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深回到包廂裏的時候,裏頭就剩零星幾個人,並沒看到雲舒畫。

他過去喊醒睡在沙發上的季鳴溪,問了一圈無人知道雲舒畫去哪裏,便火急火燎幾人衝出包廂尋找。

走廊裏有路過的人拍著胸脯一副受驚的模樣,“樓下迪廳出事了,有人打架,還有一個小姑娘受傷了,流了很多血。”

蕭凜深心底一緊,和季鳴溪一同趕往了樓下。

此時迪廳裏麵燈全亮了。

大老遠,他們就看到了封熠寒身量極高的身軀站在人群中間,腳底的皮鞋狠狠碾壓在趴在地上染著黃發的小混混右手上,表情陰狠。

而他身邊站著的是早已嚇得麵色慘白的雲舒畫。

“畫畫,”蕭凜深飛奔過去,一把抱住她的肩安撫,“你沒事吧,哥哥不該把你扔在這!”

他現在實在後悔剛剛在酒店門口居然被一個說是他學妹的女孩拉扯著告白耽誤了時間。

她捧著一個精美的禮盒,說是喜歡他多年的學妹。

但有輕微臉盲的他完全不認識她,隻是覺得這個頭低得很低的女孩有點眼熟。

因為看她被拒絕後哭得太可憐,就心軟和她聊了一會天,說起以前大學時的一些事。

卻沒想到回來時會發生這種事。

迪廳內人群嘈雜,蕭凜深攬著雲舒畫退至一片,一抬眸就對上封熠寒投來的冷冽銳利目光,似要將他眼珠子戳爆。

蕭凜深心底莫名發怵,生怕這舅舅的目光嚇到雲舒畫,順勢撫著她後腦勺倚靠在自己肩上,不讓她看到自家舅舅凶狠的模樣。

哪知頭頂那如激光般灼燒的目光卻更強烈了。

好在酒店經理匆匆趕來,一頓點頭哈腰,令保安將還在不住求饒的黃毛拖了出去,才消了封熠寒的雷霆之怒。

重回包廂,雲舒畫縮在角落裏,看著封熠寒冷著臉當著諸多友人的麵將蕭凜深罵得狗血淋頭,悄悄攥緊了拳頭。

“你都快奔三了吧,保護妹妹都不會嗎?我要晚來一步,那黃毛手都摸你妹妹身上了!”

“你不知道她沒來過酒吧嗎?她還那麽小,你是怎麽放心把她一個人放那的,你還縱容她喝酒,以後你要是保護不了她,就給我滾出蕭家……”

包廂內一屋子人無人敢吱聲,全都跟鵪鶉般站在角落裏不敢為蕭凜深說一句話。

雲舒畫隻覺得心髒揪著疼。

封熠寒他怎能說出如此過分的話,這讓哥哥以後怎麽還有臉麵對友人?

“舅舅,你有什麽資格趕哥哥出蕭家?”

雲舒畫漲紅了臉站到蕭凜身旁為他說話。

“還有我已經不小了,我這麽大人憑什麽哥哥要寸步不離照顧我,還有我想喝酒就喝酒,你憑什麽不讓我喝?”

封熠寒瞪大了眼珠子看向她,更顯得他整個人氣勢淩人。

他指著蕭凜深滿是不可置信,“你為他說話,因為他過生日,害得你差點被人欺負,你……”

雲舒畫不等他說完,徑直打斷他,“不就是摸一下腰嗎?跳舞誰不摸腰?舅舅你至於把人打成那樣嗎?”

全場靜若寒蟬,所有人都嚇出一身冷汗。

封熠寒額頭青筋暴起,胸口劇烈起伏著,鼓鼓囊囊的胸肌仿佛下一秒要將他胸前黑襯衣的扣子一粒粒崩飛。

雲舒畫驚恐的眼神落在他胸前,瞳仁急速收縮。

腦中不自覺浮現出他堅硬如鐵般觸感的胸肌貼著她劇烈起伏時,那種刺拉在她胸前肌膚上的痛感記憶猶新,嚇得她腿都不禁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原以為下一秒這個男人會將所有怒火發泄在她身上。

但隻聽一聲暴喝響起。

“蕭凜深!”

封熠寒怒不可遏直視向被女人擋在身後的男人,眼底的寒氣爆發,“帶她去樓上休息!”

蕭凜深哪敢不聽,趕忙應了聲拉著雲舒畫出了包廂。

待兩人走後,包廂裏的富家公子小姐們全都鬆了口氣。

他們都和蕭凜深一樣是家裏的小輩,全都知道封家這位爺家世脾氣不好惹,但更讓他們恐懼的是有關封熠寒的傳聞。

聽聞這男人在國外不僅殺過人,還因為在深山老林裏徒手殺棕熊的事上過新聞。

這樣冷血的人誰敢招惹。

但他們隻是沒想到,傳聞中這般冷心冷情的大人物,居然會這麽維護一個蕭家來路不明的養女。

包廂裏的人貼著牆正準備逃走,卻見封熠寒人高馬大地慵懶坐至沙發上,盯著蠢蠢欲動逃走的幾人涼涼開口。

“剛才我家外甥女的話有誤,我們蕭家的女孩就是連腰都不能摸一下,明白嗎?”

那群公子哥全都麵麵相覷,隨即瘋狂點頭,“明白了,明白了!”

那些個千金小姐們滿臉問號皆感歎號,這封家掌權人也太霸道了吧,這是生怕這群男的聽了他外甥女能摸腰的話圖謀不軌?

不要太荒謬!

一時間,種種猜測已悄然在這群人心中如藤蔓一樣緩緩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