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結果,南枝還是挺滿意的,一開始也沒有想到,宋京姝會這麽痛快。

按照宋京姝的性格,肯定會謹小慎微地考慮一番,畢竟這事她自己辦不成,得去求她爺爺。

不過想想也是,都已經回到宋家這麽久了,應該和宋老爺子也很熟悉,很親切,尤其這次宋老爺子為了之前陸家退婚的事,還特意回一趟國內,和陸家為自己的孫女討個公道,可見宋老爺子是真心疼愛這個孫女的。

“宋小姐,我多嘴問一句,不知道你們和陸家的事,解決得怎麽樣了?”南枝哪裏是多嘴問一句,她又不是那種八卦的人,隻不過是想大概了解一下,宋家人是否能很快的出國回去。

如果快的話,也就意味著蘇溪的事能夠快點解決,如果他們宋家和陸家的事還沒解決清楚,那宋學文一時半會也必不可能帶著宋京姝回去。

宋京姝微微一怔,緊接著回道,“這件事是爺爺想不開,我是比較無所謂的,你也知道,我對陸先生沒有任何感覺,他喜歡誰,和誰結婚,對我來說沒什麽,尤其我是後入豪門的,對於麵子上的事更不在乎。”

話落,似乎是怕南枝擔憂什麽,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南枝姐姐,你盡管放心,宋家和陸家的事影響不了你讓我辦的事,我相信爺爺一定會被我說服,然後放下手頭上的事,先回去的。”

聽宋京姝這麽說,南枝就放心過了,再次笑道:“好,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回頭解決完了,我再好好登門拜謝你和宋老爺子。”

南枝很快離開,宋京姝也很快回到了別墅裏。

剛才她和南枝上車時,宋學文一直在樓上看著,也聽管家說,確實是南枝。

所以等宋京姝一進來,宋學文便一邊下樓,一邊問道:“剛才是南枝來了?”

語氣很是平和,沒有任何質問的意思,反而是一種非常小心的期待。

宋京姝頓了一下,然後走到宋學文身邊,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爺爺,剛剛是南枝姐姐,但您說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我就叫她出去說話了。”

“她找你有什麽事?”宋學文壓根不在乎細節。

要知道,南枝的身份是他心裏最沉重的一塊大石頭,如果不是因為要權衡利弊,他想,他是一會都等不了了。

可眼下情況複雜,若是不能很好的解決了陸懷山和沈梨初之間的婚事,他就算認回南枝也沒有什麽用,南枝的心早就落在了陸懷山那裏,他又怎麽可能看著自己的孫女受委屈?

宋京姝沒有任何要隱瞞的意思,拉著宋學文坐到沙發上,然後非常認真地將南枝現在需要幫助的地方,添油加醋地說給了宋學文聽。

果不其然,宋學文聽後眉頭瞬間就皺在一起,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宋京姝趁著時機正好,趕緊開口,“爺爺,其實關於我們當下的複雜關係,我也早就想開了,而且南枝姐姐這個人真的很好,也很善良,蘇溪姐對於她來說,那就是親姐妹一樣,如果現在我們不幫她的話,那她肯定就要去求陸家人,這樣一來,南枝姐姐就太被動了,對於您接下來要做的事也沒有什麽益處,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們趕緊回去,先幫南枝姐姐解決了當下難題。”

宋學文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宋京姝,“姝兒,你真的想通了?”

宋京姝點頭,“嗯,爺爺,隻要您以後能記得,我也是您的孫女就行,等到南枝姐姐回來,我也不會糾纏打擾的。”

“好,姝兒,爺爺這兩年沒白疼你,我們現在就回去,到國外先幫你南枝姐姐解決這個麻煩。”宋學文早就高興得昏了頭。

宋京姝,“嗯,這件事對於爺爺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我們解決完立馬就可以再回來,到時候時間也還來得及,先整理好陸家那邊的情況,然後您就可以和南枝姐姐相認了。”

提起這個,宋學文笑得合不攏嘴,其實一開始還擔心宋京姝會接受不了,現在看來那些擔憂都是多餘的了。

“姝兒,爺爺答應你,就算將來你南枝姐姐回來了,你也依舊是爺爺的孫女,隻要你想留在陸家,以後那就是你南枝姐姐的伴兒。”宋學文還以為自己安排得有多好。

宋京姝表麵也是一臉洋溢的笑容,“好。”

其實內心非常鄙夷,憑什麽南枝回來,她就要被迫壓上一頭,就要乖乖地騰位置呢?

與其說是作伴,不如說得更加貼切一點,就是給南枝當個跟班的。

當天晚上,南枝就收到了宋京姝的信息,說是他們爺孫倆馬上就要上飛機,事情也很快就能解決了。

她更是在得到這個好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告訴給旁邊的蘇溪,畢竟這兩天蘇溪心情不好,公司那邊也暫停了一切工作,南枝就一直在家裏陪她呢!

“吱吱,我竟不知道,你背著我偷偷去找了宋京姝?”蘇溪覺得很是心酸,拉著南枝的手,表情有些乖乖的。

上一次見宋京姝的時候,是她們兩個一起去的,雖然南枝沒有怎麽說話,但她也感覺得出來,南枝並不喜歡宋京姝,也不喜歡和宋京姝扯上什麽關係。

現在為了她的事,竟然去求了宋京姝。

“哎呀,這怎麽了?”南枝語氣雲淡風輕,“上次你和我見宋京姝的時候,你也看到她有多可憐了,她在國內本來就沒有朋友,而且為人也膽小,就當這次是我們給她個機會了,以後大家就做個保持距離的朋友。”

越是這樣說,蘇溪的心裏就越不是滋味,最後摟著南枝,身子一抽一抽的。

蘇溪很少哭,就算是哭,也不希望有人能看到,甚至不會出聲,就假裝堅強。

寧願落個虛偽,也不想讓人看到她軟弱的一麵。

從小到大,她哭過很多次,所以深深清楚,哭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反而還是矯情的一種標誌。

過了好大一會,蘇溪才漸漸平息下來,抬頭看著南枝,眼睛紅紅的,像隻小兔子,“吱吱,這次算是我欠你的,以後上刀山,下火海,隻要你有需要,我蘇溪絕對沒有二話。”

南枝皺了下眉,輕拍她一巴掌,“說什麽呢?你和我以後都會越來越好的,更用不著上刀山,下火海這種事。”

話落,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鬆開蘇溪,走到窗邊,扯著窗簾往外看了一眼。

然後又回過頭來問蘇溪,“齊不幕一直就在樓下,你確定不見他?”

蘇溪撇嘴,“自以為是的家夥,我為什麽要見他?不愧是陸懷山的徒弟,那點自負傳承是半點毛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