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揭秘秦邵臻 文 / 半壺月

賀錦年清醒時,已是第二天午時,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抱到竹屋裏,她身上帶著沐浴後的清香,被他換上幹淨的襟衣,她想起身,卻發現全身沒有一絲的力氣,身子下麵灼燒得曆害,卻又冰涼冰涼的,似乎被塗抹了一層藥膏。

她輕輕揭開薄被,果然,被子裏的一股濃重的藥香傳了出來,她微微抬頭,驀地,臉燒得滾燙,原來,她隻穿了一件上衣,身上布滿了青紫的吻痕,她還看到,她左腳的足踝處係著一條編織的紅繩,雖然一時不明這紅繩的意義,但左右不出是代表男女訂情的意思,想來,是他趁她睡著時,悄悄幫她係上的。

她心裏甜得快擠出蜜來,剛想曲腳看看那紅繩,那處又傳來一陣撕痛,她忙蓋上被子,撫著怦怦而跳的心,幸好他此時不在身邊,要不然她會很難堪。

憶起昨夜,他堅韌的身體和清淡的薄荷之香通宵達旦地包圍著她,頓時讓她心髒莫名地漏跳幾拍,她從未想過,象顧城風那樣帶著冰雪氣質,沉靜如水的人,瘋狂起來,會成那樣。

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再不從那沉淪中清醒過來,隻怕她的心髒會負荷不了——時而停跳了兩拍,時而狂跳!

“醒了?”顧城風正坐在窗前看著她,窗外繁密的竹枝將秋日的暖陽低低地折射進來,斑駁光影在他的的臉側投下淡淡的朦朧。他很寧靜地坐著,他的唇微微上挑,勾起淺淺的弧線,雙頰瀲著兩抹嫣紅,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俯下身,將薄衿蓋得更嚴密些,“早晨有些涼意,別冷著!”

也不知道是陽光拂射的原因,還是因為觸及到她**的身體的原因。

他的眸光很輕很柔地注視著她……和昨夜帶著炙熱瘋狂的顧城風又象是完全是兩個人。

眼前的人才是她熟悉的顧城風——安靜、容易羞澀、不擅表達情感的顧城風。

“你一直在!”賀錦年瞬時渾身熱血沸騰,她剛做了些什麽,她方才當著他的麵掀了薄衿,看自已滿是紫痕的腿?

好象還扭了腰了,否則不會牽引那處處不會傳來那種疼痛。

說不清為什麽,她眼圈便是一紅,氣道,“你幹嘛沒聲沒息地坐在那!”

“錦兒,別惱我……”他微微一頓,低下首來,眸光似水,瀲著一潭溫柔靜靜地注視著她,帶著一種猶豫的眼神,象是讀著她每一分神情的變化,“因為,我有些事得和你說,可我怕說了,你會惱我!”

“是想解釋你昨夜的行為麽?城風,我也悶了一肚子的疑惑,但昨夜你那樣,我總覺得你必有不得已的原因,所以,並不追問,現在你既然先開口,你到跟我說說,你昨日從黃昏開始,就變了一個人似的,你說說,是怎麽回事?那些痞子話,你何時學會的?”一夜性事後原本就眉色含春,此時因為略帶情緒,雙頰籠上一層粉紅,竟添出幾分媚色來。

顧城風他眉眼之間霎時籠上一層難藏的沉痛自責之色,仿如做了世間最不可原諒之事,低下首,桃花眸中籠著一層濃濃的任由她處置的脆弱,“那些話不是我的,是我從先祖皇帝的劄記裏看到的,因為滾瓜爛熟,所以,背……背出來了!”

“你一邊對我做那種事,一邊還能背書?”她連連倒吸了兩口氣,也不知是想笑,還是著實感到氣結,又感覺象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直接煽到了她的自尊心。

可瞧著如此不安,象個犯了錯孩子般的顧城風,她突然覺得有些惶恐起來,他究竟怎麽啦?

她想收回手,卻被他以更快的速度捉住,他的手如他的人一般,帶著冰涼幹燥的氣息,握著她,竟帶走了她幾分怒火,讓她理智回歸大腦,告訴她,不要生氣,先聽原因,因為顧城風從不是一個拿她的情感來玩弄的人,他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城風,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給我個理由,我在聽——”她心裏有一股強烈的不安,連聲音都不自禁地帶了些顫抖。

“是的!”顧城風見她願意聽,蒼白的臉上回了些血色,坐在她和身側,將她的小手包含在掌心裏,卻馬上感到她的抗拒的力道,壓抑地輕輕咳嗽一聲,帶著好脾氣的笑,“你昨日睡時,我獨自去了一趟廣陽鎮,遇到了六月,他用琴聲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就是你重生前的事,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六月又助我開啟天眼,我回到禦駕時,可以看到東閣的靈台就在我們的四周,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昨晚對我做的事,東閣全看在眼中!”賀錦年直接打斷他的話,胸口一陣氣悶,差點噴出一口血來,蹭蹭蹭地冒出一股邪火,她的眼宛若被炙烤一般直瞪視著他,若是顧城風應一個“是”,她會當即將他轟了出去,從此再不理會他。

“不是,錦兒,我如何舍得會這樣傷你……”顧城風桃花眸瞬時盈上血紅,臉色一片慘白,疾聲道,“靈台隻會看到陰靈,我們是人,東閣又遠在千裏之外,他畢竟不是神,他隻能感覺到一些我的變化,所以,我才說那些話擾亂他!”

“那在這呢,你昨晚分明……”她顫著手指向竹屋外的草地,餘下的話她一句也說不出來。

昨夜,他何止是言辭狷狂,那動作簡直是如被天神賦身,她的牙咬得“咯咯咯”響,還是忍不住開口問,“誰教你這套,那些姿勢,誰教的?”

“書……書裏看的,六……六月給的!”聲音如囈語,但還是一字不落地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非得這樣做?”賀錦年突然吃吃而笑,笑聲裏帶了些詭異的顫音,讓人無法聽出驚和怒,她突然伸出手,掌心貼合在他冰涼如水的玉麵上,眸光半明半晦,“你當我是小白鼠?”

顧城風安安靜靜地搖了搖首,他的眼裏迷漫著傷悲,那雙桃花眸卻沒有焦聚,仿若穿透時空看到了另一個場景,“我哪裏舍得……”顧城風垂下首,不願再開口,他隻覺得自已說得越多她卻越生氣,他怪自已無法用精準的言辭來安撫她的情緒。

更無法據實以告,確實來說,東閣可以感應到的是賀錦年的情緒,隻有賀錦年心裏一直覺得顧城風換了一個人,東閣才會誤認為,顧城風擁有了顧奕琛所有的靈魂記憶,判斷出如今的顧城風魂識已歸,成了顧奕琛。

他一時之間不懂該用如何方式來讓她不生氣,並讓她明白,隻有他裝成顧奕琛這個辦法,才是唯一破掉東閣接下的一步一步籌謀,東閣隻有確定了擁有顧奕琛的魂識的他和賀錦年成為夫妻,才會放心走下一步,而他,方能按著百年前顧奕琛留下的手記裏的提示去做。

他不敢直言,是擔心她感到不安。

可他又不懂得哄騙,結果一番言辭下來,把她給惹惱了。

他還想說,昨夜做的一切,除了那些狷狂的話,他說得極為吃力,但所有的行為,卻是他夢魅以求,是他求了千年萬年的心願,便是讓他馬上死去,他也願意。

他所不舍的,隻是不想她過早地離世,所以,那些話,他必需得說。

其實於他性格,讓他說出那些話,比什麽都難。

“算了,你先說說東閣的目的,你的事,我一會再找你算帳!”賀錦年看著他那張玉臉灰敗得毫無生機,便是那雙桃花眸也象要被黑暗吞噬了一樣,瞬時變得於心不忍,心頭的陰鬱隨之散開了。

其實,有什麽好氣?兩個相愛的人歡好,她相信顧城風的心比起她隻會更虔城。

感受到她語氣的變化,他的心驟然鬆開,緩緩抬起首,神情認真,“東閣一直想助秦邵臻恢複記憶!所以——”

“幫助秦邵臻?不合理,東閣和秦邵臻兩人什麽時候扯上關係!”賀錦年再七竅玲瓏心,顯然也一時無法消化顧城風話中之意,隻能順著他的話反問一句。

“東閣以為秦邵臻才是顧奕琛的轉世,所以,他要助秦邵臻得天下!”

“接著說,我感到有些混亂,你和他究竟誰是顧奕琛!”賀錦年拍了拍額頭,有一瞬,她不敢確定究竟是顧城風說的不夠明白,還是自已一夜縱欲,結果智商降低了。

“確切地說,是我,但秦邵臻在百年前汲取了我的血,所以,他身上有了我某些特征……”

“等等,汲取你的血,誰有這本事,汲取了血後,就能擁有這個人的特征,你越說我越不明白!”

“阿錦,還是我來說吧,他身上少了一道魂識,做皇帝可以,但在喜愛的女子麵前,表達言辭方麵確實欠缺!”六月好聽的笑聲在門外響起,其實,他在外頭已聽了一陣,他看著顧城風被賀錦年欺負得象個手無足措的孩子,瞬時覺得周身的血液通順,四肢百骸無一不舒暢。

他早就看出,在這方麵,顧城風跟賀錦年的路癡是一樣的,他太不擅於表達自已的感情,說穿了,顧城風在誰麵前都能橫,唯獨一遇到賀錦年,智商就一落千尺!

若不是看到賀錦年的情緒越來越緊崩,他才不願出來救場。

“等等進來,我……”她渾身一激靈馬上醒悟過來,她這會還赤著身子。

顧城風這回倒反應快,拿了褻褲給她,剛想幫她,賀錦年已是瞪了他一眼,“你背過身去,沒叫你不準轉身!”

顧城風喟然不語,靜靜地轉了一個身。

賀錦年忍著身上的疼痛,穿戴整齊後,下了榻,坐到了窗台的案桌前,又給自已倒了杯茶,飲下,方開口,“進來!”

六月一身雪白錦衣跨進,十六歲的少年,風姿卓越,看向賀錦年時,一雙琥珀雙眸挾著一泓的暖陽般帶著笑,那精美弧度的輪廊界於成熟男子和少年之間,那高挺的鼻梁,那彎蹺的羽睫,紅豔的唇瓣無一不是精雕細琢,鬼斧神工。

顧城風淡淡掃了他一眼,爾後毫不猶豫地坐到賀錦年的身邊,隻不過他一改方才象個犯了錯的孩子般的呆滯模樣,此時,那姿勢如帝王般孤不可攀。

“六月,過來坐!”賀錦年拉了把椅子在自已的身邊,她臉上的潮意未褪,強自冷靜地為六月泡了一杯茶,神色尋常地問,“什麽時候來廣陽鎮?”

“來兩天了!本想去大魏瞧你,誰知你回來了!”六月琥珀般的水眸漾開一絲笑意,上下打量了賀錦年幾眼,“現在都不能喚你錦年哥哥了,阿錦這樣打扮好看得緊!”

“直切話題!”一旁的顧城風突然開口,漠然打斷兩人間的姐弟情深。

賀錦年感受到顧城風身上傳來的絲絲冷氣,遞了個眼神給六月,輕聲問,“六月,你何時記憶恢複?”

“也不是太久,半年了吧,隻是我並不想……”六月注視著她,雙眸一點一點地在凝聚,仿佛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最後,一聲沉沉的歎息,“我並不想讓你恢複那些記憶,多數是不開心的,所以,就裝做什麽也不知道!”若非是廣陽鎮之禍,他擔心最終傷的是賀錦年,他寧願一生就這樣庸庸碌碌地度下去,以琴音為伴,能看她笑著幸福,他便一生足矣。

“六月不想的事,錦年哥哥就不做!”賀錦年半垂下眸光,不知是不是淚盈上心頭,鼻尖,眼角,帶來絲絲的癢意,她對那些記憶有直接的排斥,如果可以,她連申鑰兒的記也不願意擁有。

“秦邵臻的來曆,說起來要從千年前談起。”六月了悟般一笑,不願再勾起她對前世的回憶,轉開了話題,“千年前,上古遺族離開人間,留下一套上古遺族劄記,姚族的人拿到了他,根據劄記上的開篇記載,修練劄記的必需擁有聖血,否則,因為擁有無上的法術,很容易會被塵世的貪婪所吸引,亂用法術,最後墮入魔道,為禍蒼生。”

“所以,千百年來,隻有聖女和聖子方能修練!”賀錦年的思路一下就開始清晰。

“是的!”六月頷首,“姚族因為上古遺族劄記獲益,所以,千年前,他們為上古遺族劄記立下了碑石,以便祭拜,祀福,也就是祭壇!”

“碑石?”賀錦年本能地反問,“青綠色?”

“是,青綠色!”六月對賀錦年如此精準的反問並沒有大驚小怪,續道,“祭壇受了千年的膜拜和祭禮香火,加上千年來,三年一次的血祭,他早已有了靈氣。”

賀錦年腦海裏晃過一個畫麵:顏墨璃一身白衣侍女的裝扮,正小心翼翼擦洗一塊碑石,四周空曠無人,可顏墨璃神色很溫柔,嘴角噙著一絲滿足的笑,偶爾還帶著嗔意,眸光深情地落在一個碑石上。

碑石青綠色,壁上光滑,光可鑒人,在壁上可清晰地反照出顏墨璃那一張少女含羞帶澀的神情,那分明是一個陷入熱戀的少女。

“那個碑石會說話!”賀錦年福至心靈地自語一句,神色晃過一絲複雜。

她尚記得很清楚,她看到顏墨璃的神色,分明是聽著某一個人對她說情話,她方會有這樣的表情,當時她從侵入顏墨璃的大腦皮層下時,看不到四周任何人影,那日,還感到百思不解!

現在,終於有答案了,說話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個具備了人性的碑石。

三人皆沉默下來,一種沉重的氣息在三人間縈繞,窗外的風掠過,帶起竹葉梢如浪潮般一波一波地湧動著,“沙沙”作響。

許久,沉靜許久的顧城風開了口,“那兩隻靈鳥隨聖女久了,都能說出話,最後轉世成人,成了賀錦年和賀錦箏!那個碑石,受了千年的祭祀,又是以聖女和聖子的血來血祭,具有人性,也不足為奇。”

賀錦年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個夢,她還記得那天她剛從皇家闈場回府,杏巧就是那夜想刺殺她,被她卸了骨。

“哎……”她輕歎一聲,眨眼間,一滴淚珠就滾落了下來,她本能的闔上眼,腦海裏又清晰地浮現那夜夢中的情景。

她的靈魂在時間與光影中飛快地轉動,她看到了賀錦年、賀錦箏兄妹朝著她招手笑,“小姐……我們要走了,以後不能再跟著您,您珍重……”

她剛想拉住她們兄妹倆,身後卻有人扯住她的袖襟,“錦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她一回首,竟是顧城風……他的身後是煙霧迷漫,血水滾滾,漫無邊際的彼岸花開……

靈鳥轉世成了賀錦年和賀錦箏兄妹,她已經聽顧城風說過。

可顧城風呢,他在她的夢中,為什麽他會站在血水滾滾的忘川河上?

心一驚,睜開眼後,本能地捉住了顧城風的手,唯恐他突然象那一對兄妹那樣就消失在眼前,直聽到六月帶著笑的輕咳聲響起,方羞紅了臉放開了顧城風。

她不自然地又倒了一杯水,自行飲下後,潤了潤喉,“六月,後來發生什麽事,這碑石是和秦邵臻有關麽?”顏墨璃兩世守候在秦邵臻的身邊,這顯然不是湊巧。

“是的,因為碑石想幻化出人形,但他身上卻少了人的血脈,所以,你身邊的侍婢納蘭莉就將主意打到顧奕琛的身上。隻是顧奕琛為人謹慎,納蘭莉極難下手。後來,發生了顧氏一門被姚族火焚的慘案,納蘭莉趁機獻計,讓顧奕琛用自已的血注在祭壇之上。隻要祭壇失去靈力,那姚族就沒有依靠。”

賀錦的冷淡一笑,別眼看向窗外,尖尖的綠葉繁盛光影逆流而動,她的唇勾起一抹殘忍,“所以,顧奕琛一邊讓姚九落盜走上古遺族劄記,一邊讓莉兒給祭壇注血?”

“祭壇注血並不是簡單的潑了血便行,要有一套的儀式,要在每三年的一次血祭中方行。而血祭的儀式極為隆重,在祭壇四周布法守陣的姚族大法師,所以,納蘭莉根本知道她沒有機會下手。所以,她拿到顧奕琛的血後,悄悄地滲進了聖女的飲食之中,借用秋祭時,通過聖女身上的血,注進了祭壇!”那時他根本未出生,他十六歲生日一過,馬上恢複了所有的記憶,那是因為在百年前,他的姐姐姚迭衣用聖血喂養了他。

且用靈力封住他的記憶,聖女此舉是出於保護他的一顆心,他不願年幼的弟弟從出生就開始背負太多。

賀錦年心頭泛起冷意,心裏湧起了一絲困惑,“為什麽一定要聖女的血?用了別人的血,祭壇又會如何?”

“祭壇是姚族人祭祀上古遺族劄記所立的,它是上古遺族劄記的化身。為壓製它身上的魔性,所以,千年來,不隻是修練上古遺族劄記的人隻能是擁用聖血的後人,秋祭中的血,也要求很純粹,不含人間一絲的貪欲。姚族千年來,用聖血洗浴祭壇,淨化祭壇,壓下他的魔性。但祭壇血祭時參了顧奕琛的血,就變成不純粹了。所以,祭壇失了靈氣,顧奕琛殺進祭壇時,姚族人已失去反抗的能力!”

“確切的說,血洗祭壇不是顧奕琛的本意,祭壇有了顧奕琛的血,他幻化出顧奕琛的模樣,為了杜絕姚族的人找到辦法製止他的魔性,他屠殺了姚族,並給祭壇下了禁術,讓禁壇百年無子出生。無子——等於是絕了姚家的後。”顧城風眸光帶著緊張,他希望賀錦年明白,有一天,她恢複了所有的記憶時,不能把這筆帳算到他的頭上。

“後來,祭壇代替了顧奕琛?”賀錦年打了個寒噤。

“不是全代替,禁壇成人形的時間不能長,因為,他的魔性不足,他需要屠殺,所以,他侵入了顧奕琛的體內,開始從幹擾顧奕琛的一些執政,最後,想徹底鳩占鵲巢……”

“戰爭、屠殺?”賀錦年心頭簇跳,“顧奕琛執政十年後,勵精圖治,卻突然退位,是不是他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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