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是真不記得了。
“沒什麽,今天治療不太順利,我們改天再來吧。”
衍熙點點頭,沒有追問。
他沉默著跟我一起回到車上,看起來心事重重。
我沒想到,衍熙的雙重人格比我想象中更加危險。
本以為找到心理醫生就能解決問題,沒想到根本沒用。
不過,不管怎麽樣。
我既然答應了幫他治療,就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他的。
隻是我並沒有發現。
副駕駛上的衍熙望著窗外,眼神深邃如淵。
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笑,那是屬於另一個他的表情。
時間還早。
我覺得帶衍熙回劇組安排的酒店休息。
畢竟我跟程昭是合租。
衍熙一直住那裏不太方便。
王茜聽說衍熙打算住劇組提供的酒店套房,高興得不行。
影帝真的是太敬業了。
她收回之前那些說衍熙耍大牌的話,是她太大聲了。
為了看住衍熙。
我也不得不搬進套房去住。
還好王茜給衍熙定的是規格最高的總統套房,有多餘房間。
不然,我估計的睡走廊了。
雖然我一個大女人,睡走廊也無所謂,但有床不睡是傻子。
現在還是下午。
距離衍熙出現第二人格還有一段時間。
不敢耽誤時間,我回家就開始收拾。
沒想到程昭也在家。
叫我收拾東西,他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學姐,你這是要搬家嗎?”
我點頭,“嗯,要去劇組住一段時間。”
聞言,程昭神色黯然。
“那……那挺好的。劇組條件應該不錯吧?”
我不在意的回答。
“還行吧,主要是為了工作方便。”
程昭低下頭,輕聲問,“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看程昭失落的樣子,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故意拖長聲音,“嗯……可能要很久很久。”
程昭垂眸,聲音滿是不舍,“這麽久嗎?”
見他藏不住心思的單純模樣。
我忍不住笑出聲,“開玩笑的,大概一兩個月。”
“而且劇組就在郊區,有空我就會回來住的。”
程昭臉上緋紅,重新綻出笑容,“學姐,我幫你搬東西吧?”
我搖頭,“我一個大女人怎麽能讓你個嬌滴滴的小男人幫我搬東西?”
程昭爭辯,“學姐,我每天都有鍛煉。沒有那麽弱的。”
“小男人就應該被嗬護。”我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肩膀。
程昭更加害羞,“學姐,讓我幫你吧。”
見他固執,我妥協,“這樣吧,你幫我把衣服疊起來。”
沒辦法,隻好挑點輕鬆的事給他做。
搬好東西,我向程昭道謝。
“謝啦,小阿昭。”
程昭不好意思地撓頭笑,“沒事,能幫到學姐我很開心。”
“那我先走了。”我跟他道別。
主要是衍熙那個大麻煩還在酒店住著。
“學姐,你……”
程昭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舍。
“怎麽了?”
“學姐,我幫你收拾了東西,你能不能感謝我一下?”
程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感謝?
這小男人,感情在這兒給我下套呢。
一向單純的程昭竟提出這種要求。
我忽然來了興致。
“你要我怎麽謝?”
程昭臉上迅速躥紅,小聲開口,“學姐,你先閉上眼睛。”
我配合地把眼睛閉上。
好聞的清新草木香縈繞在鼻尖,我感覺到了程昭的靠近。
忽然,唇上一軟。
帶著香甜氣息的吻,落在了我的唇畔。
小男人很純。
雖然隻是淺淺的一吻,卻讓人春心**漾。
我睜開眼,撫上唇角。
程昭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我怕會想你。”
他這嬌羞單純的模樣。
真的是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我抬手,曖昧地捏住了他的唇角。
“小阿昭,等我回來。”
程昭點頭,“好,我會乖乖在家等學姐的。”
“好。”我滿意地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
告別程昭,我提著行李去了酒店。
總統套房裏。
衍熙正坐在窗邊喝下午茶。
修長的手指翻閱劇本,另一隻手輕輕捏著精致的骨瓷茶杯。
見我進屋,目光落在了我手邊的行李上。
“你怎麽來了?”
衍熙聲音清冷,帶著疏離。
我勾起嘴角,笑道,“當然是搬來和你一起住啊。”
說罷,我拖著行李箱大搖大擺地走進客房。
“不錯嘛,比我想象的要好。”
衍熙微微皺眉,優雅地放下茶杯,“我不記得同意過這件事。”
“那你現在同意不就行了。”我不在意的回答。
衍熙頓了頓,拒絕,“我不同意。”
簡短的三個字,帶著不容置疑。
我早就料到他拒絕。
所以對他的話直接選擇了無視。
衍熙見我無動於衷,有些惱。
但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對我生氣。
隻是語氣稍緩和的開口,“我習慣獨處。”
“我知道啊,所以你睡一間,我睡一間。互不打擾。”
我理所當然地用歪理回答。
衍熙眉頭微皺。
還想再說什麽拒絕的話,卻被我打斷。
“我住進來也是為了照顧你。”
“萬一等下你睡著以後,他出來又做出什麽奇怪的事怎麽辦?”
聞言,他表情微頓。
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轉身走回窗邊,重新坐下繼續品茶。
看來,這是放棄抵抗了?
“沒關係,等你好了。我就搬出去。到時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我安慰他。
誰成想,這男人眉頭皺得更緊了。
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我忍不住腹誹。
收拾好東西,已是傍晚。
衍熙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在看劇本。
他的側臉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和。
不得不承認,衍熙確實長得美。
難怪他能短短幾年就能成為影壇新貴,光是這張臉就能讓無數人為之瘋狂。
“晚上吃什麽?”
畢竟,他還要幫我拍劇。人沒了怎麽拍。
“法式……”
他抬頭,話說到一半,被我打斷,“還是請你的營養師來做吧。”
要吃法餐,這不是難為我嗎?
點外賣也點不了。
就算是讓酒店做也不一定符合他的口味。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似乎是在埋怨。
說要照顧他的是我,真要照顧的時候竟開始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