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這般不講道理的女人,我也是醉了。

此時,在大小雙的加入下,燕家的人最終還是力壓了禪院的人一頭,把他們給強行驅逐去。

我是禪院的人,自然也要跟著離去才是,袁天依卻拉著我,

“既然都來了,那就留下來開開眼。”

我的確是對這個秘境很感興趣,不是為裏麵的金銀珠寶,而是為裏麵的一些陣法機關。

光隻在外麵看上一眼,就能明顯的感知到,裏麵大有玄機,若是強行闖進去,很有可能會麵臨走不出來的困鏡。

那個大牛冒似已經進去了兩個小時,始終不見身影,沒有什麽意外的話,這個家夥很有可能喪身於此。

令我比較意外的是,還沒有等燕家的人和袁天依商量出進去察看的方案,就見到丁丁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一見到我,她就直接衝了過來,“黃茗昊,我大哥人呢?是不是還在裏麵?”

我對其點點頭,“是還在裏麵,你稍安勿燥,再等等看,興許就……”

丁丁氣得不停的跺腳,嘴裏罵罵咧咧的,“這個自私的男人,我怎麽會有這麽沒用的兄長。可惡啊!”

麵對大牛,丁丁一向是各種咒罵,我都已經看習慣了,最主要是,大牛此人的所作所為,頗有些像扶不起的阿鬥,罵他都是輕鬆的。

“丁丁姑娘,你也別太著急,路是他選的,你已經做得夠好。”

我的安慰顯然對她沒有什麽用,還是在那裏焦慮萬分,時不時的探頭去看那禁地裏麵的光景。

袁天依對於她的到來,有些反感,小手扇著鼻子,一幅嫌棄的嘴臉,

“這是誰啊?你居然和乞丐認識!”

這話我可不愛聽,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乞丐什麽了?乞丐弄髒了你的眼了嗎?”

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頭了,袁天依趕緊閉上了嘴,到時那個大雙見不得袁天依被我強懟,十分不滿的道,

“這裏是燕家人的地般,沒有我們的允許,外人一律不許靠近,趕緊讓你的乞丐朋友離開,不然的話,別怪我們暴力驅逐。”

這人對我露出威脅之意,實在是令人不忿。

我拿眼看向袁天依,“袁姑娘,這也是你的意思?”

如果她敢說一個是字,我立馬就帶著丁丁離開。

袁天依沒有正麵回應我,而是對那個大雙道,

“他們隻是關心裏麵的人,對我們的計劃無礙,至少客氣一點,和他們計較什麽。”

大雙雖然有氣,不過,對上袁天依的時候,那就是千依百遍,卑微得能舔腳趾頭的那種,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擋在袁天依和我二人之間,杜絕我們進行交流。

對於這種小把戲,我理都懶得理,隻要不防礙我和丁丁就行。

丁丁自然是對我感激不盡,“謝謝你啊,給你添麻煩了。”

“嘿,客氣什麽,咋都是老熟人了,再說了,我也希望令兄能平安歸來,但你自己也要做好心理準備,若是萬一……一定要挺住!”

丁丁這人,外表看起來凶悍、冷酷、不近人情,其實相處久了,自然就能看出來,她是一個骨子裏軟得像個豆腐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深受那幾個弟弟妹妹的喜愛。

這個世界,孩子是最不會撒謊的存在,誰對他們好,他們的心裏就和明鏡一樣。

丁丁對於我的忠告,報以苦笑,

“我知道他命途多舛,會遭遇到各種不測,從前在家的時候,不管他做得再過分,還有人能給他兜著,如今淪落至此,他能不能扛過去,就看他的命吧。”

聽起來,好似他們家從前還挺不錯的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變得這般可憐。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我倒也沒有多問什麽,隻是對丁丁道,

“令兄的麵相的確是有死劫,不過,事無絕對,總有一線生機在,所以,不到最後關頭,你千萬不要放棄。”

她有些詫異的看著我,

“你會相麵之術?”

“哈哈……隻會一點點皮毛而已,聽個熱鬧就好。”

她有沒有聽進去我不知道,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燕家的人終於商量出來一個方案。

那就是尋一個人進入這個禁地,然後在其身上拴上麻繩,若有不對就晃動那個麻繩,隻要超過十秒鍾密集的鈴響聲,他們的人就會把進去冒險的人強行拽出來。

隻是輪到人選的時候,誰都不想衝第一個,紛紛退縮其後。

那燕家的人正打算用抓鬮的方法,決定人選時,突然就聽到丁丁自告奮勇的上前,

“讓我來吧,我要進去尋找兄長,如果裏麵真的有什麽金銀珠寶,我也會盡力給你們搜尋,分文不取。”

丁丁的話讓我大吃一驚,“你瘋了哇。你這樣萬一出事回不來,你的那些個弟弟妹妹怎麽辦?”

“如果真的出不來,那就煩請你幫我最後一個忙,給他們每個人找戶人家收養便是,我做鬼都會感謝於你。”

“噗……你這是打算托孤了嗎?冷靜一點,別輕易犯傻!”

我的好意提醒,並不能打消丁丁的衝動,她難受的道,

“你不懂,我答應過父母,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見死不救,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我就必須全力以赴。”

怪不得,明明已經恨不能和對方分道揚飆,卻每每還是心慈手軟的讓大牛和他們混在一起。

這個女人給我肅然起勁的感覺,明明自己是那麽的瘦弱,還要扛下這麽多重擔。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進去送死。

“把手伸出來。”

她不明所以,卻還是很信任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的獸皮袋裏麵還有製符剩下的一些東西,特別是朱砂,用筆在其兩隻手上都畫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符紋。

“等下進去後,若是遇上不幹淨的東西,你就張開手,自然能平安無事。”

在進去之前,她突然衝上來抱著我,小聲的道,

“謝謝你!”

然後頭也不回的衝了進去。

那一分鍾意外的聞到其發間的味道,並沒有預想中的惡臭,反而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香味。

我不由得愣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