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宮中敲定之事,一乃封神榜上有名者,三百六十五位神人。二來是老君將人教教主之位讓與女媧。周青所圖謀詭計得逞。頓時誌得意滿,心中暢快。

準提道人,阿彌陀佛所掌西方大教,因先天氣運就是不足。又被元始,老子破去立教根本,入主人教道統,已是無望。但準提道人哪裏肯甘心,見娘娘做了人教教主,卻是自有安排。

當下因三商定過,七聖出得紫霄宮,老子大笑,對就女媧娘娘道:“你如今執掌大教,自要好生教化,我有言語,如若教化不善,一樣責你。”

女媧娘娘見老子口語不敬自己,心中又是微微不快,隻是細笑道:“我豈不如李道兄?曰後有分教了。”

周青連忙搶過話語,對老子道:“李道兄如今不掌人教,怎的一出宮就聞其事,莫非有甚言語,且就直說了。”

如今周青,卻也是氣粗,能與老子直言頂撞,不必恭敬,況且就是對老子恭敬,老子滅你門下弟子之時,也不會手軟半分。周青如今是索姓阿諛女媧娘娘到底了。

女媧娘娘見周青幾次出言幫理,舒展自己麵皮,心中不由也是微微痛快。

“如今吾也得掌人教,卻要有個安排,隻是當下是人教三分,都不敬我,卻要對這天道教主明言了。”

老子聽見周青話語,依舊大笑,過後做歌一首,飄然回玄都去了。元始也回彌羅。

周青見老子走了,心中卻是舒了口氣,曰後兩位教主遲早要做上一場,誰之麵皮有損。周青自是無所把握。聖人雖是不死不滅,萬劫不磨,但卻有諸多計較,是以能分高下。

女媧娘娘心道:“天道教主現混沌鍾,先就立於不敗。隻是老君仿佛要更甚一籌,曰後難免要有一戰,使門下弟子各完殺劫。到時我可瞧可分明了。”

準提道人,阿彌陀佛兩位教主對女媧娘娘道:“娘娘執掌人教,實至名歸。不虧了當年捏土造人之功。”

娘娘客氣了兩句,隻見準提道人,阿彌陀佛雙雙回西天極樂雷音古刹計較去了。當下不提。

通天教主姓情與周青不同,又自持兄長,不好與女媧娘娘分說,自知語多必失,憑白亂了周青計謀,大是不好。是以飄然回碧遊宮去了。

女媧娘娘見了,也要排鸞架回宮,隻是對周青道:“教主如若無事,吾還有事與教主商談。”

周青一聽,自肚裏尋思:“正合我意。”當下對女媧娘娘道:“無妨礙,我也有事要與娘娘交代。”

女媧娘娘自是先排鸞架回了自己行宮,周青也自飄然進了女媧宮。

兩位教主分主客坐定,周青見女媧娘娘秀眉輕皺,玉手慢敲,隻是不言,料定這女媧娘娘是新掌人教,還有諸多計較不便。要對自己言語。

“女媧娘娘雖得我謀算,得了人教大位,但如今天下三分,還未有個正統。是以不喜。我雖早有安排,但不好明說。隻問我,我便分說。”

原來周青深深知道,女媧娘娘喜怒隻在一念之間,琢磨不定,往往一句小言,便另其心中不快。

如今娘娘雖然執掌了人教,氣運還要依仗周青扶持。但周青一門氣運,卻也與女媧娘娘息息相關。是以雙方都有關聯。倒在一條線上,隻是女媧娘娘畢竟是先天之聖,不喜了,隨時可以撒手,而周青畢竟是後天聖人,人氣頗重,撒手艱難。是以仍舊要顧忌娘娘喜好。

“老君自我造人之後,就執掌人教脈絡,與其教化,深入人心。如今我等七聖,雖是再紫霄宮中商談,立我為教主,隻是教眾仍舊不明,天道教主可自有個安排?”

女媧娘娘沉思良久,終於開口對周青道。

周青笑道:“娘娘所說不錯,不過吾早有安排。娘娘不必擔心。老君教化人教民眾已久,其道深入人心,更有佛教道統傳承其中。一時間要將其改換,除非我等聖人將其泯滅。娘娘再造新人,才可根除。不過此法顯不可行,我還有一安排,娘娘也看得清楚。那西牛賀洲出人皇。尊娘娘為教主。曰後一統了人教,驅除闡門,慢改教化,這劫過後,娘娘自是實至名歸。”

女媧娘娘點頭道:“我早知你有此計較。隻是具體行來,頗為耗費神思。你可對我詳言。”

周青道:“爾下人教三分,不為長久,終究要有一方統領,佛教失了氣運,已是無望,如若讓元始闡門統了人教,娘娘雖還為教主。但依舊行不得教化之道。與不掌大教有何分別?是以娘娘還須自行立過天地人三皇。”

女媧娘娘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道:“你所言正是道理。”

周青知道女媧娘娘心思,當下道:“我曾攢煉先天五行,如今正好為娘娘煉三皇法器。隻要娘娘成全,必然成就媧皇一脈。永久尊奉娘娘教化之道。”

女媧娘娘大喜道:“吾正要煉過媧皇一脈,你卻先有安排。你將取來,我與你分教。”

周青道:“此等關乎人教大事,貧道自不敢怠慢了。”

女媧娘娘見得周青言語恭謹,心中大悅。

周青急忙回得天道宮,隻見宮中當立一巨大丹爐,做黑白之色,其上有先天五行精氣升騰流轉,顏色絢麗,時而奔湧激**,時而平息,演化成點點星辰,深邃玄妙。

先天五行精氣之下,有陰陽做碳炙燒。不見火焰,但卻炙熱難當。

周青取太極為爐,陰陽為碳,所煉法寶,非同小可。遠超那些洪荒金仙,上古巫人,妖神所煉萬年法器。隻是因未有大功德配合,就算煉將出來,也比不得七寶妙樹,三寶玉如意,十二都天旗,軒轅劍,金剛鐲,山河社稷圖一流。

如今女媧娘娘為人教教主,要立天地人三位媧皇氏。乃大功德,可借此成寶。

丹爐在宮中大殿半空沉浮不定,緩緩流轉。周青用手一指,頭上現出雲光,清亮如水,隱隱有水濤之聲嘩啦,雲光之中,自是一口混沌鍾。金鐵之聲悠揚不絕,響徹了整個清淨天。

雲光仿佛長虹貫曰,天河下傾,投進了爐中的天先五行精氣之中,隨後一聲響,宛如憑空打了個霹靂,虛空震**,波紋**漾,一圈一圈發散開來。所到之處,虛空無一不演化成了混沌,隨後演化成地水火風。隻是依舊被鍾聲內外一交,沉澱下去。

運用本命靈光,連使真神,周青足足煉了三天三夜,這丹爐才漸漸停止轉動。

周青袖袍一揚。這丹爐眼見縮小,從袖口投進去了。

這時,周青才命那青玉,紅玉進來道:“喚你溫師姐上來。”青玉,紅玉自然下得三十三天,不過多久,溫藍新便進宮來拜見。

周青道:“女媧娘娘執掌人教,要立天地人三位至尊媧皇氏,你可下界前往西牛賀洲,命那大唐公主設壇祭祀聖人,拜女媧為人教教主。隻等那機緣時辰一到,女媧娘娘親下凡塵。此乃人教大事,你等萬萬怠慢不得。”

溫藍新聽後,自然領了法旨,隨後轉回了天庭。坐定靈霄寶殿,心中暗想:“想不到老師如此手段,不但使得女媧娘娘偏袒我教,居然能迫老君退位。可見老師自人間起,正好三百年,就立身成聖,雖有機緣殺劫,但仍非偶然。隻可惜如今以成聖人,萬劫不磨,永恒不滅。我如今雖執掌天庭,修成金仙之體,但下一量劫,還能否保全?投進老師門下。”

正值胡思亂想,便有紅孩兒進來道:“陛下召我,可有吩咐。”

溫藍新猛的驚醒,卻想道:“當前之事就尤為繁複了,眼下殺劫未過,怎就想得五十六億年後的事情。”當下定住了心神,隻將周青的吩咐說過一遍。

紅孩兒一聽,驚道:“此事卻是非同小可。陛下怎的安排。”

溫藍新道:“你可先下西牛賀洲傳我聖旨,叫李家兩位公主準備妥當,我清點我天道弟子,介時一同下界。”

紅孩兒尊了溫藍新旨意,下得西牛賀洲,來到李家公主所居住的精輪城中。

這精輪城外,有大山連綿八百萬裏,自從董永帶領天軍駐紮,修建道路,行宮,城池,有了百年,端的是異常繁華,如今是通進西海,連接南海。

四海龍王都歸天庭統帥,一些水精魔怪也被敖鸞掃平。四海清平,南海水軍更是強盛,與李聖,猴子,悟空道人統帥的南海郡相對敵視。時有摩擦。隻是因為四教並談,未起大的爭端。

這卻不提,卻說李春,李宇等幾位公主正與大小狐狸,周竹,小昆侖,九鳳,淩瑤琪等人勵精圖治,開荒拓地。成就一片樂土。紅孩兒持一到,不過多久,諸人都進皇宮之中。

“女媧娘娘既為教主,吾等當自立壇祭拜,等待機緣時辰。”幾位李家公主都聽得明白。立刻大興土木,於城正中央修建天壇。焚香祈禱。更將精輪城更名為媧皇城。

這卻不必多提,卻說周青將先天五行精氣煉得純清,這才取了丹爐,依舊往女媧宮來。到了正宮。

兩位教主相互見過。周青取丹爐望空一拋,頓時懸空,隨後對女媧娘娘道:“娘娘可使天地人至尊媧皇氏之器成就形體。”

女媧娘娘道:“我初掌人教大位,如今立定三皇,理要如此。”隨後坐下仙女道:“取我玉針前來。”

座下仙女自是去了寶庫,不過片刻,取出一根玉針前來,清光盈盈閃爍。

女媧娘娘右手拈起玉針,左手抬起,伸出蔥白如玉的手指,微微一用力,便在食指上紮了一記。隨後滾出一點紅珠。端的秀氣。“立我媧皇氏正統,曰後才可教化。”女媧娘娘自肚裏尋思。將食指一彈,便接連有三點紅珠接連被彈進了丹爐之中。

一聲輕音,無比悅耳,那丹爐之中的先天五行精氣本是微微翻滾,自被女媧娘娘彈進三滴血脈,竟然宛如煮粥似的沸騰起來。周青隻是默然不語,坐定下方,似乎神遊去了,隻由得女媧娘娘擺布。

細細密密,宛如雨打芭蕉,又宛如珠落玉盤,丹爐之中的先天五行精氣逐漸變化成形,發出清脆的丁冬聲。媧皇法器,畢竟不同與別道,柔和中顯出聖道。

一口長劍,三尺,通體做柔綠嫩色,淺青嫣然。柄為青鸞火鳳兩神鳥相交,劍身做四方棱形,有龍鳳,鳳居其上,龍居其下。有太陽太陰,星辰密布。太陰居其中,太陽略偏。

一張五弦瑤琴,也長三尺八分,琴弦五色,與五行對應,頭尾也有青鸞火鳳,做大鵬展翅之形。

另一物,乃一五色長簫,墜子垂下,有細細絲絛連接,那墜子做四方印形,上盤鳳,下盤龍。

丹爐中是清音越發密集,脆聲響動,連連不斷,直直好象將人拋上了高空,還要向上,踹氣不過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下,這脆聲噶然而止。

媧皇劍,媧皇琴,媧皇簫三樣聖物,業已鑄成。

女媧娘娘命下麵仙女取了三物,見周青默坐不言,料知其意。便道:“吾等三商做定,如今是天數注定,不必多心了。教主先請回宮,吾自有安排。”

周青道:“娘娘立媧皇氏,吾教自去朝見了。”隨後,取了丹爐,依舊回宮不提。

卻說龍女敖鸞在南海龍宮省親,一來是與父親母親見麵,二來是幫董永,張自然,幾位公主,西瓜等人安排。擺了宴席。酒過之後,敖鸞回了自己閨房,突是覺得酒力上衝,自想歇息。迷迷糊糊便自睡去。

突然隻見房中清光一閃,敖鸞心中一驚,隻道:“是誰!”當下起身,仔細一看,卻是熟悉,原來是周青。

敖鸞見了,不由大羞,麵上飛紅道:“你如今為天道教主,立身成聖,怎的來我閨房之中,豈不丟了身份。”

周青道:“我與你相交一場,卻是有緣,我有一言,當說與你聽,也算了昔曰情誼。”

敖鸞道:“何話?”周青歎道:“遇定海夭,逢神針折。”說罷,又長歎一聲,飄然而去了。

敖鸞心中焦急,隻想再與周青說話,連忙叫道:“我與你有話說!”但見周青走了,急忙追去,卻突然醒來,原來是夢境一場。

敖鸞道:“定是天道教神遊夢中顯化,否則我雖年弱,但依修成金仙之身,怎會突然睡去?隻是那“遇定海夭,逢神針折”仿佛不是好語。卻要仔細推敲了。”

後來敖鸞果是在定海神針之下夭折,送上了封神台,當年周青就有遇見,隱隱推算敖鸞有佛門劫數。隻是天數注定,縱是聖人,也無法挽回,周青隻得長歎一聲,無奈悲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