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兒心裏頭暢快不已,得意洋洋的看著麵色扭曲的殷寒:“惡人就該被收拾,殷寒,你等著吧,這杯酒隻是開胃小菜,你的福報還在後頭!”

她刻意咬重福報二字。

轉身,朝摸不清狀況的溫時允親了親,“時允,我還有事要回去處理,先走了哦。”

說著,她也趕緊大步離開包廂去追程馳。

眼前的鬧劇突然變成另外一種走向,眾人全都麵麵相覷。

“程馳怎麽那麽生氣?”

“他不是很討厭江清黎嗎?”

“對啊,他怎麽看著好像很在乎江清黎......那不是他嫂子嗎....”

江可兒氣喘籲籲,總算在程馳準備上車前,攔住了他:“程馳,我,我還有話要說。”

程馳看了眼她,冷聲道:“上車。”

江可兒猶豫了下,還是坐進副駕駛裏。

剛上車,程馳立馬就踩下油門,她嚇得趕緊帶上安全帶,提心吊膽的握緊一旁的把手。

“你......注意安全。”

程馳目不斜視,冷沉道:“她現在情況如何?”

江可兒看了眼這會才真正重視的他,心裏還是沒多少安慰,蔣明嫣隻不過是腳受傷,他就能放下工作趕回來。

江清黎還懷著他孩子,他卻沒有半點重視。他現在著急又有什麽用,他愛的是蔣明嫣。

本就不該和江清黎糾纏在一起。

她深呼吸,決定說出真相,“程馳,有一件事,是我們隱瞞了你。”

程馳緩緩轉頭看她,眼裏慍色漸濃:“還有什麽事?”

江可兒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你一直誤會清黎了,你回國後不是她故意去你房間的。”

“她隻是被我父親算計了。是我父親讓我告訴她,你要回國的消息。她人剛到機場,那天給你接機的人很多,殷寒也在,我父親和殷寒早就說好了,給她打了迷藥,將她送到你房間......”

“她是無辜的,是被陷害的。不是你所認為的,她處心積慮的勾引你,清黎,她沒有。”

她聲音說著,都哽咽了起來。

心裏那塊石頭也算是徹底鬆了下去。

這麽多天的負罪感,尤其是看著江清黎那麽折磨的忍受,她真的非常愧疚。

車內氣氛一陣寂靜,安靜得讓人壓抑心慌。

許久後,才聽到男人冷笑,連帶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般:“誰給你們的熊心豹子膽,算計到我頭上?“

江家,果然還是同他印象的惡心。

江可兒呼吸都放慢了,“......我也不知道江銘勇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明明江銘勇把她們當做商品售賣,江清黎賣給了程少川,為什麽又要她和程馳糾纏到一起。

她有預感,江銘勇這次的如意算盤真的惹錯人了。

程馳臉色陰沉,“她又是怎麽受傷的?她會遊泳。”

一個池塘,她不可能溺水。

她的遊泳技術,還是他教的。

江可兒搖了搖頭:“這件事很奇怪,我隻知道我們昨晚去救她的時候,她整個人奄奄一息,池子裏都是血水.......”

說到最後兩個字時,她已經感受到一旁那種駭人要殺人的氣場,她膽顫的咬唇。

“你剛剛說....腹部受傷,醫生怎麽說?”程馳聲音寒冷,猶如淩遲般,一字一句的問。

江可兒:“江銘勇封鎖了消息,我們不能去看望,你若現在這樣上去,江銘勇安排的人肯定不給。”

程馳聽完,隻是不屑的冷笑聲,車速加快。

江可兒跟著他到達醫院,下了車,看著他大步的疾走,她努力的跑在後頭。

剛到VIP樓層,果然,江清黎的門口守著兩個保鏢。

保鏢警惕的將程馳擋在門口,“做什麽的?”

江可兒不想得罪程馳,江家遭殃,她日子也不會好過,“程總,你先等等,我跟我父親說一聲。”

她拿著手機,立馬給江銘勇打了電話,交代完情況後。

她將手機遞給倆保鏢:“江總電話!”

保鏢聽完後,看了眼程馳,立馬放行。

程馳一路急匆匆的趕來,此刻卻突然站在病房門口,熟悉的消毒水味,他步伐就像注入了水泥般,僵在原地。

江可兒見他不動,小聲的提醒:“程總......可以進去了。”

程馳冷冷的跨步進去,“誰都不準進來!”

一句話,直接擋住了江可兒也要跟著進去的心思。她突然不安的捏著拳頭,感覺今晚自己好像衝動了。

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江清黎好不容易將程少川趕走,她沒精力玩手機,剛閉上眼睛,聽到腳步聲,以為是程少川,有些不耐煩:“你怎麽又來了?”

說著,她睜開眼睛。

卻再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還有那張熟悉英俊的麵孔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程馳.......

“是你啊.......”她唇角勾著一抹輕嘲。

她生命垂危時,沒有收到他任何的電話,她若是昨晚那把小刀再深一些,現在恐怕早就見不到他了。

可他呢.......

剛剛程少川才跟她提起,說傍晚看到程馳陪著蔣明嫣也住院,還說他們的婚期要比程馳先,不能讓程馳先娶到蔣明嫣。

她當時隻覺得心寒。

他原來不是沒時間,他有時間,隻是時間都去陪了蔣明嫣,如今這都快淩晨了,還一身酒味。

明顯是去玩過才來。

江清黎興致怏怏的瞥開了目光。

程馳看著女人蒼白的臉色,穿著一身病服,脆弱得仿佛眨眨眼就會消失。

他喉結滾動了下,嗓音低啞:“受傷為什麽不告訴我?”

江清黎嘲弄一笑:“程總若是想知道,多的是渠道告訴你。我在手術搶救,怎麽告訴你啊?”

程馳看著她冷嘲熱諷的樣子,也沒想計較,目光緩慢的放在了她蓋著被子的肚子上,“它呢......”

江清黎在床單下攥緊拳頭,直至骨節發白,用最冷的聲音:“沒了!化作一灘血水,什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