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傅沒有走,因為他比我還要關心水底下發生了什麽事。
當探照燈打開的一刹那,十裏水域盡皆白晝,就是一根草漂浮在水麵上,也能看得見。
我慢慢悠悠地走到船頭,看著前麵的一堆廢棄物,竟然把這個河道都快要堵死掉了。
這大晚上的,不仔細看,還不知道,河道裏麵會堆積這般多的東西。
一個小夥計動作很快的脫下外衣,竟然是想要跳到水裏麵去看看情行,卻被我一把拉住了,
“不能下水,這水不是尋常的擁堵,裏麵有不好的東西。”
聯想到幾日前埋掉的那具死屍,我懷疑,此時這個擁堵,更像是在攔截我們這艘船的。
黃千喜的劫,應該就應在此處才對。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要小心謹慎,不能冒然行動。
我的態度很堅決,小夥計也不知道要不要聽我的,拿眼去瞅黃千喜。
黃千喜有些為難的道,
“這個河道必須要疏通,不然的話,會耽誤時間。”
我明白他的意思,必須盡快把這個河道給疏通了,然後才能準時到達上遊去接貨,時間不等人,一旦錯過就是天大的損失。
最多隻能有半天的時間浪費在這個河道裏,而且,因為這段時間河道裏怪物頻出,導致這個來往的船隻數量銳減。
他們在這裏跑了將近一個星期了,結果也隻是在路上見到兩艘船而已,還是那種全幅武裝,高度戒備的大船。
像他們這船輕鬆上路,什麽也沒有配備,就敢支身前往的船隻,已經沒有了。
小夥計聽懂了黃千喜的意思,一把扯開我的手,很是果斷的道,
“這種事情我做過很多,我最有經驗,你們都別拉我了,就 讓我去做就好。”
我反手就把其拉到我的身後,對他道,
“水裏麵有怪物出沒,你想白白的送死嗎?”
“不信的話,就好好看看吧!”
我取出來一把小匕首,在手指頭上劃了一下,擠了幾滴血下去。
那血一落進這個河水裏麵,就是這世間最好的誘餌。
隻見一顆黑漆漆的頭顱,突然之間從水裏麵冒出來一個頭。
這家夥是個死人樣子,臉色鐵青發爛,但是那一口尖牙比鬣狗的還要嚇人,嗷嗷叫的就準備爬到船上來。
“我的媽啊,果然是怪物,快快快,一定要防守信住,不能讓它爬上來。”
那小夥計嚇得麵色鐵青,深深的慶幸了一把,得虧被我給攔住了,他若是不聽勸的直接跳了下去,那現在估計已經被水裏的怪物給咬成碎片了吧。
其餘的幾個小夥計除了初時的驚愕處,很快就反應過來,滿甲板上的找家夥,把那個怪物一遍又一遍地打下水去。
然而,事情哪裏會這般就結束,這個河道那麽寬,裏麵的怪物不可能隻有一個。
正在我們忙著對付左邊的怪物時,很快就聽到老師傅指著右邊大叫起來,
“快快快,這邊也有。”
我急急的帶著兩個小夥計往右邊去。
這邊的怪物比起左邊的要小上一號,但是動作更加的敏捷,三兩下就已經爬到船舷上,差一點就要跳上甲板上來。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我當下把手裏的一把匕首給投放了出去,重重地打在對方的眼窩子裏。
我不知道自己的這全力一擊力量有多大,我隻知道,我這一匕首,使得對方站立不穩,當時就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倒回河水裏麵。
不管咋說,第一波算是防守住了,眼下隻能這樣,堅決不能讓怪物上船傷人。
正當眾人防守得還算輕鬆時,令人驚恐的事情又發生了,那前麵的甲板上再一次出現了怪物,這一次是我發現的,我抄起一個板凳就扔了過去,重重地磕在對方的腦門子上,把其打落下去。
黃千喜和老師傅也上前來幫忙,因為船上真的沒有什麽人了,他們再不上,還有誰能指望。
等到把這裏防護得差不多時,我有些不安的對黃千喜道,
“你們小心防守,我去船尾的地方看看。”
其實,我懷疑那個船尾的地方,已經有淪陷的可能,畢竟都小半個小時了,這前麵都已經這樣了,後麵又豈能幸免。
船上是準備得有很多重金屬棍的,這是為了防止有人搶船而準備的防禦,現在正是到了用上的時候,大概十根吧,我一個人就直接拿了兩根。
一路急跑,很快就衝進那個有些黑的船尾。
此時船是停止的狀態,這馬達的聲音消停了,顯得這裏靜悄悄的。
而探照燈的範圍隻在前麵,這後麵就有些顧及不上,所以,此時才顯得人多的好處,現在是真的覺得人手不太夠用。
但凡船尾處有人守著,也不至於被人摸到家裏麵來都不自知。
就在我人還沒有靠近那個船舷的位置時,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破空聲,帶著一股子濃鬱得化不開的腐臭味兒。
我對這個玩意兒最是敏感,當下頭也不回的,直接就揮了出去,棍子重重地擊打在其身上,發出了沉悶的肉體撞擊聲。
怪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似乎是喪失了一半的攻擊性,急急的就要往水裏麵爬過去。
我又豈能讓他得逞,一旦進了水,說實話,我還真的不好拿捏他,在水裏想要殺了這個怪物,上一次試過,很麻煩,滑溜得像個泥鰍似的。
現在上了船,反而很方便我行事,一棍子又一棍子,不惜力氣地擊打著,隻三五個,就已經把這個怪物的腦袋給打得頭首分離,就是那胳膊腿啥的,也有一算一,直接給他幹折了去。
三五棒之間,一隻怪物就此動彈不得,喪失了攻擊性。
但,對方還沒有死透,我還能聽到其嘴巴子裏麵傳來的“嘶吼”聲,純純的像個野獸。
還沒有容我喘一口氣,背後又是一隻怪物偷襲而來,對著我就是一個虎撲。
此時我打起架來,有如神助,不管這些怪物從哪裏來,來了就幹,危險了就躲,反正拿我是沒有辦法的。
那鐵棍子被我舞得武武生風,甚至被打彎了,打折了,打得發燙了,足足打得躺平了七八個,這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