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後的頭痛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我煩躁地拍開撫在我臉上的手。

“別鬧。”

“今羽,你醒了?”

這聲音……怎麽有點耳熟?

我費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程昭?他怎麽在我船上?

我嚇得瞬間清醒,猛地坐起身,這才發現另一個“罪魁禍首”——程昭他爸,程以琛。

該死,我昨晚到底幹了什麽?

我努力回想昨晚的細節。

昨晚……

我跟姐妹去酒吧玩兒,回家路上碰見幾個女人在調戲小男人。

月色模糊,我沒看清小男人的臉,但看身形就知道肯定不賴。

寬肩窄臀,腰細腿長,嘖嘖!

我借著酒意英雌救美。

“人家小男人不願意就別強迫了。大老娘們欺負小男人,你們好意思嗎?”

幾個女人麵露不屑。

“喲!你這是想英雌救美了?”

我朝她們豎中指,“能動手就別瞎吵吵,都是大老娘們兒,不服就幹。”

還好我練過武術,跟幾個女人打架絲毫不占下風。

挨了幾下就把小男人救走。

後麵,我就不記得了。

沒辦法,喝得太多。劇烈運動後酒精擴散得更快,直接上頭了。

我應該是被男人送回了家。

等等,送我回來的男人,該不會就是他們其中一個吧?

我心虛地咽了咽口水,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程昭頂著一張精致白皙的臉,瑩白的皮膚上泛著可疑的紅暈,眼神閃躲,不敢直視我。

而程以琛則是經曆過歲月沉澱的沉穩,深邃的眼眸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仿佛在我**的男人不是他。

我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詭異的沉默。

“那個……我怎麽在這兒?”

程昭咬著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得我心裏直發毛。

這小男人表情怎麽這麽羞澀?

該不會是看上我了?

我雖然渣,但從不對身邊的純情小處男動手。

一是他們太青澀,二是麻煩。

處男嘛,總是會對一次占有自己的女人產生依戀情節。

可我一個大女人女子娘,天生**不羈愛自由。

這種動不動就非我不贅的人。

隻會讓我覺得煩。

女人怎麽可能為了個小男人進入婚姻的墳墓?

見我發問,程以琛淡定地開口:“昨晚你喝醉了,是阿昭送你回來的。”

沒想到昨晚隨手一救,救下的竟然是程昭?

“對……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心虛道歉,視線卻不敢與他對視。

所以……

昨晚這是睡了還是沒睡?

睡了大的還是小的?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程以琛說著,起身替我倒了杯水,“喝點水吧。”

我接過水杯,卻不敢喝。

因為程以琛的寬敞睡衣領裏露出了青紫痕跡。

顯然是昨晚太過激烈留下的。

一旁的程昭脖子上也有滿滿的草莓印。

不是吧?

我可真是禽獸啊,看著樣子,是把父子倆都給那個了?

這兩人,一個是高中學弟,才剛滿18,一個是熟男霸總今年才36。

我他爹的可真牛根。

程以琛這人,我隻在電視上看到過,但顯然比電視上更好看。

他雖然是個男人,卻是A市赫赫有名的商業巨頭。

此刻,他正裹著浴袍,滿滿的人夫感。

“學姐,昨晚……”

程昭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卻被程以琛一個眼神製止了。

“阿昭,你先出去,我有話跟宋女士說。”

程昭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乖乖地走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我和程以琛,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我緊張地握緊水杯,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程以琛看向我。

“如你所見,我們昨晚做了些親密的事。”

這何止叫親密?這可是三人!

還是男人玩得開,看起來人模狗樣的,背地裏居然喜歡父子。

我們女人雖然愛開點黃腔。

可是真幹起這事兒的時候還是很傳統,很純情的。

“嗯。”我故作鎮定的喝了口水。

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讓我負責了?

算盤打得可真響。

老娘雖然沒錢,但老娘有原則,不是什麽男人都要的。

程以琛頓了頓。

“我知道你不想負責。”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似乎還帶著點委屈。

我猛地抬頭,驚訝地看著他。

他怎麽知道?

“我……”

“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

程以琛輕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是我沒有管教好阿昭,才會讓你為難。”

“不,不是的……”

我有些尷尬,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昨晚我的確是喝醉了。

借著酒意睡了程昭。

不過他昨晚並沒有拒絕我,要說錯,還真是他的錯。

“今羽,我隻有一個請求。”

程以琛突然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溫暖幹燥,卻讓我感到莫名的恐慌。

這,不會真的要我負責吧?

“什麽?”

“贅阿昭,讓他做你的小媳夫。”

我震驚地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願意把阿昭贅給你。”程以琛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誠懇。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就是睡了一覺嗎?怎麽就要談婚論贅了?

況且我跟他們都不熟啊。

要說認識,也隻是幾年前在小鎮上和程昭是高中校友。

來到京市後碰到過幾次而已。

唉!

小男人家家的就愛這樣。

動不動就道德綁架!

不過我剛睡了人家父子倆,不好拒絕得太明顯。

“你這是何必呢?程昭這麽優秀,以後有很多女人願意贅他的……”

程以琛垂眸沒說話。

“我沒車、沒房、沒存款。不適合贅程昭。”我認真分析。

“不需要的,車、房、存款這些阿昭都不在乎。”

“怎麽會不在乎?哪個男人結婚不要贅金啊?”

“阿昭不要,他喜歡你。”

程以琛直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他從見你第一天就開始喜歡你了。”

他認真的樣子仿佛不是再說程昭,而是再說自己。

我的心猛地一顫。

不敢置信地看向程以琛。

程昭……喜歡我?

那更不能答應了,程昭這種小處男,認準了一個就不會放手。贅回家,我還怎麽泡辣弟?

而且,我才二十多歲。

小男人還沒玩幾個,這麽早就要進婚姻的墳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