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璀璨吊燈的光影落在大理石地麵上,一室的熠熠生輝。

宴會廳裏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雲舒畫坐在休息室裏,看著鏡中精致如畫、皮膚瓷白如玉的絕美女人,簡直不敢和鏡中的自己對視。

她平日裏卸妝素顏後對著鏡中的自己,也知道自己很美。

但第一次,她見到了化著全妝的自己。

驚豔、震撼,無法言喻。

封雲婷在她身後讚歎著,為她戴上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項鏈,端詳著鏡中絕美無雙的女人,不禁眼角濕潤。

宴會廳悠揚的鋼琴聲落下。

蕭父拿著話筒感謝來賓見證他喜得愛女的時刻。

話落,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伴隨著鋼琴聲再次響起,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看向環形樓梯上款款而下的女人。

宴會廳大門口。

一襲米白色西裝神采奕奕的封熠寒和一身黑色褶皺西裝滿是頹敗之色的蕭邵齊不期而遇。

兩人相視一眼,全都莫名默契地扭頭看向廳內環形梯上那抹亮眼的全場焦點。

一時間全世界都像是靜止。

周遭的人和物都仿佛不再存在,隻剩下樓梯上緩緩而下的婀娜身姿。

一如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女人眉目如畫,眼眸似水,紅唇輕揚間,整個人都透著說不盡的純媚撩人。

香檳色的露肩魚尾裙禮服,勾勒著女人玲瓏有致的身姿,搖曳生姿間一整個簡直就是個禍國殃民又不諳世事的純色妖精。

她的每一步,都仿佛走在男人的心尖,撩撥著他們的心弦,令所有人都為之顛倒入迷,沉淪其中。

一如全場的寂靜無聲。

封熠寒看呆了,甚至忘了呼吸。

看著眼中的女人,就似一位驚豔了時光的遙遠故人踏紅而來,一眼萬年。

他從不知,沒了胎記的她,

可以這樣美。

美得驚心動魄。

不聽使喚的,他抬腳便想朝女人走去。

卻見身旁的蕭邵齊神色激動,聲音嘶啞哽咽,定定地看著從樓梯上款款而下的女人淚如雨下。

“畫畫,畫畫……”

他大喊大叫踉蹌著向前兩步,撥開人群就要衝向那個驚豔全場的主角。

所有賓客都被他怪異的舉止嚇到,紛紛後退。

封雲婷站在雲舒畫身旁,不由皺了皺眉,朝台下的保鏢遞了個眼色,兩名保鏢上前一把擋住了早就失控的蕭邵齊,拖拽著他往外走去。

“畫畫,畫畫,你沒死是不是?”

蕭邵齊泣不成聲,紅著眼看著被擁在封雲婷懷裏的女人,一聲聲呼喚。

“我錯了,畫畫,我錯了,你……你別離開我……沒有你我會死的……”

男人絕望的哭喊聲越來越遠,逐漸消弭殆盡。

封雲婷看著驚魂未定的賓客,禮貌微笑間優雅致歉,“犬子昨天婚宴受刺激,請大家見諒。”

台上的司儀見狀趕忙接過話茬,聲音激昂,宣布認親宴正式開始!

台下再一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雲舒畫看了眼蕭邵齊遠去的方向,心裏竟沒有一絲報複他後的快感。

明明她想看的就是他悔不當初的模樣,可真看到了,她的心卻又酸又澀,反倒有一種莫名的難過。

她整個人就像做夢般按流程給蕭家兩位長輩敬茶,當著滿堂賓客喊出“爸、媽”的那一刻,她竟先比兩人激動地落了淚。

第一次,向來嚴肅的蕭父紅著眼眶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平日裏威嚴的嗓音也透著哽咽,“好孩子,以後沒人能欺負你了。”

然後,他們兩人分別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紅包。

雲舒畫二十好幾一個人,第一次收紅包。

揣著沉甸甸的紅包,有種兒時討到糖吃的幸福感。

然後接下來是大哥蕭凜深。

雲舒畫甜甜地喊了聲“哥”,便攤開小手眨著水蒙蒙的大眼,期待大哥的紅包。

蕭凜深抿著唇笑了,變戲法似的在她手心一點,一把瑪薩拉蒂車鑰匙就這麽魔幻般地出現在雲舒畫手中。

雲舒畫下意識拿起車鑰匙,下麵賓客中有眼尖的看到車鑰匙都驚呼出聲。

“天啦,這不是新出的限量款跑車嗎?聽說價值千萬啊,這蕭大少簡直是寵妹狂魔啊,這麽寵妹妹!”

“是啊,出手太闊綽了,改口費就給這麽多……”

台下議論紛紛的話語傳入封熠寒耳中,他接過一旁李特助遞來的輕飄飄紅包,忍不住額角上一頭黑線。

他抽出紅包裏裝著的一百萬支票,整張臉都黑了。

李特助嚇得哆哆嗦嗦,原以為他會斥責他不拿麻袋裝一百萬現金。

誰知,他卻反而壓低怒火低聲斥責:“李特助,就這一張一百萬的支票你讓我怎麽好意思拿得出手?”

李特助愕然,自家總裁難不成還要跟蕭大少比誰給的紅包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