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更加懵了。
這個時候即使有人要住進這禦州別墅,那也不應該是她吧?
“你……不讓我走了?”南枝剛走到廚房門口,轉過頭看向他,臉上滿是詫異。
聽到這話,陸懷山抬頭,眼神有些冷,“你這是希望趕緊走?”
南枝噎了下,整個人也轉過了身,“不是……我聽說,……可是我們倆現在,這……”
“你介意?”陸懷山語氣很淡,“睡都睡過這麽久,讓你在這留宿一晚,還有問題?”
沒有問題,隻不過她剛剛想的是,陸懷山永遠都不會讓她走了。
現在再提什麽,倒是顯得有些矯情了。
所以南枝便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轉身進了廚房。
沒多久,她就端著兩碗麵出來了。
見陸懷山不在客廳,她就朝著樓上臥室的方向喊了一聲,叫他下來吃飯。
這一切似乎都像初見時那樣,理所當然也毫不違和。
陸懷山拉開房門走了出來,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家居服,這似乎是南枝第一次見他穿這麽隨意的衣服,難免多看了幾眼。
不得不說,陸懷山作為一個醫生,身材怎麽可以這麽好?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特別是穿上現在這種休閑風的衣服,人也莫名多了幾分溫度,雖然不多,但看上去總算沒有以前那麽強烈的距離感了。
一直到他坐下,南枝才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把榨好的果汁移到他麵前,低頭默默吃飯。
“你下麵還是這麽好吃。”
淡淡的語氣,熟悉的調侃,還是那樣的味道,卻又少了些什麽。
南枝沒有應聲,隻是“嗯”了一聲。
蘇溪說得對,再這樣下去,她就真的是陷進去了。
陸懷山沒再主動開口,他進食的時候很斯文,基本不說話,是從骨子裏散出來一種極有教養的風度。
隻是剛才醫館那邊有個問題要找他處理,他在手機上跟人溝通,現在還沒弄清,也是時不時地還要回個消息,顯得很專注。
南枝喜歡喝熱湯,所以每次有湯的時候,她都要趁熱吸上兩口。
陸懷山突然看向她,安靜了兩秒,平淡無波地轉移視線,“晾一會再喝,總是喝燙的食物,容易損傷食道。”
“……”南枝被他這一茬整愣了,忽然覺得,如果一直都和醫生在一起吃飯的話,那食欲估計也會大大減少。
她小心翼翼吃飯,期間陸懷山的手機又響了兩次,但都被他摁掉了。
這幾個小時的相處,讓南枝漸漸的放鬆下來,最起碼當下,想那麽多是一點都沒有用。
由於明天周一,兩個人都要工作,所以飯後沒多大一會,陸懷山就將她帶進臥室睡覺。
但睡覺,也僅僅是睡覺。
起初,南枝覺得有些尷尬,她和陸懷山在一張**的時候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這也算是頭一回跟陸懷山字麵意思上的睡覺,之前不是做完就散夥,要麽就是藥勁過後直接昏睡。
她有點莫名緊張,男人的體溫就在一側,有些熱乎乎的,存在感很強。尤其是兩人今天還用了一樣的沐浴露,林海深處的香氣,稍微靠近一些,就會覺得很曖昧。
可她總是覺得這樣躺在一起很別扭,他們不是情侶,而是那種不清不楚的關係,拿不上台麵的關係。
於是她便一直翻來覆去,心裏也在掙紮不安。
陸懷山被她鬧得頭疼,翻身看著她,眼裏一片煩躁,“別再動,否則就別睡了。”
南枝瞬間秒懂他的意思,因為他靠過來的時候,她感到腿根抵上一塊炙熱,堅硬的觸覺難以忽視。
她立馬就不動了,想了想,還是拿起一旁放著的毛毯,說:“你睡吧,我去客廳。”
陸懷山沒有攔她,任由她去了。
這一去,就是一夜沒回臥室,因為她心裏實在太亂了。
第二天起來,南枝剛剛疊好毛毯,就見陸懷山走了下來。
他還沒換好衣服,上半身**,下麵還穿著昨天那條灰色的休閑褲。
男人早上起來的情況特殊,穿這些淺色的褲子,總會有些道不明的輕浮。
南枝也是不經意的一眼,就被他那塊勾勒出來的形狀,惹得心頭一跳,臉頰瞬間染上一片難言的緋紅,趕緊轉頭剁了過去。
陸懷山沒有跟她說話,直接到淨水機接了杯水,然後又轉身回了臥室,等再出來的時候,已經變回芝蘭玉樹的模樣。
“走吧,送你回去。”
她上班在幼兒園,住也是在幼兒園,現在可不就是回去。
陸懷山讓她換上了昨天劉暢送來的衣服,沒有以前凱旋宮衣櫃裏的那些浮誇,但也不失大雅,像是精心挑選過的。
但昨晚這一切的經曆,好像意義很深,又好像毫無意義。
總之,她跟在陸懷山身邊這麽久了,卻一直都拿捏不準這個男人的心。
送到幼兒園門口,陸懷山什麽都沒有說,就這麽坦然離開,卻平白惹亂了她的心。
她和陸懷山說,她可以瀟灑退局,可能不能,她自己心裏清楚。
看著車子駛離的背影,她心緒複雜地進了幼兒園。
中午的時候,聞野來幼兒園接她,說要請她吃飯,就當是南堃病好之後的慶祝了。
“吱吱,你弟弟上學的事我安排好了,我還是覺得他應該去國外那邊。”
從南堃病好那天,聞野就提出,國外有一個專門針對南堃他們這種情況的學校,可以慢慢地從基礎學起,等到差不多了,恢複得也更好一些了,再轉回到國內。
“可是……我還沒有跟我媽說。”南枝有些為難,畢竟南堃剛好,陳玉秀肯定不想和兒子分別。
“我回去也考慮了一些,和我父母也商量好了,還是讓你媽媽一起出去陪讀吧!”說完,聞野沒有給南枝回應的機會,又補充道:“主要是,別看你媽媽這樣,但她自理能力很強,也根本就不會麻煩到別人,比我媽都強多了,我媽還說,到時候她也可以去蹭個飯了呢!”
聞野這是想要減輕她的心理負擔,她不是不知道。
“好,我回去跟我媽再商量。”
南枝不想麻煩聞野,但這似乎是南堃最好的出路了,否則,他這一輩子怎麽過?
聞野斟酌了一下,又緩緩開口,“還有一件事。”
南枝看著他,不明所以。
“陸懷山替沈梨初處理好那些官司的事你知道吧?我最近才聽說,當時他還請了最專業的律師團隊,將趙總告上了法庭,並且還有掌握了趙總很多別的證據,這一下,趙總估計是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南枝有一瞬間的驚訝,陸懷山這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