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起始

小警察見他一臉茫然什麽都不知道,垂下眼簾將信將疑的問:“如果你們隻是偶然,一見如故,她總不應該隻有你這一個朋友,為什麽偏偏來找你呢?”

“說不定是她有其他的事不便告知呢,有沒有其他的朋友我不知道,這就是你們的職責了吧。。。”

小警察也察覺到她不耐煩的情緒,停頓了一會兒道,“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你說的她需要錢,是怎樣的過程,攝像頭拍攝到他慌張的拉著你,雖然天黑看不清神色,但那動作是可以看清的。‘我隻是很奇怪,從你們見麵到她離開不過一分鍾,也沒看到你拿錢給她,她就走了,這是為什麽?";

好可怕的洞察力,穆舒磬猛地抬起頭直視他犀利的目光,嘴角扯出一抹笑,波瀾不驚道:“你認為,她在電話裏向我借錢,還是醫藥費,我能拿出多少?我把身上的七百元現金給了她,她拿了錢自然很激動,很感謝我,雖然這點錢微不足道,也幫上什麽忙,但好歹是我的心意,至於你們沒看到我給錢,是因為我們一見麵,她拉住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給了她。”

小警察深不可測的眼眸看著她平靜的臉,毫無破綻,但是......她的反應太快了,是真的還好,若是在一瞬間就彌補了話裏的漏洞,實在是......

穆舒磬任他思索,雲淡風輕的樣子,“話說回來,這又怎麽了,是胡斐出了什麽事情嗎?”

小警察點頭,沉聲道:“她被殺了。”

穆舒磬怔住了,眼睛流露出濃濃的悲傷,低喃道:“怎麽會?”昨晚才見過麵的,怎麽會就這樣?

小警察見她的悲傷不似作假,說著他了解到的消息,“發現屍體的是一個清潔工,在打掃垃圾箱時發現的,衣服都被脫掉了,但身上沒有施暴的痕跡,應該是在找什麽東西,而她的致命傷是脖子上的勒痕,估計是用繩子勒住窒息而死,事發地點離這兒不過五百米,死亡時間約六小時,也就是在你們分開不久後遇害的。”

他停頓了一下,沉聲說:“如果真的是要找東西,犯人拿走了還好,若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那麽,和她見過麵的你,現在處境可能有危險。”

穆舒磬眨著眼睛問:“然後呢?你要保護我?”

小警察站起來說,“這要看上級的安排,任何一個警察都會護好你的安全,你也不要太擔心。”

“嗯——”尾音拉長,她倒是無所謂。

小警察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思索琢磨著,這個女生反應未免太過平靜了,聽著有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時也無動於衷,表情平靜的不可捉摸,有些深不可測?

“嗬,有點過了,不過是一個18歲的女高中生罷了。”他搖搖頭離開。

市警察局——男人站著向對麵坐在椅子上的局長報告,局長滿意的點點頭,帶著一絲歉意的目光看著麵前年輕帥氣的小夥子,說:“譽風啊,這次真是麻煩你了,本來是來這兒調查治安情況的,卻遇到這種事,我們人手不夠,還讓你親自著手來調查這個案件,真是抱歉,唉,要我有你這麽個兒子我就安心了,真是便宜葛飛了!”

“馬叔叔,這是警察的職責,這個案子不簡單,線索無跡可尋,梁隊長又帶了不少人去參與b市的緝毒案的任務,我又怎麽能袖手旁觀就此回去呢。”葛譽風微微一笑:“您不也是我的幹爹嗎,當初要不是您,我早就不在了。”

馬誌天搖頭歎息:“那個事件已經過去十二年了,主謀也抓到了,當年的悲劇就不要再提了,我也不會再讓它重演!”

葛譽風也不再說什麽,那件事他多少知道一些,知道那個案子對當時的警察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帶來了無法磨滅的悲傷。

“哦,對了,雖然你隻有24歲,但才能出眾,各方麵都出類拔萃,我這兒有封推薦信,想推薦你去h市做警察局局長,我相信你是能夠擔當的。”

葛譽風皺眉道:“抱歉,我恐怕不能勝任這麽高的職位,而且我暫時要留在這兒,這個案件沒有解決我是不會離開的,還有穆舒磬,我想我去保護並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突然停住一想,她可能沒有說實話或者還有隱瞞,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直覺告訴他這個案件不簡單,牽扯到的恐怕要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馬誌天也皺眉,見他下定了決心,不可改變,抱著一絲希冀道:“你解決完這個案件再仔細想想,這封信我會留著。”言下之意就是他解決完之後,就要去h市,他有些疑惑,馬誌天好像有些急迫的讓他離開。

葛譽風突然問道,“護平呢?”

提起這個馬誌天就一臉不高興,冷哼道,“別提了,誰知道那小子又跑哪兒去了,整天就知道去探險!要是有你三分之一的沉穩省心就好了!”

葛譽風淺笑搖頭不再去刺激他,道:“他出去見識見識也是不錯的,去h市的事,就之後再說吧。”

馬誌天也不再勸說。

葛譽風又去了發現屍體的地方,有一個問題他想不通,根據學校的要求,不可能讓學生半夜出去,自然也不會讓人半夜進出校門,再怎麽也不會傍晚才回校,而穆舒磬和胡斐是在校門口不遠處見的麵,按前門的守門人說,昨夜不知道怎麽回事,門被敲得發出巨大的響聲,可能是擔心守門人聽不到,或者不來開門,巨大的響聲又發出好幾下,奇怪的是,門打開後什麽人也沒有,她還以為是搞錯了,不是什麽敲門聲或者是別家發出的就沒在意,而幾分鍾後,同一時間,後門的老爺爺也遇到同樣的事情,他也以為是年紀大了,怕是搞錯了。

但是那麽晚,街上有怎麽會發出這麽大的聲音,而且,他們分別開門之後,街上一片漆黑,路燈也沒有,根本看不到人影,除非是像攝像頭監控器一樣按上了夜視燈。那些聲音或許就是胡斐弄出的動靜,可是攝像頭裏,她一直站在門口什麽都沒做,但是聲音也不會從學校裏發出,這樣很容易就被發現,這樣一來,穆舒磬的嫌疑也是可以清除的,但是她是怎麽從學校內到學校外的,這還是個迷。

......葛譽風看著學校的方向,眸色晦暗不明。

正值午休,穆舒磬出去吃午飯時正巧碰上葛譽風,李陽華在一旁不停晃動她的胳膊,打了興奮劑似的激動地說:“哇塞,帥哥誒,這就是上午找你的警察哥哥吧,穿警服好酷啊,穿居家衣服更穿帥氣更有男子氣味啊,和明星一樣,不,比明星還明星啊!你還說不認識,那他還來找你!”

穆舒磬給了她一個白眼,不理她發瘋,她當然不會把事實告訴她,敷衍的說:“行啦,我和他真不認識,這可能是碰巧,或者早上還有些問題沒有解決,再說,我又怎麽會認識警察啊,我可是一直生活在岐南哪兒都沒離開過的,這是第一次來四川,也不過才兩個月!你也不動動腦子,花癡!”

這怎麽看都是他來查案,偶然的好吧,至於換了衣服,才不會令人懷疑引起**,畢竟警察顯眼招風啊。

“行啦,我還有點事情,你自己去吃飯吧。”說完,朝葛譽風的方向走去,也不管李陽華一個曖昧的‘我懂得’的眼神。

走到那個挺拔修長的身軀的男人麵前,無視周圍女生的議論圍觀,自顧自的說:“還有什麽問題嗎,先走吧,吃飯的時候順便聊聊。”話落已經走了很遠。

葛譽風抖抖肩跟上說,“問題還有很多,線索雖然很少,還沒什麽進展,不過有查到一些她的信息。”

穆舒磬和葛譽風都心知肚明沒有挑破,有些問題沒有解決,但是這種情況,隻要她想隱瞞,不想說,誰都沒辦法從她嘴裏了解到任何消息。

葛譽風對她還不是很了解,但明白的是,她不像看起來那樣簡單,眼睛越是沒有語言,說明一個人隱藏得越深,把所有的話,想法都裝在心裏,這才是最深不可測,最危險的人。

“我的名字,葛譽風。”

穆舒磬“哦”了聲,心想,說了我也記不住。進入正題,葛譽風和穆舒磬在一家餐廳坐著,等待飯菜時先開始談話了。

“胡斐,1997年9月23日被丟棄在岐南訊索孤兒院,在嬰兒的衣服中有張紙條,上學寫著她的名字以及出生日,並在那兒生活了五年,但是在2003年5月18日,與她關係較好的朋友九夏一同失蹤,之後去了哪兒,還是個謎,直到這次出現死亡。”

穆舒磬垂下眼眸低聲問道:“九夏是女生還是男生。”

葛譽風愣了一下,下意識答道:“女生,怎麽了?”

“沒,隨便問問,九夏呢。”穆舒磬漫不經心道。

葛譽風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繼續說:“九夏從那時失蹤,一年後,2004年1月25日被人發現,死在孤兒院旁的小樹林的深井中,經法官驗屍證實,死了一年了。”

穆舒磬低下頭,額頭的碎發遮住她的眼眸,眼簾輕合,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隻聽她一聲呢喃,“為什麽。”是呀,為什麽,她是在問誰,又想說什麽,隻是心底散發著寒冷蔓延到身體的各個角落。

葛譽風以為她在問九夏為什麽會被殺,這個還不清楚,是誰做的至今仍未有頭緒,九夏應該是在失蹤後不久就被殺了,但是胡斐卻活著,應該是有特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