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山這場婚有沒有結成,南枝不知道,等她們回到鉑悅府,她的情緒卻不怎麽高,蘇溪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兩個人再回來的路上就沒有像往常那樣,有說有笑地聊八卦,一個是因為今天的主角是心頭朱砂痣,一個是因為今天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

客廳裏,電視雖然打開著,但南枝和蘇溪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南枝的手機鈴聲響,她們才回過神來。

南枝拿過手機,一看是汪上硯,她就直接滑動接聽了,“哥哥。”

電話那頭的汪上硯頓了一下,“吱吱,我還以為你會怪我今天沒有參加你父親的葬禮,再也不叫我哥哥了。”

南枝沒想到,汪上硯這麽敏感,現在的她也笑不出來,隻能語氣平常道:“沒那麽嚴重,今天我父親這個本就不算什麽葬禮,我們也是很早就回來了。”

“我今天是……”

汪上硯試圖解釋什麽,但南枝卻搶先一步打斷道:“我知道,哥哥,以後你要在國內發展一部分業務,商業龍頭自然是要有所交涉,你不必顧忌我。”

這樣的說法,如果換做平常人的話,肯定要欣喜南枝的深明大義,可隻有汪上硯明白,這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他始終就沒有走進到南枝心裏。

在婚禮現場,他也看到了拿著手機直播,並且不小心拍到他的蘇溪了,所以這才在回去之後給南枝打了這個電話。

“好,你打算什麽時候出國,我安排。”汪上硯言歸正傳。

要是以前的話,南枝的性格肯定是不會麻煩任何人,聖母又膽小的。

但是現在她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她要變得不一樣了。

“這樣吧,哥哥,你等我幾天,我把國內的事情歸置一下,年前就離開,但我……”南枝猶豫了。

“我知道。”汪上硯趕緊接話,“我會給你安排在別的城市,不會和你母親一起,卻也不會離得過遠,以免有什麽事你趕不到,幹著急。”

不得不說,有汪上硯在,她確實能省事不少,也能安心不少。

“好,那就麻煩哥哥了。”

掛斷電話後,蘇溪也回過神來了,她看著南枝,表情有些萎靡,“出國帶著我不?”

南枝瞥她一眼,“說這屁話,你要是不想走,我就不帶著你。”

“不,我想走。”

“你想走?”南枝不解,“今天在婚禮現場,你應該遇到齊不幕了吧?他沒能說服你嗎?”

蘇溪苦笑,“如果是陸懷山現在就站在你麵前,他怎麽說你能留下來?”

他怎麽說南枝都不可能留下來。

有些感情雖然沒有上升到愛情,卻也相差無幾,仿若瓷器般,碎了或許可以修複,但怎麽也不是從前模樣,再細微的裂痕也是裂痕,這是無法忽視的。

“那好,我們準備一下,三天後就出國。”南枝的態度很是篤定。

“你打算去你幼兒園看看?”蘇溪問。

“你怎麽知道?”

“天,我和你什麽關係?那簡直就可以說是你肚子裏的蛔蟲,能不知道你想幹什麽?”

南枝點了下頭,“對,我想看看,畢竟那是我算是我第一次創業,做得還不錯,隻是現在目前不適合經營幼兒園了。”

“那行,我去跟我在這的朋友們都去告個別,然後咱們就安排著出國。”蘇溪起身回了自己臥室。

南枝見她進了臥室,就也起身回了主臥。

兩個人相同的是,一關上門之後,紛紛倚著門板滑坐在了地上,沒有哭,隻是心裏很不好受。

……

另一邊SY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夜臣將幾份資料放在了汪上硯的辦公桌上,“boss,這是陸家這麽多年在國內發展的趨勢,以及所有合作過的大客戶,這些年以來陸家一直沒有發展國際業務,卻仍舊穩居國內商業龍頭的位置,可見根深蒂固。”

汪上硯翻看著這些資料,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你以為陸振廷是為什麽不發展國際業務?他做的虧心事不少,國內折騰,還沒人能拿他怎樣,到了國外,他不見得最後會怎麽死。”

“那這次我們也不要再等了,直接出手吧!”夜臣提議。

汪上硯合上麵前的資料,往前推了一把,又揉了揉眉心,“年後吧,年後我回來再動。”

“您不留在國內嗎?”夜臣疑惑問道:“這時候就沒必要離開國內了吧?”

汪上硯,“安頓好了南枝就再回來,你替我盯著陸家的動向,尤其是沈梨初,我怕她不聽話再作妖。”

夜臣低著頭沒有應聲,顯然是有情緒的樣子。

汪上硯隻看了一眼,便語氣陰冷道:“收起你這副模樣,你知道的,我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你以為我隻是為了南枝?”

夜臣抬起頭來,“我不知道您還有什麽理由了,而且,南枝隻不過是陸懷山的女人之一,當年您從陸懷山手裏悄無聲息地奪走沈梨初時,也不是這樣的啊!”

汪上硯震怒,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夾,朝著夜臣用力扔了過去。

夜臣知道,剛才是他失言話多了,躲也沒躲,生生挨了一下,臉頰還被文件夾的邊角劃破,滲出一點點血絲。

“夜臣,你不是在我身邊一天兩天,如果你覺得你像沈梨初一樣,已經無法管理自己的情緒,那我不介意你現在就去打辭職報告。”汪上硯的語氣沉到了極點,莫名透著一層寒氣,令人顫抖不已。

夜臣隻好深深低下頭,“我知道了,boss,下次不敢了。”

汪上硯起身,單手插兜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整個京都的美景。

半晌,才語氣平靜地再次開口,“我回去,是因為南枝已經知道她自己身世的事,因為宋京姝的一意孤行和不受控製,導致我們沒能利用上這件事。所以,我也不能輕易饒了宋京姝,也是時候回去解決一下了。”

夜臣剛剛挨了打,又挨了罵,這時候說話的語氣都小心翼翼,“可是boss,宋京姝選擇在我們對付陸家的時候動手,就是看準了我們沒有時間管她,這時候已經是繼承了宋家的家權,以及宋家的所有財產,其地位在國外也是很有影響力的。”

“我知道。”汪上硯皺緊眉頭,“如果簡單的話,我壓根就用不著回去,隨便打發個人就能解決。”

“boss,要不我們找人做掉她?”夜臣提議,“在國外,沒有那麽……”

“胡鬧!”汪上硯再次震怒打斷,“我跟你說過多少回?我們什麽都可以做,唯獨不能犯法,因為我們還要回到國內,拿回原本就屬於我的一切,法律邊緣不容觸碰。”