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從崖山城最高處往下走,轉過一條巷陌之後,他回頭朝身後這條空****的巷子裏看了一眼,然後嘴角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雖然他此刻靈氣已經耗盡,隻是勉強憑借著一口氣而強撐著沒有倒下,但是神魂之力依舊強橫,後麵有人正在跟蹤這件事情,他早就已經洞悉。
不過想要躲過跟蹤,對他來說,隻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他一邊走,一邊抬手將自己臉上的銀色麵具抹掉,瞬間他的容貌就恢複到原狀,緊接著他又從納戒裏取出一件新的衣袍披在身上,眨眼間就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接著混入到長街之上。
雖然長街上行人稀少,不過韓墨混入其中,瞬間就讓跟在後麵的人失去了目標。
韓墨甩脫了跟蹤的人之後,隨便尋了一家客棧住了進去,然後叮囑夥計,不要來打擾自己。
等到夥計離開之後,韓墨立刻盤膝坐到了床榻上,然後從納戒裏取出一枚金色丹藥,送進了嘴裏。
同時他閉上雙眼,煉化金色丹藥中蘊藏的靈氣,然後不斷將煉化的靈氣送入到元丹之中,滋養著先前因為施展化虹這門神通而受損的經脈。
“家主,家主,盯梢那小子的人回來了!”
張家內宅之中,家主張海峰端坐在祠堂上首,正在盤算著這次從孫家得到的收獲,聽到手下的稟報之後,他頓時眼前一亮,沉聲道:“快點讓人進來說話!”
“是!”
黑袍修士抱拳行禮,然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一位穿著灰袍,相貌平凡,若是混在人群之中,根本讓人找不到蹤跡,的確是跟蹤盯梢的最佳人選。
“屬下見過家主!”
灰袍修士走進祠堂之後,立刻對張海峰行禮問好,然後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等著張海峰的詢問。
張海峰微微一笑,高聲道:“那小子究竟在什麽地方落腳,你可查探清楚了?”
灰袍修士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抱拳道:“家主,屬下無能,將那小子給跟丟了!”
“什麽,跟丟了?”
張海峰從椅子上站起,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他沉聲道:“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小子不過一個外鄉人,對我們崖山城一點都不熟悉,你可是在崖山城裏走了不知道多少次,就算閉著眼睛都不會迷路,怎會被那小子給甩掉的?”
灰袍修士無奈的苦笑,低聲道:“啟稟家主,我與劉家的人一起跟在那小子的後麵,但是不敢跟得太近,而且那小子的神魂之力似乎尤為敏銳,在經過一條巷子的時候,那小子突然回頭,我們隻能躲著他的視線,等我們再追出來的時候,那小子就消失了,我們在街上尋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不可能,你可是我們張家最會跟蹤的人,怎會如此輕易就將人跟丟?”
張海峰暴怒地朝灰袍修士大吼起來,根本不敢相信如此輕鬆就將人給弄丟了。
“家主,我懷疑那小子應該能夠改變自己的相貌,那條長街上的每個人,我都看了一次,根本沒有那小子,除非他能夠飛天遁地,否則的話,肯定就在那條長街上!”
灰袍修士猶豫片刻,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改變相貌!”
張海峰沉默了片刻,然後坐回到椅子上,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畢竟那小子實力如此強橫,想對付他的確不容易,而且他身後的勢力,隻會更恐怖,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接下來你給我盯緊鳳舞商行的人,他們手上的東西,我要定了!”
“家主放心,鳳舞商行那些人,我絕對不會跟丟!”
灰袍修士抱拳行禮,然後退出了祠堂。
“鳳舞商行,你們這次究竟將什麽東西送到了我們崖山城,究竟要與誰在這裏交易?”
張海峰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的扣了幾下,眼中泛起了一抹厲色。
同樣的事情,此刻也在劉家的祠堂中發生,劉家家主劉勝此刻端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對於手下跟丟了韓墨這件事情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看著垂首站在下方的手下,笑著道:“既然將人跟丟,那就算了,那小子實力太強,我們就算找到他的蹤跡,也未必能夠拿他怎麽樣,還是專心盯緊鳳舞商行,傳說他們在這裏交易一件寶物,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們要交易的寶物究竟是什麽?”
“遵命!”
劉家這位身穿藍色衣袍的修士抱拳行禮,然後退出了祠堂。
韓墨端坐在客棧裏的床榻上,金色丹藥中的靈氣源源不斷的被他煉化,等到將最後一縷元丹的藥力徹底煉化之後,他緩緩長出了一口氣,然後睜開了雙眼。
一縷淡金色光芒在他的眼中閃過,韓墨隻感覺自己元丹之中靈氣充沛無比,此刻就算再施展一次化虹,都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翦星劍上銘刻的碎星斬此刻也已經徹底複蘇,能夠再度施展,哪怕此刻再有一位如同孫家老祖這樣的真.萬象境修士出現,韓墨也有信心能夠將之擊敗。
等到徹底恢複之後,韓墨這才離開客棧,然後隨意在崖山城中遊曆起來。
雖然他已經將孫家鏟除,然而崖山城中那股壓抑的氛圍,卻似乎並沒有減少多少,不過街上的行人,倒是比之前多出了不少,可見這段時間張家和劉家正在消化著孫家留下的地盤,因此無暇繼續壓榨城中居民,因此讓他們的日子略微好過了一些。
“小子,你怎麽還在城中?”
就在韓墨信步四處遊走的時候,突然身側傳來了鳳舞商行管事陳忠的聲音。
他停住腳步,朝聲音傳來的方位看去,然後就看見陳忠與兩個灰袍護衛站在街邊,正在對他招手,示意有話想對他說。
韓墨嘴角邊泛起一抹笑意,然後朝陳忠走了過去,沒想到隻是路上萍水相逢,陳忠卻還記得他,不知道這次陳忠又想對他叮囑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