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你沒事吧,快開門!”
蕭邵齊在門口瘋狂地敲門。
他這時才終於想明白雲舒畫肯定在婚禮之前就決定做蕭家的女兒了。
為了報複他,報複傷害她的雲氏一家。
剛剛她毫不留情掛斷電話的那一刻,他腦中湧現的是當時在蕭家別墅與她擦肩而過的那個身影。
下意識抬頭看著急診室牆壁上的時間指向十二點的刹那。
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眼前出現的是那日封熠寒敲門進入隔壁房間的那一幕。
那一刻,宛如世界末日。
從失而複得的期待轉變為得知她失憶的巨大衝擊,直到現在,他意識到那個最敬重的舅舅可能玷汙了她時,他的心宛如從天上掉到了穀底。
他在門外叫得很大聲,驚得雲舒畫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哭出聲來。
下意識咬向壓在她身後的男人緊束她脖間的精壯手臂上,死死咬住。
可是身後的男人好像全然不知疼痛也聽不到其他聲音的超級鐵人,如上了發條般,生生將雲舒畫眼前的一圈圈小夜燈暖黃光暈撞成了細碎的璀璨星光。
更是將她眼角不斷洇出的淚水撞碎得一塌糊塗。
封熠寒無視手臂上女人唇齒咬合下溢出的血跡,發了狠般將她整個耳廓吞吃入口。
標記,迸發,無聲嘶吼,最後病態占有。
“畫畫,你再不開門,我要撞門了!”
門外蕭邵齊的呼喚聲越來越大,伴隨著腳踹門的“哐哐”聲,震得門板不住顫抖。
相比之下,剛剛緩和下來的**兩人喘著粗氣靜默無聲。
雲舒畫鬆開緊咬男人手臂的唇,滿口的鐵鏽味。
這次,她很輕鬆就推開身後的男人,跳下床迅速穿衣。
此時,門口傳來了封雲婷快步上樓阻止的聲音。
“紹齊,你別這樣,這樣畫畫會害怕的!”
但是蕭邵齊依舊不管不顧,脆弱的門板在他一下又一下的撞擊下,好像下一秒就要轟然倒下。
而裏麵兩人的奸情也隨著門板的倒塌也將公之於眾。
因為緊張,雲舒畫扣紐扣的手都在顫抖,扣了半天都無法扣上。
彼時封熠寒早就麻利地穿好衣服,大掌覆在她緊張顫抖的手上,利落地幫她捉住細小的紐扣精準扣上。
雲舒畫就像個任人擺布的精致娃娃,驚恐地站立著不知所措。
她推了推身前的男人,不敢看他,聲音悶悶的帶著哀求:“你可以藏衣櫃裏嗎?”
“不行!”
封熠寒斬釘截鐵拒絕。
雲舒畫鼻子一紅,揪著他黑色襯衣的衣領,頭垂得更低了。
“我們一起出去不好嗎?”
封熠寒捧起女人的臉,湊在她耳邊低聲蠱惑。
雲舒畫連連搖頭,她無法想象疼愛她的封雲婷知道兩人搞在一起對她該是多麽的失望。
“不要,求你……”
她苦苦哀求。
封熠寒摩挲著掌心女人紅得要滴血的耳廓,心底一陣抽疼。
在他看來,雲舒畫不肯開門,完全是害怕蕭邵齊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
他不甘道:“可是你剛剛明明讓我來房間裏親個夠,現在怎麽反悔要趕我走了?”
雲舒畫差點站立不穩,那不過是她誤導他聽到的心聲,她怎麽可能會承認。
“我哪有,求你……”
她其他哀求的話還沒出口,卻被男人強勢打斷。
“別求我,隻要你答應我,以後我發病,你都陪在我身邊幫我治療,我就聽你的話!”
封熠寒不等她回答,便霸道抱起早已站立不穩的女人放到門口,在她耳邊輕歎,“開門吧,傻瓜……”
其實,他想說的是,小傻瓜,隻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願意聽你的話一輩子!
雲舒畫怔愣地站在門口,感受著身後氣息的轉瞬消失,驚愕回頭。
哪還見封熠寒的半點身影?
她迅速收拾好情緒,轉動了門把手。
就在她開門的刹那,門外的蕭邵齊刹不住撞門的動作,整個人跌進門內。
雲舒畫及時向旁邊一躲,才不至於被他撲倒在地。
封雲婷大叫一聲,趕忙衝進去抱住雲舒畫做保護狀,扭頭衝著蕭邵齊破口大罵,“蕭邵齊,你是不是瘋了,都跟你說畫畫失憶了,受不得驚嚇,即便她沒失憶,你也不能這樣一直發癲。”
此時,蕭父和蕭凜深後腳也追到了樓上。
蕭父看著倒在地上狀若瘋癲的兒子,不住失望地搖頭,“你怎麽會變成這樣?難怪畫畫會寧願逃婚去死,也不肯和你在一起。”
此時的蕭邵齊哪裏顧得上他們的指責,他雙眼猩紅地從地上爬起,掃了眼空****的床,發了瘋般衝進一旁的衣帽間,一扇門又一扇門地打開。
雲舒畫靠在封雲婷懷裏忍不住腿抖,閉著眼不敢睜開。
一想到蕭邵齊在衣帽間裏揪出封熠寒的驚悚場景,一想到全家人對她投來如淩遲般的失望眼神,她覺得天都塌了。
直到最後一個衣櫃的門被打開,蕭邵齊這才仿佛脫了力般癱坐在地,發出一陣陣癲狂的笑聲。
“你這逆子!”
隨著蕭父一個巴掌抽在蕭邵齊臉上,雲舒畫猛地睜眼看向衣帽間。
打開的一整排衣櫃,並沒有封熠寒的身影。
她剛長籲一口氣,就見蕭邵齊頂著被扇腫的臉踉蹌著又要朝她走來。
他眼底的偏執和狂熱,令人不寒而栗。
還好,在他即將抓住她手的刹那,收到指令半夜起床的保鏢們姍姍來遲,將處在癲狂狀態的男人反鉗住手拖出了臥室。
一家人被他鬧騰得全都疲憊不堪。
到此時封雲婷還自責沒看好蕭邵齊,安撫起雲舒畫來。
雲舒畫愧疚不已,笑著同幾人打趣幾句,便催著三人早點休息。
待人全走光後,雲舒畫趕緊整間臥室搜尋了一遍。
竟沒有封熠寒的身影。
她目光看向那扇半開的窗戶,不由心下一驚。
探頭出去,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這是二樓,但蕭家別墅一樓層高也有五米之高,也屬於普通人家的三層高。
他居然從這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