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也就說說而已啊!
我並不泛指其他部隊我自己都是個半吊子的水準更加沒資格評論其他部隊的兄弟。
我就說那潛伏還真就不想是某些教學電影上麵那些個兵們拍出來的那樣子。
就那種植被條件那種山地地形你就別說是藏一個排一個連的,你叫我們這幫子兄弟呼啦拉上千人藏進去你就是動用熱監控係統你都察覺不出來。
別以為美國佬那紅外線熱追蹤之類的能有多邪乎。隔著個牆壁就能看見人藏在什麽地方而且那狙擊手還能來個隔牆狙擊。
我也不說破了,反正中國軍隊裏麵沒那麽多高精尖技術裝備進行普遍列裝但人的腦子能夠創造出來的玩意絕對的就能憋死那些個死啃書硬比技術參數的。
簡單的說說吧,人體體表的溫度也就是個三十來度,可我要是弄點子什麽隔熱的玩意穿上反正那玩意超市裏麵就有的賣而且價錢便宜,那一般的熱成像根本就是擺設。
得了,又說遠了。
反正當時我們就是四個小組兩個抵近潛伏兩個外圍策應,提前一天就開始竄到了那位置上開始土工作業順帶著在河穀中安置點子稀奇古怪的玩意給那些混帳王八羔子準備晚餐消夜而且還是加足了猛料的。
很不客氣的說,我這輩子真的是恨死喀喇昆侖山上的土地那要人命的土質了。
我接觸過的土地中,湖南的土地是紅土,粘粘的就像是整塊的粘膠一般,挖掘起來比較費勁但隻要掌握了下手的角度和力度,挖上一條交通壕都不是什麽太為難的事情。
新疆的農田裏麵,那些粉塵一般的泥土很好挖掘,就像是個斧頭造型的砍土镘一下去就是一大塊泥土起來,給人的感覺根本就不是幹農活而是在進行泥塑之類的藝術創作。
可喀喇昆侖山上的土地,真真的就是叫人頭疼啊!
薄薄的一層酥軟泥土下麵,是一些風化的岩石碎塊,折疊式工兵鍬撞上那岩石都是一溜火星,根本就沒法子用力而且用盡全力也隻能刨動一點點的碎石。
再加上常年的冰凍,那種永凍層的土質就像是鋼筋混凝土的材質一般,活生生的能叫人挖的滿身大汗可就是看不到成效。
五個小時,別說是一個隱蔽性能極好的單兵掩體,我就連個雞窩都沒刨出來!工兵鍬上的綠色油漆已經磨的一點不剩而且雙手都已經打泡了。
然後指導員過來看看說這個不行這個別說是藏人了就是藏個**都他娘的費勁咱們得另外想法子。
然後就看見曠明哥哥眼珠子亂轉,然後就很不懷好意的看看天再看著我說我有法子了不過得光頭出把子力氣。
我當時就是八個響亮到了極點的噴嚏!
我就說啊,這被人暗地裏算計了就打噴嚏,這是有一定的科學依據的!
我看著曠明哥哥那眼神我發冷啊!我不打噴嚏我行麽?
這說行軍打仗,不是光靠著個血氣之勇就能成事的!
還要動腦子!
古時候那狗頭軍師搖晃幾下子鵝毛扇,然後就能想出個缺德主意利用天時地利人和的以少勝多以弱勝強,那是絕對有依據的。
我就看著我們曠明曠大軍師眼珠子亂轉,很不懷好意的指點著幾個適合進行近距離突擊的位置和指導員嘀嘀咕咕然後就不停的指點著我,然後指導員就抬眼看看天就有點子猶豫的神色。
我就上去問指導員咱們是弄怎麽個意思?這是打算用三十六計裏麵哪一計啊?就我這個身體條件戰術素質我覺著咱們最多就是用個壯士斷臂英勇就義永垂不朽之類的。。。。。。。
指導員就罵說你個新兵蛋子你他娘的說的都是什麽**玩意三十六計裏麵有永垂不朽這一計我怎麽不知道?
曠明哥哥就指著天色說看著這個天色今天晚上絕對是大雪而且黃昏之前就能開始下雪。既然地麵挖不動了咱們索性就來個雪地潛伏大家扛一天一夜等到那幫子孫子過來宿營打死都想不到這麽大的雪裏麵居然還能有活人!
我就渾身猛一哆嗦!
雪地潛伏,這以前就訓練過。當時是全套的保暖設備加上潛伏的時間還不算是太長,兄弟們雖說凍得夠戧可都熬過去,最多就是出現幾個凍傷了鼻子耳朵的,也還都能在瞬間發起攻擊來個標準的一擊必殺!
可今天這架勢,那可就不是簡單的潛伏可以解決的了。
那些個偷越過境的孫子不是簡單的烏合之眾,都是很有點子戰術素質作戰經驗的老油子了。要是明天天亮的時候再鑽進雪堆裏潛伏,就算是善後偽裝做的再好,恐怕也保不準叫那幫孫子看出點子端倪。
到時候別說是全殲了,沒準還能叫那幫孫子逃跑之前順手再饒進去我們幾個兄弟。
可要是今天就趴在地上等著被雪蓋住,活活的凍一天一夜不說,但是那前麵幾個小時不能活動保持姿勢讓雪很自然的覆蓋在身體上,這可就真是有點子為難了。
雖說新疆的鵝毛大雪一個小時就能覆蓋地麵上所有的地方,但在這種兩麵來風的河穀中,恐怕沒四五個小時根本就不可能指望那雪蓋住身子!
曠明哥哥看著我那眼神裏麵那麽鎮定自若,是不是想出了解決這事情的法子了?
可曠明哥哥你看著我幹嘛啊?我又不能噴雪?
就看著指導員看看天色猛地就咬咬牙說行!光頭你小子塊頭最大,你就在那幾個潛伏地點趴下就是,我們先造個雪殼子到時候就免得兄弟們遭罪了,長時間不動彈還真是容易引起攻擊的時候動作不諧調還容易造成凍傷。你小子就委屈一下吧!
我就開始有點子明白了!
若幹年後,我看見電視上麵有大部隊在東北某地練兵,就看見有偵察兵三兩下拉開個帶著雪地迷彩的支架扔地上,用工兵鍬鏟點子雪覆蓋上起就是個雪地單兵潛伏掩體。
我當時心裏是既羨慕又難過。
羨慕是說我們當年咱們就沒那麽省心省事的玩意?就靠著大家群策群力開動腦筋土法上馬咱們也要幹成事情。
難過的就是,如果我們當年有那裝備,我們那一次就不會是慘勝的局麵我的個羅漢兄弟就不會死還會挺著個大肚子哈哈嘿嘿的從我碗裏搶肥肉吃。
羅漢兄弟,我學會做紅燒肉了!就是你說的那種五花三層的好肉赤醬濃淋的熬上一鍋入口即化配上兩個大白饅頭一碗雞蛋湯那就是神仙都饞。
兄弟,這麽多年了!你那裏,有紅燒肉吃麽?
就說說我羅漢兄弟吧。
那是個山東漢子。個頭比我稍微矮那麽一點點滿臉的小肥肉還有著點子小肚腩當時集訓營那麽殘酷的訓練那家夥渾身上下都是腱子肉可就是那小肚腩下不去。
還特愛吃肥肉,每次改善夥食炊事班長看見羅漢都笑就說你小子有口福了今天吃紅燒肉我給你留了碗最肥的你小子趕緊來趁熱吃。
羅漢就笑說謝謝班長謝謝班長然後就一屁股坐到了炊事班的灶台後麵兩個雪白的大饅頭一碗紅燒肉外帶一碗雞蛋湯吃的滿嘴流油然後炊事班長就哈哈哈樂羅漢也嘿嘿嘿的笑。
本來羅漢就姓羅還笑口常開外帶著小肚腩更加增添了幾分的富態就得了個羅漢的外號。
那天就是羅漢兄弟跟在曠明哥哥後麵就爬山爬到旁邊的山尖子上弄雪。六十升的突擊背包裝得滿滿的運回來我就趴在地上兄弟們就照著我趴著的姿勢造雪模子。
雪山上麵,隻要是上去過的都有感覺。那就是每朝著高處走一步,那種渾身承受著重壓而且還喘不過氣的感覺的厚重一分。
我估計當時沒人知道羅漢兄弟剛好有點子感冒了雖說不嚴重可的確是感冒了。
如果有人能夠察覺出來,那當時怎麽說也不能叫羅漢兄弟去參加這次的行動。沒準指導員知道了之後就是抓著羅漢一頓臭罵然後一腳踹到通勤車上直接送山下的陸軍醫院。
高原上,尤其是雪山上麵,看著不起眼的小感冒沒準幾個小時就成了肺水腫要是再不及時的治療那一兩個小時後小命就沒有了。
當年我曾經在雪山上開車狂奔了二百多公裏,冰雪路麵懸崖峭壁的我都沒減速就是玩命朝著山下陸軍醫院衝,就是為了救車上一個得了肺水腫的兄弟。
那時候,時間就是兄弟的命啊!
可當時,就是沒人知道羅漢感冒了。
羅漢的體能,一直是我們中間比較強悍的一個,所以羅漢一次次的竄上旁邊的雪山上弄雪,大家夥還真是沒覺得有什麽,反倒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身上。
簡單的說,我當時就是趴在幾個比較低窪的地方彎腰弓背撅屁股的鬧得像隻大狗熊的德行。然後兄弟們就開始朝著我身邊堆石子再攙和上羅漢他們弄回來的雪,不一會就是一個長圓形狀的單兵掩體。
要說遭罪我也真是遭罪了。那麽多碎石之類的朝著身上一堆再粘合上那些雪,又重又冷還要使勁砸結實了,我等於就是被很多把小錘子使勁砸了幾十個來回,渾身骨頭肌肉都是酸疼酸疼的。
可能有的兄弟說怎麽不用泥土非要用雪做粘合?
是!泥土也成,可作出來的掩體就不容易積雪而且積雪了之後因為個溫差的問題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下麵有花樣。
那我們不就是給自己挖墳坑了啊?
其實要是能把那掩體造的高大一些,在那掩體裏麵鋪上被子,再弄點子瓜果點心香煙好酒之類的,我敢說這掩體能叫兄弟們弄成個雪山野趣旅館的小單間。起價就是二千人民幣一晚還得提前兩個月預約,還不打折!
可我們造的畢竟是掩體。一個人朝著掩體裏麵一趴,最多就是微微的換個姿勢由仰臥變成俯臥,手裏的家夥還要小心翼翼的把持住,免得一翻身槍響了那直接就能把下巴砸個巨型窟窿腦門上開個透亮的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