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總是多雨的時節,而且暴雨總是來得非常突兀,沒有一點征兆。就算是四季如春的克羅多帝都伊蘇,這個有著花都美譽的城市,也是如此。

夜已深,大雨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在帝都一條小巷的一所酒館裏,幾名酒客被困在了裏邊。

老板趴在櫃台上,昏昏欲睡。隻是,客人們還沒離開,他也隻能忍著睡意守在這裏。酒客們到不都是被大雨困住,夏季總是帶著炎熱氣息的,毫無疑問,酒館這種地方絕對是納涼最好的地方之一。

酒館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兩個身披鬥笠的人穿過漫天風雨走了進來。

一旁侯著的酒館侍女立刻打起了精神,迎了上去。

“兩位先生快裏邊請,我們有上好的酒水為您準備著。”侍女臉上掛著職業性的笑容,恭聲說道。

當先一人微微點了點頭,掀開頭上都鬥笠,露出的是一張清秀絕倫的麵容。讓侍女微微一呆,那俊美到極點的麵容讓她有些失神。隻是,讓她奇怪的是,在那張清秀絕倫的臉龐的左頰上,卻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那仿佛是不經意從她臉上掠過的目光中,更是帶著讓她戰栗的寒意。

“喝一杯吧,已經到了帝都,就不用著急了。”那麵容清秀的年輕人轉過頭,輕笑道。

他身後那人點了點頭,掀開鬥笠,露出一張粗獷而充滿男人味的臉龐。

兩人坐定後也不說話,隻是點了兩瓶帝都特有的朗姆酒,慢慢地喝著。

在他們旁邊不遠,兩名已經喝得醉醺醺的酒客正輕聲交談著。

“聽說了嗎,西北那邊又有新消息了。”左側的酒客操著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

“又有什麽消息?”右側的酒客瞪大了眼問道。隻不過,他雖說是“瞪大了眼”,但很明顯的,瞳孔已經是呈散狀,明顯的已經因為酒精的麻醉而模糊看不清了。

“聽說新梅薩郡已經被打下來了!”左側酒客道。

“這麽快?!不是剛打下了耶羅郡嗎?怎麽新梅薩也打下來了?”

“嘿嘿,你就不知道了吧。”左側酒客仿佛是神經質一般的嗬嗬一笑,“咱們那位新任的西澤郡守可

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啊!一年前,他動員大軍攻打克德蒙,之後殺開了一條直通耶羅郡的血路。之後的兩個月裏,他迅速占領耶羅郡全境。兩個月前,他又發動奇兵奇襲新梅薩郡,隻是一晚便攻占了新梅薩郡城。如此戰績……嘖嘖……”

右側那酒客聽得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一晚就打下來了?這麽厲害?!”

左側那酒客一陣嘿笑:“當然厲害了!你算算,一年時間裏,他光複了被占領了數年的耶羅郡,最近又打下了新梅薩郡。不僅如此,聽說羅侯也被他嚇著了,現在龜縮在克德蒙郡城裏不敢出來。最最利害的是,我聽說這位郡守今年才二十二歲!能有這樣年輕有才華的統領,實在是天佑我克羅多啊!”

“天佑克羅多,天佑克羅多……”右側那酒客喃喃自語半天,忽然猛地站起身來,高舉手中的酒杯大吼道,“為了克羅多最年輕,最有才華的統領大人,幹杯!”

“幹杯!”

隨著這聲大吼,竟然有不少酒客舉起杯子符合。

那酒客猛地把一大杯子酒灌進嘴裏,之後身子一軟,變作一灘爛泥倒在了地上。嘴裏還扯著呼嚕,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了。

那趴在櫃台上已經昏昏欲睡的老板也被他這聲大吼給嚇醒了過來,抬起頭的第一眼就是看到這酒客醉倒在了地上。這也是熟客,老板一邊低罵不能喝還非得死命喝,一邊招呼那侍女一起過來,把這酒客給抬到樓上的屋裏去。

一會兒時間,酒館裏又安靜了下來。

“消息傳得真快,新梅薩才剛攻下來,這裏就已經知道了。”那個粗獷的漢子忽然低聲笑道。

在他對麵,那清秀的年輕人輕笑道:“也有不實的地方。羅侯可不是怕了我們,隻是因為新梅薩和耶羅郡的失守來得太過突然,而戰天總統領那邊的大軍也開始推進,所以他現在才退守克德蒙郡城。”

“無論如何,羅侯總是被逼得退到城裏了吧。這可是事實。”粗獷漢子大笑道。

這兩人正是楚原和蘭斯洛。

帝國西北已經開打一年。一年前,楚原調集全部兵力直撲克德蒙郡,羅侯雖然早有防備,但楚原卻不是以他為目標,

隻是從克德蒙邊界處殺開了一條通道,直至耶羅郡。

麵對這一舉動,羅侯也並沒有太大的動作。畢竟,戰天那十五萬兵力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隨著楚原的動作,戰天那十五萬大軍也漸漸推進,以作策應。

羅侯和戰天狠狠地打了幾場,雙方各有勝負,一時間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楚原那邊行事卻顯得有些狠辣了,從西澤到耶羅郡,其中戰線長達數百裏。但楚原卻是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紅蓮軍團”以及破軍的“滅神兵團”調了過去,隻留下蘭斯洛的“戰狼兵團”駐守西澤。在羅侯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直接調集優勢兵力將耶羅郡打了下來。之後,更是以雷霆之勢奇襲新梅薩。

這兩郡丟失的前後,時間不過一個月。以至於羅侯這邊剛接到耶羅郡失陷的消息,那邊新梅薩郡便已經落入了楚原的手裏。

這一來,羅侯便有些四麵受敵的味道了。但羅侯畢竟是羅侯,不滅戰神的名號也不是白給的。麵對這險惡局麵,他臨危不亂。隻是將兵力收攏集結於郡城之中,以不變應萬變。這一著,倒是讓楚原和戰天有些無措了。

畢竟,帝國要的不是一個完全被戰火摧毀的克德蒙。有了這層顧慮,楚原和戰天一時都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因此,便有了今日楚原的帝都之行。

“現在西北戰事緊張,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讓你回來。如果羅侯抓住這個機會反撲,說不定還真能讓他成事。如果真這樣,這些年來的成績,隻怕一晚就會丟了!”蘭斯洛頗有些不滿地低聲道。

楚原無奈地一笑:“沒有辦法,帝國軍部的頭頭們的腦子一向如此。我也隻能把吉安娜和破軍留下,讓他們酌情行事。聽說這次不光是我,連戰天總統領也被命令回來述職。他頂著總統領的頭銜,但實際上還是得受軍部挾製。隻怕他比我更惱火。”

蘭斯洛一陣輕笑:“他那總統領也做得憋屈得緊。”

楚原聳了聳肩頭:“帝國裏就沒什麽官好做的,越大越難做。”

雖然滿肚子牢騷,但也僅僅是兩人之間隨意聊聊。

第二天一早,楚原便直接和蘭斯洛從酒館動身,直奔皇宮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