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多出來的箱子

一夜安然,沒有風雨,也沒有不必要的麻煩,允瓔和烏承橋兩人睡了個安穩覺,次日一早,便早早起來準備,等著迎接陶伯等人的到來。

很快便到了辰時,渡頭上也熱鬧了起來。

陶伯帶著陶子貴領著八輛滿滿的平板車從街那頭緩緩而來,後麵,還綴著一個裝了大木箱子的平板車。

“他們來了。”烏承橋眼尖,遠遠的就看到陶伯,轉頭提醒了一下在洗衣服的允瓔。

“哪呢?”允瓔忙放下手裏的衣服,邊起身邊往圍兜上擦著手,目光放遠,果然看到陶伯他們接近了渡頭,忙快步下船,迎了上去,“陶伯,陶大哥,辛苦了。”

“這哪時辛苦來著,接下去,你們才叫辛苦。”陶伯笑嗬嗬的說道,一邊衝後麵揮了揮手,示意後麵的人搬酒壇子上船。

“陶伯。”烏承橋坐在船上,高聲招呼。

“相公,這位就是陶大哥,巧的是,那天他還在我們家買過陽春麵呢。”允瓔忙把陶子貴給烏承橋。

“難怪眼熟。”烏承橋笑道,衝陶子貴抱拳見禮,“陶大哥。”

“看來我們都是緣份啊。”陶伯嗬嗬笑道,衝陶子貴點了點頭。

陶子貴帶著人開始搬運。

允瓔陪著陶伯上了船,讓烏承橋陪著陶伯說話,她過去配合陶子貴安排酒壇子。

這時,最後那輛平板車也到了邊上,推車的兩個夥計走了過來,拉住搬酒壇的兩個夥計,央道:“兄弟,幫個忙,把這箱子抬船上去。”

“是給他們的?”陶子貴過去,問了一句。

“是的。”兩個夥計連連點頭。

“幫他們一把。”陶子貴點頭,示意自家雇的夥計一起幫著抬起大箱子。

“什麽東西?這麽沉。”夥計有些吃力,邊抬邊抱怨著。

陶子貴見狀。過去搭了把手。

好不容易,五個人才把箱子抬上船去,放到了酒壇的中間。

“邵姑娘,箱子放這裏了。”陶子貴起身。手拍了拍箱子,衝允瓔笑著說道。

“好嘞。”允瓔隨口應道,一回頭,看到那四四方方的大箱子時,不由一愣,這誰的箱子?不過,她並沒有多問,既然是陶子貴親自帶著來的,那肯定是柯至雲的東西了。

陶伯的事,都是柯至雲在聯係。他們之間談了什麽,定下什麽協議,每次怎麽發貨,她一概不知,興許。這箱子是柯至雲之前拜托陶伯給捎帶的呢?

“好了,都在這兒了。”陶子貴看著最後一壇子酒上了船,拍了拍手,從懷裏掏出錢付給了那幾位推車的。

推車的夥計分了錢,紛紛離開,而那兩個送箱子的也早早的在他們之前消失無蹤。

“行,我們回了。”陶伯見貨裝完。也不耽擱他們,拍了拍烏承橋的肩,“辛苦了,一路保重。”

“多謝陶伯。”烏承橋笑著點頭。

送走了陶家父子,允瓔也不耽擱,解了船纜起程。

用竹竿撐著行出船隻密集的河道。到了空曠處,允瓔才放好竹竿,去了船尾搖漿。

她雖然對這大箱子很是好奇,但,出於尊重。她也沒想去打開看一看,烏承橋更是沒有往那邊投去一眼。

入夜,他們再一次來到之前采紅菇的小水塘,允瓔停好船,又去搜尋了一番,拖了些藤五加和紅菇回來,之前那次,她暗藏在空間裏的東西便不少,這邊的東西也差不多被他們收割幹淨。

勞累一天,兩人各自洗漱後,便早早的熄了燈歇下。

半夜裏,允瓔被一陣搖晃驚醒,自打她穿越前那次的劇烈搖晃,她對這樣的感覺十分敏感,船不同往常的晃動,讓她心起不安。

“相公。”允瓔不敢一個人出去,側身輕輕的推醒烏承橋。

“怎麽了?”烏承橋一推即醒,關心的問。

“你有沒有覺得這船有些晃?”允瓔在他耳邊輕聲問,不敢輕舉枉動。

“嗯?”烏承橋愣了愣,四下看了看,船艙裏黑黑的,船也沒有晃動,他收回目光,伸手摟住允瓔,安撫道,“興許是風大,快些睡吧,明兒還得起早。”

“沒有嗎?”允瓔疑惑的問,也在細細感覺船的動靜,確實,這會兒真的沒有了。

“你呀,一定是太累了,做夢都在搖船吧。”烏承橋低低的笑,將她緊緊摟在懷裏,調侃道。

“明明沒做夢……”允瓔嘀咕,微支著頭聽著動靜,確實沒有什麽之前感覺,她不由皺眉,難道真是她弄錯了?

“啪!”一聲脆響在船頭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異樣的清晰。

允瓔和烏承橋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坐了起來。

“去開艙門,當心些。”烏承橋一伸手便把他的彈弓抓在了手裏,飛快的摸了幾粒小石子衝著艙門口擺開了架式,這才悄聲對允瓔說道。

允瓔會意的點頭,披上外衣,慢慢的往船艙口移去,到了邊上,她回頭看了看烏承橋。

烏承橋點了點頭,抿著嘴認真的瞄準艙口。

允瓔伸出手,飛快的抽開栓子,一把推開了艙門,隻見船頭有一團圓滾滾的黑影,她頓時整個人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不會是什麽野獸吧?

“相、相公,那……是什麽?”允瓔一想到可能是某種野獸,嚇得話都說不俐索了。

“你過來。”烏承橋的聲音沉沉的,他直直的盯著船頭的黑影,手中的彈弓繃得緊緊的。

允瓔立即躲到了他身後,躲好後才清醒過來,他還帶著傷,腿不方便,於是,她馬上又出來,也不敢點上燈,摸著黑尋到了之前送給烏承橋的那根樹幹,迅速移到船艙口。

“瓔兒,過來。”烏承橋有些著急,催促允瓔過去。

“相公,你瞄好了,我出去準備搖船,一會兒我們合力把它打下去,然後立即離開這兒。”允瓔有她自己的想法,話說到這兒,她已經鑽了出去。

她的想法很簡單,無論那是什麽東西,兩人合力把那東西弄下船,就立即離開這邊,以後,再不把船停在山邊了。

天空掛著鉤月,微弱的光映得船頭朦朦朧朧,船頭的黑影一動不動,允瓔緩緩往邊上移去,一手持著樹幹,一手去拿竹竿。

拿到竹竿後,她又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去。

“瓔兒,別去。”烏承橋在船艙裏看得真切,急得不行,可是,他出不去,又不敢隨意的放鬆警惕,隻好低聲呼喚允瓔回來。

允瓔沒理會,走到船中央,把手中的樹幹放到了酒壇子上,雙手握著長竹竿便往前戳了過去,與此同時,烏承橋手中的彈弓也急急的射出一粒小石頭。

“啊~~”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從那團黑影處響了起來。

允瓔心頭狂跳,這是什麽東西啊?居然會叫成這樣,她生怕是什麽厲害家夥,手中的竹竿更是沒頭沒腦的砸了下去,而烏承橋手中的小石頭也連續的彈了出來。

“啊~~痛……痛痛痛~~~”慘叫聲不斷,黑影不斷的原地跳著,震得船起浮不定。

烏承橋在聽到第一聲“痛”的時候,就覺出了不對,立即放下彈弓,點亮了船艙裏的油燈。

而允瓔則顧不了這麽多,手中的竹竿還是瘋狂的敲擊著。

“別打了!別打了!是我!是我啊~~~”黑影突然大喊大叫起來,“我是柳柔兒呀~~”

呃……允瓔頓時愣住,手中的竹竿就這樣頓住。

柳柔兒?誰是柳柔兒?允瓔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想不起柳柔兒是誰。

“姐姐饒命!我是柳柔兒,別打了。”黑影縮成一團,不斷的討饒著。

允瓔這會兒才慢慢想起誰是柳柔兒,她緩緩放下了竹竿,張望著船頭的黑影,朦朧中,看不清那是個什麽玩意兒,不過,聲音倒是有些像柳柔兒。

烏承橋這會兒已經穿好外衣,挪到了船艙口,遞出了燈亮的氣死風燈,船頭頓時停了起來。

果然,那邊蹲著的確實是個穿裙子的……

允瓔也看清了那確實不是什麽野獸,狂跳的心終於平複了許多,可心底的怒火卻竄了上來,她把手中的竹竿往船板上一放,站了出來,怒瞪著還用手護著頭縮成一團的柳柔兒喝道:“你有病啊!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我……我太餓了,才出來……找吃的。”柳柔兒微微移開了手,抬頭瞟著允瓔,委屈的說道。

“你怎麽會在這兒?”允瓔氣不打一處來,剛剛,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不想嫁人。”柳柔兒眼一紅,嘴一扁,低低的說道。

“你愛嫁不嫁,跑我船上來嚇人幹嘛?”允瓔火辣辣的打斷柳柔兒的話,“好好的大小姐不當,跑這兒找吃的?你腦子進水了是吧?”

“我沒有……”柳柔兒不敢反駁,縮著脖子蹲在那兒,也不敢站起來。

“說,你怎麽上來的?什麽時候上來的?”允瓔氣憤難消,咬了咬牙問道,她怎麽就這樣倒黴呢?每次上岸進鎮上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這一次居然讓柳柔兒混上船來了,她居然還不知道怎麽混上來的,這萬一……

允瓔想到錢發,頓時後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