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緊張和疲憊讓靈玉昏昏欲睡,楚天闊一路抱著她,也不知將她帶到了哪裏。

迷迷糊糊間靈玉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解她的衣服,睜開眼眼前正是楚天闊那張俊逸非凡的臉。

“你幹什麽?“

靈玉推開他的手,護住胸口的衣襟。

“我幹什麽?我幫你脫衣服啊,你受了傷總要處理傷口的。”

靈玉被他理所當然的厚臉皮打敗了。“我不要。處理傷口有醫女有宮女,就是不要你。”

楚天闊被靈玉的話激怒了,“哪容得你說不要,我說是我來,就是我來。”

靈玉微微一愣,‘哪容得你說不要’好像在哪裏聽過同樣的話,就好像是昨天才剛剛發生的一樣。

是了,是子弘第一次帶她上湖心島,她賭氣不要上船,子弘卻說,“哪容得你說不上。”然後就硬拉她上了船。

思及此處,靈玉不禁浮起一絲笑意,溫柔的子弘,霸道的子弘,那段溫馨的時光。

靈玉滿心滿眼都是楚子弘的影子,“子弘你在哪裏?”

楚天闊聽到靈玉的話語,一股怒氣湧上心頭,霎時間眼中風雲匯聚,粗暴的捧著靈玉的臉吼道:“你看著我。納蘭靈玉你看著我,你隻看到我,隻能想著我。”

楚天闊大怒又撕又扯,將靈玉身上的衣物盡數除去。

“你幹什麽?楚天闊你個禽獸,你放開我。”

靈玉不停地掙紮,可是哪裏掙脫的掉。

楚天闊一麵壓製著她,一麵又怕碰到她的傷口,顯得也是狼狽不堪。

“你別亂動,否則後果自負。”

靈玉嚇得停了下來,乖乖的躺在那裏,目光是又仇恨又驚恐。

楚天闊溫柔的抱起全身**的靈玉,小心翼翼的走到水池邊,緩緩地將她放到了水中。

盈盈的水波上飄著各色各樣的花瓣,溫熱的水汽一蒸,一室的馨香。

楚天闊小心的為靈玉擦拭著肩上的傷口。

“疼嗎?”

“疼。”

“那也沒有辦法,忍著吧。”

“你•••”

洗好了傷口,楚天闊又打開一盒藥膏,細心塗抹在靈玉的傷口上。

冰冰涼涼的藥膏緩和了傷口的疼痛。

靈玉感覺到楚天闊的臉就在自己的臉旁,溫熱的氣息噴在耳朵上,又癢又麻。

“你••”

靈玉想叫他遠一點,可是一轉頭卻發現楚天闊雙頰通紅,他的眼神好像想要把自己吃掉一樣。

楚天闊緩緩地靠近,靈玉一時間也忘記了躲避。

兩唇相碰,楚天闊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渴望,靈巧舌頭**,與靈玉的丁香小舌糾纏挑逗,時而溫柔時而瘋狂吮吸。

楚天闊幾乎迷失在這溫情繾綣之中,他的內心不斷地叫囂著,不夠,這還不夠。

可是理智讓他毅然的推開了靈玉。

“我還有事,你自己洗洗吧,記得傷口不要碰到水。”

說完竟有些狼狽的逃出門去。

靈玉也很是驚訝剛剛一時的情迷竟沒有反抗被他吻了。

洗完澡靈玉發現沒有衣服可穿,之前穿的衣服經過天牢裏走一遭,已經髒的不像樣子,況且都被楚天闊撕爛了。

小心翼翼的把頭探出屏風,一個宮女在床邊整理床鋪,**被褥亂的好像發生過什麽激烈的事情一樣。靈玉臉上一熱,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

那宮女回過頭來,“側妃您洗好了?”說著從一旁的箱子裏取出一件衣裳,“這是殿下特意為側妃準備的,奴婢伺候側妃穿衣。”

“側妃?”靈玉不禁為這個稱呼感到憤怒,“不要這樣叫我,我不是他的側妃。”

“那奴婢稱呼您公主吧。”

“我也不是什麽公主了。”

靈玉完全心不在焉,等那宮女伺候她穿好衣裳後才發現,這件衣裳竟是雪錦製成的。

與楚子弘曾經送她的那件材質一樣,就連樣式都有些相似。

“公主穿這件雪錦裙真漂亮。殿下看了一定愛死了。”

“你叫什麽名字?”靈玉淡淡的問。

“小婢茗香。”

“殿下去哪了?”

“太後娘娘昨天薨了,殿下去了安陽宮,料理太後娘娘的後事去了。”

“太後娘娘薨了?”靈玉不禁想起那個精神矍鑠溫和慈祥的老人。

“太後是怎麽去的?”

“早先的時候太後娘娘身子就不大好,前兒個夜裏還犯了回病,昨天也不知道哪個不懂事的,告訴了太後說太子殿下下毒行刺皇帝陛下,陛下如今全身癱瘓,口不能言,太後一氣之下就撒手人寰了。”

靈玉冷笑:“不是哪個不懂事的告訴了太後,恐怕正是哪個懂事的有意氣死了太後,這樣更坐實了太子的不孝之罪。”

雖然知道這個叫做茗香的小宮女是楚天闊的人,可是靈玉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知不知道六殿下什麽時候回來?”

茗香似乎知道靈玉會這樣問一般,“回公主的話,前線雖然捷報頻傳,可是六殿下似乎是失蹤了,很久沒有收到六殿下的消息和奏折了。前線的事情都是由蕭良將軍在處理。”

靈玉身子晃了晃,扶住了身邊的桌子才穩住。

“公主你沒事吧。”茗香把靈玉扶到床邊坐下。

靈玉搖搖頭,“你是騙我的,我知道,你是楚天闊派來騙我的。子弘不會有事的。”

茗香委屈的說道:“奴婢沒有騙您,殿下說不必對您說謊,隻實話實說就可以。”

靈玉擔心晗婷和舒夫人的安危,穿好衣服就要出門去。

茗香連忙攔住她,“公主你現在還不能出去。”

“為什麽?他楚天闊還想要軟禁我不成?”

“公主求你不要為難奴婢了,好歹等殿下回來再說。”

靈玉看著跪在腳邊的茗香,終是不忍心她受到楚天闊的懲罰,回到床邊氣鼓鼓的坐下。

這一等直等到天都黑了,皓月高懸星辰稀疏。

靈玉不堪疲憊沉沉睡去。

楚天闊回來的時候,靈玉正和衣倒在**,胸口輕微起伏,氣息綿長。坐在床邊,摸了摸靈玉柔滑的青絲。

靈玉悠悠轉醒。

“你回來了,我有話要問你。”

"什麽事?"

“子弘失蹤了,是不是你做的?”

楚天闊在外忙累了一天,雖然他已經控製了整個皇宮,並且挾天子以令諸侯,但是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太後的葬禮上,他麵對的是各種質疑挑釁甚至威脅。

這麽晚了他沒有去休息,反而來到這裏,隻為了能看一看靈玉,沒想到,靈玉睜開眼的第一句話竟是問的別的男人。

楚天闊氣的都樂了,“是他在你心目中就如此的無能,還是我在你心中太厲害了,我自問還沒有那個本事能製的伏楚子弘。”

靈玉聽了這話安了心。

“讓茗香告訴你老六的情況不是讓你誤會我的,是想讓你知道,他的死活跟我無關,別等知道了他有什麽意外你再怪到我身上。”

靈玉點點頭,“既然你回來了,那我走了。”

靈玉起身要走,卻被楚天闊抓手腕,“我又不是雇你來看屋子的,怎麽我來你就走呢?現在外麵情況太亂,你還是留下吧。”

“外麵情況亂不亂又跟我沒什麽關係,我真的不知道太子去哪了。”

楚天闊說道:“我知道太子的事跟你無關,那你也不能出去,我把你從天牢裏求出來的事鬧得太大,要是讓皇後朱顏她們找到你,怕我也來不及護你。”

靈玉坐回到床邊,疑惑的問道:“可是,為什麽?楚天闊你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和軒華說那樣的話?為什麽要讓茗香管我叫側妃?如果隻是想利用我來威脅子弘,你完全不用做到這個地步。你不會是•••”

楚天闊隻是看著她沒有出聲。

靈玉紅著臉低下頭,“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沒有自作多情。”楚天闊的聲音聽不出悲喜,隻是平淡的敘述一個事實,“是我愛上你了。”

“為什麽?”靈玉覺得難以想象,楚天闊會愛上誰。

楚天闊歎了一口氣:“為什麽?我也想知道為什麽。開始我是想利用你對付老六的。後來我還發現,莊景承也對你一片癡心,我很好奇,你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能讓兩個我都覺得欽佩的男人傾心於你。”

楚天闊轉過頭來看著靈玉,抬起手將她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

“後來我發現,你其實和其他的女人沒什麽兩樣。記得我們一路上朝夕相處,你多憔悴的鬼樣子我都見過,我想我該對你負責。”

靈玉聽他說的又有些真摯又有些諧謔辨不清真假隻得說道:“鬼話連篇。”

“就算是吧。我和楚子弘之間早晚會有一戰,如果到時候他死在我手上,你不要恨我。”

靈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他要是死在你手上,我就殺了你為他報仇。”

楚天闊非但沒生氣,反而笑著摸了摸靈玉的頭頂,“總之你得先活到那個時候,早點歇息吧。別忘了我說的,見到姓朱的女人記得躲遠一點。”

靈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是該憤怒還是該歎息。

短短幾天的時間裏,三皇子在朱家的幫助下,迅速平定了朝中上下的反對勢力。楚天闊目前隻差登基,可是皇帝沒有死,若是此時登基是必會令世人詬病說成不孝。另外六皇子楚子弘目前下落不明,恐有什麽變故,所以楚天闊一直忍耐。一麵不遺餘力的收複各方勢力,收買人心,另一方麵積極派人搜尋楚子弘的下落。

楚天闊整日繁忙靈玉卻是樂得清淨,沒有人再來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