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軒聲嘶力竭的一遍遍喊唱完最後一句,他狠狠的將電吉他摔進雪地裏,然後跪在地上張開雙臂。

現場的觀眾表現各不相同,有人不解,有人狂熱,有人目瞪口呆。

這首歌曾被人笑稱是世界級的曲子,國家級的歌詞和地方級的演唱。

劉軒的演唱無疑去掉了最後的差評。

他不認為自己比謝天笑更適合這首歌,但他至少在其中做了些改動,讓這首歌以他的風格演繹,依舊沒有丟掉原曲的瘋狂。

台下不理解的觀眾占一部分,但大部分被這種瘋狂的舉動感染,像是壓抑了很久的野獸,跟著劉軒大聲嘶吼,宣泄生活的不快。

來這裏的除了本身就沒有什麽煩惱的人之外,大部分還是正在與生活對線,掙著三瓜倆棗,背著車房苦楚的人。

這種形式的演繹,無疑是觸動了他們的內心。

於是在這種力量的加持下,他們嘶吼,憤怒,宣泄。

試圖在這一刻將心中的積壓許久的不滿宣泄出去。

茜念文化的直播間也瞬間炸了鍋。

“飄在水上!!!”

“我靠,終於他媽的在華夏聽到這種風格的搖滾了!”

“軒哥牛逼,這麽多年沒人嚐試過的風格,軒哥拿出來了!”

“真他媽的爽啊,這我要是在現場,我高低衝上舞台跟他一起瘋狂啊!”

當然也有很多不理解這種風格的。

“不是,這很好聽嗎?我怎麽覺得這就是這場演唱會最大的敗筆?”

“感覺有點神經質,欣賞不來這種風格。”

“吉他做錯了什麽,幹嘛要摔吉他?”

“一股子濃濃的農村味,太誇張了,我都尷尬。”

“這首歌一點都不好聽,想不明白現場的觀眾什麽心理,都在那亂喊亂叫。”

立馬就有人站出來反駁。

“你懂個雞兒,這種風格的音樂要在現場聽才有那種感覺!”

“我記得以前有個歌手做過類似的嚐試,但是受眾太少,等人們發現他的時候,已經肺癌去世了,很多人因為沒有去過他的現場而遺憾!”

“羅斐揚,那個歌手太遺憾了,自那之後,就沒有人出過類似的歌了,今天軒哥敢做出這種嚐試,我敬他是條漢子!”

“還好下雪了,不然前排的觀眾得遭殃,這摔吉他的力度,怕是渣子得崩一臉/狗頭。”

許久之後,劉軒站起來,脫掉了身上的外套丟在地上,在淩冽的寒冬隻穿了一件馬甲背心。

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背心,他眼含笑意的看著台下瘋狂的觀眾,大口喘著粗氣。

台下的張若妤和秦侖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震驚。

張若妤喃喃開口:“劉軒太瘋狂了。”

秦侖點點頭:“這種風格的音樂,很難找到出路,這次演出如果不是他本身就有很大的流量,估計會被噴的很慘。”

張若妤歎了口氣說:“你看周圍躁動的人群,說明他這次嚐試是成功的。”

“嗯,隻是網上的風評不好說,這種風格的音樂在視頻裏看著會很誇張,不到現場是感受不到那種瘋狂的感覺的。”

......

一場演唱會沒有暈倒的人,可是在最後的這一瞬間,居然有好幾個人因聲嘶力竭的呐喊缺氧倒地。

醫護人員開始忙碌。

等人們的呼喊聲變小時,劉軒挎著身體,拿著麥克風走到舞台邊緣。

“你們今晚玩嗨了嗎?”

“嗨爆了!!!”

“夠不夠瘋狂!”

“爽!”

觀眾熱情的回應劉軒,很多對這種音樂不感冒的人,也被現場的氣氛感染。

劉軒深吸口氣,說:“今天這首歌,是我很久以前就創作,我一個朋友改動的,他曾經和我有相同的夢想,我們說過要讓世人看到這種風格的搖滾,要站在搖滾的世界屋脊上,嘲笑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的愚昧,可是現在,我把這首歌搬上了舞台,現場的觀眾,是你們告訴我,這種搖滾也有出路!”

“但是!”

“但是我那個朋友他放棄了曾經的夢想,他被生活打趴下了,他丟掉了吉他,去跟房貸車貸打仗了,兄弟們,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他,搖滾的盡頭不是民謠,華夏一樣會有屬於自己的搖滾風格,憑什麽西方可以把搖滾玩得這麽花,我們就不行?”

“我們的音樂底蘊比他們差嗎?我們有多少樂器還沒有被搬上舞台?古箏、嗩呐等等,難道比不過西方的樂器?這個時代被西洋樂器融入了太多的因素,朋友們,你們甘心嗎?”

“不甘心!”

“讓我聽到你們憤怒的呐喊!”

“不甘心!!!”

現場再次沸騰。

劉軒雙手下壓,等人群安靜之後,她說:“聽我說,朋友們,聽我說,不要讓外國流派越來越囂張,華夏流派才是最屌的!”

“好!”

“劉軒!”

本以為到此這場演唱會就結束了,結果後台居然又響起了音樂。

依舊是動感的節奏。

劉軒走在舞台邊緣,開始唱起來。

“如果華佗再世,崇洋都被醫治,外邦來學漢字,激發我民族意識,馬錢子決明子蒼耳子還有蓮子,黃藥子苦豆子川楝子我要麵子,用我的方式改寫一部曆史,沒什麽別的事,跟我念幾個字,山藥當歸枸杞GO......”

劉軒很隨意的在舞台漫步。

觀眾的熱情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拚命的呐喊劉軒的名字。

直播間也有網友開始刷屏。

“華流才是最屌的。”

“這首歌叫本草綱目,你們看,軒哥真的是致力於宣傳華夏文化,歌詞裏都是華夏藥材。”

“這樣的軒哥,我哭死,要人品有人品,要實力有實力。”

“山藥當歸枸杞GO。”

“如果華佗再世,崇洋都被醫治,這句真是屌爆了,諷刺意味拉滿。”

“就差指著那些崇洋媚外的傻*鼻子罵了!”

“軒哥今晚這場演唱會真的太值了,搶不到票真是難受了,下一場不知道到啥時候了。”

“估計下半年了吧,規律不都是這樣的嗎?”

“期盼軒哥趕緊開啟巡演吧。”

“估計今年有點懸,軒哥最近公司剛開業,估計顧不上吧。”

演唱會現場,第二段開始演唱的時候,很多現場的觀眾已經可以開始跟唱了。

這場演唱會一直持續到了十一點,比原先預定的時間遲了半個多小時。

結束的時候,依舊有很多粉絲不願離去。

直到劉軒離開了舞台,觀眾才陸陸續續的離場。

劉軒來到後台休息室的時候,常茜和常焉正在等候,劉軒跟工作人員簡單溝通之後,便帶著常茜和小姑娘離開了奧體中心。

“劉軒,你要是不那麽嘴欠,其實還是挺厲害的!”常焉掐著劉軒的衣袖,嘴裏嘟囔道。

“我什麽時候不厲害了?你忘了你以前還是我粉絲呢!”劉軒笑著揉了揉常焉的腦袋。

他跟常茜的緣分,還得感謝一下常焉這個小丫頭,如果不是她,兩人根本就不會有交集。那時候常焉還是很喜歡劉軒的,算是他最早的一批歌迷之一。

“切,說你胖你就喘。”常焉翻了個白眼。

常茜笑著看向這對“父女”,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兩人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每天不是在拌嘴就是在拌嘴的路上,常焉似乎也並不是多麽討厭劉軒,隻是習慣了懟他兩句。

互懟的時候兩人嘴上沒輕沒重,小常焉卻始終沒有放開牽著劉軒衣袖的手。

這讓常茜有些期待肚子裏另一個小寶寶的出生,就是不知道再生個小寶寶之後,常焉會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