在位置,那裏有一絲絲的熱氣在融合。

這種感覺一晃而過,快得和這晨光一樣,一忽兒就再也抓不住。

而也是因為這個氣海離著那個部位很近,連帶著那個部位也有一絲絲的灼熱感覺。

這可不是我被侵犯了,麻麻的,我隻是氣海有異了而已。

這突然的明悟,讓我一改之前的愁容,整個人又活轉了過來。

隻要不是那種糟糕的事情發生,這氣海有異冒似也不是壞事,不然的話,白前輩也不會特意來點醒我。

這些日子沉浸在這個失身的痛苦裏,竟然沒有發現這個異樣之處,真的是醉了。

隻要不是這個難以啟恥的問題,這個結果簡直不要太好啊!

心裏的大病去掉一塊,人也輕鬆了不少。

甚至於,就是那毀容的痛苦,都跟著輕鬆了不少。

果然,我就說嘛,誰這般喪心病狂的,連我這般醜的男人都不放過,看來是看的想太多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小玉被我的笑聲給吸引了,在門外大聲叫喊著,

“黃先生,你在笑什麽?快開門啊,我有好事要告訴你!”

才剛有了一件好事,眨眼又一來一件好事,難道是我要轉運了不成?

我急急的衝到她的麵前,殷切的看看她。

她抿著嘴唇,笑而不語,卻是要和我賣關子,

“先說說,你剛才在笑什麽?”

我倒也沒有隱瞞她,把自己的發現簡單說了一下。

她很是疑惑的道,

“你們人類都這麽神奇的嗎?竟然還有氣海。”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什麽叫“我們人類?”

難道她不是?

縱然心裏驚濤骸浪,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隻是淡淡的道,

“尋常人也沒有的,托白前輩的福,現在終於有了。”

氣海啊,那是勾通天地的一個媒介吧,沒有這個的話,我還真的很難再往前走一步。

但是現在不同,我隻需要一點點時間,就能趕上黃茗寶,甚至是壓製他。

我的腦子裏麵最先浮現的一個功法,是我從偶然的時候得到的,叫“滴天髓”。

當初為了謀生,去了那家叫青玄閣的取名店,就在桌子裏麵的角落裏,發現了這麽一個玩意兒。

當時看得不是很懂,這個有關命理至寶的典籍,多次提到“氣海”二字。

因為不知氣海在何處,如何修練出來,所以,這個典籍就被我一直雪藏。

如今,可以拿出來好好的觀摩一下了。

小玉告訴我的好消息,是關乎我的臉的。

原來,今兒個一早,白前輩就進山給我尋一株藥草去了。

那藥據說尋常不可多見,而且,要三百年以上的藥性才會結出果實來。

而我這個臉,現在就要用到這個成熟的果實,把它的汁,合著一些別的藥粉調成糊,敷麵膜一樣的弄在臉上,隻需要三天的時間,就能讓我還原初生嬰孩一般的肌膚。

當然,提前條件是,得能弄到這個果實。

如果弄不到的話,我就得再待一個月,慢慢康複,雖然效果慢,但最後結果是一樣的。

白前輩此前並沒有采摘那個果子的必要,因為隻需要按部就班的治療,我很快就能好。

現在突然這般急行,肯定是因為我昨晚上提了這個要求。

白前輩明裏拒絕了,暗地裏卻極力幫我,說實話,真的有被感動到。

長這般大,被人如此放在心裏,隻是萍水相逢,卻付出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