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十點半，距離跨年表演還要一個半小時。
接過何行亦的手機，程涼艾選了一個往年的賀歲檔電影。
雖然是爆米花劇情，但是不用費腦子，嘻嘻哈哈歡脫的氛圍，就適合過年看。
電影看完了，也差不多到了跨年表演的時間，兩個人下車，到了離停車場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等著無人機表演。
程涼艾拿出手機，11：59，馬上了。
因為是虎年，無人機先是在夜空中擺了虎的形狀，然後又變換成龍的形狀，最後才是倒數十秒。
即便離表演現場還有一段距離，程涼艾也能聽到跟著無人機倒數的聲音。
她和何行亦也跟著倒數，“10、9、8……3、2、1”
隨著無人機擺出2022，程涼艾轉向何行亦，何行亦也低頭看著她。
“新年快樂！”兩個人異口同聲，然後又一起笑了。
何行亦抱著程涼艾，摘下口罩，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不斷傳來，“涼艾，歲歲年年，平平安安。”
程涼艾也拉下口罩，然後對著他一字一句道：“何行亦，謝謝你陪我跨年，2022年以及往後的很多年，希望你一直歡喜順遂。”
隨著無人機表演的結束，夜空中煙花再次綻放，五彩斑斕的光芒映照在他們臉上，仿佛連寒冷的空氣都變得溫暖起來。
何行亦和程涼艾越靠越近，然後一個吻輕輕落在程涼艾的眼皮上。
她的眼睫微微顫抖，然後一個帶著涼意的吻，落在了她的嘴上。
何行亦輕輕研磨了一下，然後離開。
程涼艾睜開眼睛，就看著何行亦低頭不停哈氣為她暖手，一邊哈氣還一邊說，“手都冷了，走吧，我們回去。”
程涼艾勾起嘴角，在煙花下，心裏軟軟的。
回停車場的路上，路過了一個黑色SUV，車身……在不斷搖晃著，小範圍的。
何行亦臉色一黑，摟過程涼艾，把她的頭壓在自己懷裏。
程涼艾隻能看到自己腳下的路，隻能被何行亦帶著，走回車裏。
坐到車裏的時候，何行亦的表情還很嫌惡。
雖然他戴著口罩，但程涼艾就是憑他下垂的眉毛和狠壓的眼角，看出來了。
打開空調，何行亦摘掉帽子和口罩，神情已經恢複了溫和。
他湊過來幫程涼艾摘掉口罩和帽子，又給她調好座椅角度，才係上安全帶。
“困不困，要不要睡一會兒？”他聲音充滿寵溺。
程涼艾搖搖頭，何行亦也累了，她還是陪著說說話吧，不然他也該困了。
剛剛在外麵，他就看到她打哈欠了，於是強調，“我不困，你困了就睡，我慢點開。”
程涼艾還是搖頭。
何行亦隻得作罷，再次囑咐一遍，困了就睡，然後才啟動車。
好巧不巧，停車場出口還要路過剛剛那輛“運動”的黑色SUV。
而且，它還在“運動”著，甚至幅度更大了。
何行亦的近光燈閃過去的時候，車還是大幅度動著。
何行亦餘光看了一眼程涼艾，她視線直視前方，但從能看到黑色SUV到經過它，至少經過五六秒。
所以，她一定看到了吧。
兩個人都沒說話，車內氣氛似乎有點尷尬。
何行亦聲音低啞，碰了碰中央扶手處的保溫杯，“這裏還有熱可可。”
程涼艾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何行亦，他神色正常。
程涼艾輕聲咳了咳，“我不渴，你渴不渴？”
說著就擰開礦泉水遞給他。
何行亦清了清嗓子，接過水瓶，大口喝了幾口水。
他似乎有點急，水順著嘴角留下來了。
程涼艾看著流過下巴的水，想都沒想，就用手去抹了一把。
抹完之後，程涼艾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摸了何行亦的喉結。
明明可以用紙巾的……
她斜眼看了看何行亦，隻見他吞咽了幾下，喉結也跟著上下滑動，存在感很明顯。
程涼艾拿紙巾擦了擦手，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點什麽。
但是車內密閉的溫暖空間，她還怕自己說錯了話，反倒不好。
紙巾在手裏被揉成一團，程涼艾也沒開口。
但她不停地用後視鏡看何行亦。
何行亦雖然目視前方開車，但也感受到程涼艾的注視了，尤其她還那麽明顯。
何行亦想說點什麽話題，蓋過這一茬。
但脫口而出的卻是，“剛剛那車——”，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這茬還不如不蓋呢！
程涼艾瞟了一眼何行亦，然後又快速錯開眼。
氣氛再次微妙起來。
過了一會兒，程涼艾再次看向何行亦時，發現他的耳垂通紅通紅的，一看就是害羞了。
看到這兒，程涼艾就放鬆了。
兩個人是男女朋友，有肌膚的碰觸是正常的，有那些‘意外’的話題也是正常的。
之前的親吻隻在麵部，還有擁抱牽手。
碰到他的喉結，這麽有暗示色彩的部位，真的是不小心。
程涼艾滿是調侃，“弟弟，害羞啦！耳垂這麽紅！”
這還是程涼艾在兩人確定關係後第一次叫“弟弟”。
何行亦眼角帶笑，但是故作傲嬌，“我可沒有！”
程涼艾直接撚上他的耳垂，又晃了晃手串，語氣帶笑，“行啦，別逞強了，都快和我這手串一個顏色了，還嘴硬呢，全身上下嘴最硬是吧！”
何行亦這下臉被氣紅了，他拉下她的手，一把塞到自己的毛衣裏，壓著聲音，一字一頓，“姐！姐！你再確定一下，還是嘴硬嗎？”
程涼艾蜷縮的手指輕輕伸開，先是碰到了何行亦的打底衣，柔柔的，帶著他的體溫。
接著何行亦的手隔著衣服按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在腹肌上，上下遊走。
程涼艾也怔愣住了，但何行亦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何行亦帶著她的手，在八塊腹肌上來回摸了幾遍，然後再次看向她，眼睛帶著詢問和驕傲。
程涼艾的手得到自由以後，快速縮了回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她抿著嘴唇，臉上飛過一抹薄紅。
何行亦這下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我……不是故意的。”何行亦小聲解釋。
程涼艾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但聽他語氣裏的抱歉，也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