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熠寒很欣慰,經過這麽多事,她還能樂觀開朗地去麵對世間對她的滿滿傷害。
正傷感間。
就見自稱乖乖女的雲舒畫從椅子上彈跳起身用手瘋狂扇著自己辣得紅腫的櫻桃小嘴,衝著封熠寒就瘋狂求救:“好辣,快給我水……”
封熠寒看著她急得直跳腳的模樣,眼睛都急紅了。
他趕忙去找燒烤攤老板倒水,再回來時就見雲舒畫已經將一整罐的啤酒一飲而盡。
封熠寒大驚失色,“你不能喝酒!”
下一秒,雲舒畫看著眼前幻化成兩個的人影,不約而同地齊齊向上劃拉,眼前立馬迷蒙成一片雪花,腦瓜子徹底斷網。
封熠寒背著爛醉如泥的雲舒畫回到車上上。
剛坐到駕駛室,一旁的雲舒畫又開始不安分了。
她直接長腿一邁,跨坐在駕駛室的男人身上,捧著封熠寒的臉就開始當鴨頭啃。
“嘶……”封熠寒臉頰上一陣刺痛,吃痛出聲。
還沒來得及製止女人的啃咬,她又舔了舔唇,眯了眯迷離的醉眼,一臉嫌棄,“不辣,不夠味,也不好吃。”
隨後,在封熠寒震驚的眼神中,雲舒畫舔著唇就咬上了他那跟鴨嘴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性感薄唇。
女人吃鴨嘴時溫柔對待的場景猶在眼前。
他剛剛就想化身那個鴨頭,沒想到這麽快得償所願。
感受著唇上的熱意,他再也控製不住反客為主,將身上嬌軟可口的小女人抵在方向盤一寸寸細細品嚐。
直到他再次被咬得出了血,他才無奈鬆口將她揉入懷裏,笑得眉眼彎彎。
果然,這味道夠辣……
雲舒畫翌日醒來時天已大亮。
一掀眸入眼的是一整麵米白色夢幻的泡泡牆麵。
是在蕭家,那間專門根據她喜好布置的采光大床房。
溫馨且安心。
沒有打罵,也沒有無盡的詆毀。
雲舒畫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躺在柔軟的大**,感受著被愛意包裹。
也許這就是家的感覺。
她愜意地閉上了眼,還沒來得及體會渾身這種溫暖舒適的感覺,臉頰上一抹滾燙的濕意傳來。
一時間,她腦中警鈴大作,驚恐睜眼的瞬間就對上男人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是封熠寒!
她竟然和他一同睡到了天亮。
而且她的整條腿此刻正囂張地搭在男人腿上,還可恥地如水蛇般地繞一圈。
“終於醒了?”
封熠寒冷著一張臭臉,寒潭般深不見底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好像怨念極深的樣子。
雲舒畫盯著他好看眉眼下黑了一圈的眼瞼,狐疑開口:“你又失眠了?”
“嗯。”
他回答得很重,雲舒畫能感覺到他攬在她腰間的手愈發收緊,簡直就要把她揉碎一般。
一想到在樓上的封雲婷每到早上七點就會過來敲門,雲舒畫被他的反應嚇得慌忙製止。
剛抓住他作亂的手,封雲婷準時的敲門聲就來了。
“畫畫,快起來,上班要遲到了!”
“嗯,我馬上起來。”
雲舒畫嘴上應著,扯了扯身下的手沒扯動,隻得咬唇忍耐。
直到外麵的人走遠,雲舒畫才忍無可忍撂下狠話,“封先生,以後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前幾次的事你情我願就算了,以後我們就是舅舅和外甥女的關係了。”
封熠寒好半晌才抽出僵在女人身下的手,銳利的眸子如鋒利的寒刃般一寸寸逡巡身下女人平靜無波的小臉,聲音冷得像冰碴。
“所以,我們前幾次是什麽關係?地下情人?”
雲舒畫被他冷冽的眼神盯得直發毛。
畢竟作為心理師最會察言觀色,也最忌憚這種冷麵看不清表情變化的人。
因為猜不透他們的內心,反而更恐懼他們下一步帶來的突如其來變化。
她別過頭,梗著脖子說道:“我們頂多算一夜情!”
封熠寒整個身子僵住,如遭雷擊,“所以,我們做了好幾次也隻算一夜情?”
他憤然起身,麻利地穿衣扣褲。
一整個行雲流水的穿衣動作僅僅用了十秒。
簡直歎為觀止,又莫名的養眼。
雲舒畫手捂著被子在胸前,不禁看呆了。
這野生而旺盛的蓬勃軀體,當一個情人也不錯。
隻可惜他是自己名義上的舅舅。
怪隻怪事先她和他發生了關係,事先知道了他的厲害,所以才如上癮般有了第二次和第三次。
誰讓這男人不僅外貌、身材看起來都無可挑剔,活也好到可以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
這哪個女人能把持住呢?
唯一不好的,就是臉太冷,一點情趣都沒。
正想著,穿好衣服的男人腳步頓在門口,聲音期期艾艾,“所以,那一晚你在酒店,真是把我當鴨?”
雲舒畫起身的動作僵住,吃驚地看著男人矜貴挺拔的背影,心髒最隱秘的地方仿佛被人輕輕撓過,如電流穿過般帶起一陣酥麻。
所以,這男人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知道她就是第一夜時那個醜網友,才和她這個新來的外甥女上了一次又一次的床?
而且他還介意被她當作鴨子般付完錢就提褲子走人?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但直到他開門出去,她依舊說不出一句話。
因為她都猜不透這男人的內心。
動機和心思都難以揣測。
雲舒畫長歎一口氣別過臉去不再看他,也不想再細想。
畢竟她要想在蕭家呆下去,就必須和他保持友好關係。
而他,一個表象看起來睿智且高傲的人物,在撕破臉後,斷然也不會再糾纏自己。
翌日下樓時。
雲舒畫在餐桌上並未見到封熠寒的身影。
正好,她也清淨,和封雲婷獨處享受著這難得的早餐溫情時光。
臨出門時,封雲婷還在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
“畫畫,我知道你已經習慣了那麽久的假胎記,也不習慣別人看你沒胎記的樣子,但我相信我們畫畫原來的樣子肯定很美!”
最後更是溫柔地擁住她,鼓勵道:“我們活著不應該隻是習慣去適應苦難,更應該學著習慣享受幸福,我們畫畫一定會快樂幸福的!”
雲舒畫輕靠在這不是母親卻更似母親的懷抱裏,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
眼淚如斷了線般不斷往下掉。
有人疼的感覺太好、太好了。
她拒絕了司機的接送,一個人搭乘公交車出行。
當路過那個滿是老人小孩充斥著歡聲笑語的公園時,她終是鼓足了勇氣下了車。
第一次,在有人的地方卸掉了臉上的胎記,宛如卸掉她這麽多年背負在身上的枷鎖。
坐在公園裏某個陽光能照得到的角落,她拿起手機為自己拍了人生第一張自拍想。
明豔,向陽。
預示著新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